“闻人白!”云素语立刻起身,她轻轻将闻人白推开,却被他再次抱住。
“语儿!”闻人白睁开眼,“我,我爱你……”
“你烧糊涂了!”云素语挣扎着再次将他推开,“我去给你弄水喝!”
“语儿!别离开我!”闻人白不肯让她走,两只手紧紧地缠着她,“我们在一起,好么?不去找御司暝!不管那什么任务!就我们两个人!好么?”
云素语拼命地掰开那缠在自己腰上的滚烫的手,见那手竟铁箍一般斯文不动,焦急道:“闻人白!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可是闻人白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只将脑袋凑上来便要吻她。
云素语看着那被伤寒弄得通红的脸,伸手便是一掌打过去。
闻人白被她那用了八分力的掌抽醒,一脸茫然地望过去,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倒让他本就通红的脸显得不那么红了。
“语儿?”他轻声道。
“闻人白,你清醒点好么?”云素语看着他,再次用力将他的手掰开,推开他从地上爬起来。
闻人白这才发现她被自己抱在怀里,他立刻起身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别碰我!”她沉声喝道。
“对不起,我……”闻人白想到方才自己对她做的一切,心中更觉无脸以对,“语儿,我……”
云素语转头看他一脸愧疚的样子,那原本对他的怒火与失望便化成了无奈。她上前看着闻人白,轻声道:“闻人白,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他。”
“不行!”闻人白自不肯答应,“这一路凶险!要是你受伤怎么办?”
想到是自己方才的举动让她这般决定,他更是心中后悔,只见他抽出短剑便往腹中一刺,在云素语惊愕的神情中抬头道:“语儿,现在你不用担心了,我……”
话未说完,他便歪倒在地,晕了过去。
“闻人白!”云素语上前将他扶起,一手捂着他不断流血的伤口,“闻人白!你怎么这么傻!”
闻人白本就染了伤寒,现在又是受伤,云素语定是不能放他不管。
她将他安置好,又取了伤药替他敷上包扎好伤口,忙完这些,见天色微亮,便出了洞去装了些水回来喝。
昨日下了一日夜的雨,现在已是晴空万里。云素语找了个泉装好水便回来,见闻人白还未醒,便先做了些早餐。
许是这早餐的香气让闻人白闻到,他睁开眼望着云素语,心中微喜。
“你醒了?”云素语转头,见他看过来,便将刚做好的粥端了过去。
扶他起身,闻人白便接过她手中的粥碗,轻声道:“我自己来吧!”
云素语见他能自己坐好,便也放心地起身自己用粥去。
一连三日,因着闻人白的伤势,云素语便不再提离开的事情,只安心将他照顾好。也幸得在凌叔叔那里学了些辨药的功夫,这才让她能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找到些伤寒的药。
这一日,天还未亮云素语便醒了过来。她看着渐渐好转的闻人白,起身将包袱收拾好,便轻轻在洞中刻下简短的告别信,趁着他还未醒,转身出了洞。等到闻人白醒来发现告别信的时候,云素语已经骑马上了官道。
云素语出了山洞后便沿着管道往前,途中经过一个小镇,便准备进去休息顺便找个人问路。
边关小镇本就人烟稀少,加上战事的影响,让这镇越显荒凉。她下了马,一路进去,竟发现里面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便是找到人来问,也都是摇头摆手。
怎么办?
她心中焦急,看着这周围的破落房屋,只得暂且先找个地方休息。
恰在这时,她见前面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看她衣着,不像是这镇上的人,于是便上前轻声唤道:“姑娘,请等一下!”
女子转身,见是云素语,神情百转,她轻问道:“是你?”
“你认识我?”云素语心中一喜,立刻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前些时候失了些记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你不认识我了?”那女子先是凝神看着她,又转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只听她轻声说道:“我是,云梓彤啊。”
“云梓彤?”云素语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
“云素语,你果真不记得我了?”云梓彤上前抓住她的手,脸上的神情竟有些激动。
云素语微微皱眉,轻声道:“你……”
云梓彤立刻放开她,转而解释道:“我是见到你太高兴了!不过你怎么能忘记我呢?我们可是朋友啊!”
她说着,便上前轻轻挽住云素语,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接着道:“你知道么?当初你失踪后,我真是担心死你了!”
虽然她说话时语气有些怪异,但云素语只作不知,她高兴道:“真是抱歉啊!对了,你认识去皇城的路么?我想要去皇城!”
“正好我也要去,我带你去便是!”云梓彤亲昵道。
云素语还是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的亲昵,于是微微将手抽了出来,随后才道:“那太好了!我正愁怎么去呢!”
云梓彤上了马,走在前面,带着云素语出了镇,一路上,她随意编造着两人之间的“故事”,见对方只津津有味地听着,心中暗喜。
云素语,你还是落在我手上了!
云梓彤暗自眯眼,她知道,最近宫主一直在找她,却不想竟让自己这么遇见了。
“语儿,前面再往走,我们顺着路行半个月就要到了。”她指着前路道。
“嗯!”云素语再次驾马而行。
云梓彤眸中一深,扯了抹邪肆的笑意跟了上去。
沧澜皇宫,朝堂一片肃穆。
御司暝冷眼看着底下一乌压压一片跪着的众臣,起身道:“将今日查出贪污银两的臣子关入天牢,退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子齐声喝道。
待御司暝出了朝堂消失在门口,那本跪在中间早已瘫软在地的御使大人和尚书大人也被进来的侍卫们托着两臂带了下去。
余下众臣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个个静若寒蝉,宰相大人扫了眼众人的表情,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很快便有三两个重沉跟着他一起出去了,留下一群胆战心惊的人在堂中对视。
“主子,您这招杀鸡敬猴真厉害!”高超跟在御司暝身后轻声道。
御司暝沉着脸,也不说话,径直走入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