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坐了会,便有宫女上了粥食服侍御司暝享用。
许久不曾用膳的胃终究还是有些饿的,他匆匆将这粥食用尽,待到碗中再无粥食,方才停下。
在太监的服侍下洗漱过后,御司暝来到御书房唤了高超前来汇报情况。
“主子,当日属下们前往林中营救时,便已不见了云姑娘的踪迹,在您昏迷的这段时间,陨星宫那便倒是传了些消息出来。”高超跪在殿前轻声道。
“是什么?”御司暝心中不觉一颤,沉声道。
高超上前,将这几日搜集到的消息递上,口中汇报着:“根据暗藏在陨星宫的线报,前不久他们带了云姑娘去了一处地方,随后便有消息显示云姑娘承受不住那毒药的侵害,死在了陨星宫。”
高超深知御司暝对云素语的情意,这个消息是他派人一查再查的结果,此时他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却不禁替御司暝担忧起来。
他一说完,便抬头看向做在案前的御司暝,却不想正将他吐血昏迷的样子看个正着。
“主子!”他大喊一声匆忙上前,从袖中取了药喂给他,又替他渡了真气,见他脸色缓了过俩,这才松口气。
“主子?”后退一步,高超轻声唤道。
御司暝缓缓睁开眼,看着立在身前一脸焦急的高超,又想起了方才听到的消息,只觉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便在喉间起伏。
他拼命压住那血腥之气,深吸一口气,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她,死了?”
高超点头。
“她,真的……”御司暝不忍再说出这样的词语,换了口气道,“可有找到她人?”
“这……”高超迟疑道,“主子,陨星宫那边是不会让试毒人的尸体流出来的。”
“她不是试毒人!”御司暝低吼道,“她不是!”
殿内一时间又沉寂下来。
高超想了想,又道:“主子,要不我再让人去找找?”
“对,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我带回来!”御司暝红着眼,上前抓着高超,似乎这样便能让云素语活过来一样。
过了片刻,他终于放开高超,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高超行礼退下,殿内便死一般寂静。
御司暝瘫软在椅子上,失神地望着高高的梁子,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麒麟谷。
幽静的竹屋内,黑衣人弯腰坐下,看着昏睡不醒的云素语,伸手将她的手从被子里取出来。
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素白的腕上,微弱的脉搏带着异样的频率。
“蛊?”他皱眉低头,见云素语昏睡的模样越发和云流婉的模样相向,竟一时间有些分不开来。
“你可真会找事。”他轻声道。
伸手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黑衣人起身出了门。
不一会,便见他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径直走到云素语床边。
轻轻扶起云素语,黑衣人将药小心地灌进她的口中,见她不肯喝,便捏开她的下巴将药倒了进去。
苦涩腥臭的药一入喉,云素语便浑身抽搐不已。
黑衣人将她放下,静坐在旁边看着她在药效下发热抽搐,淡淡地等着最后的一幕。
很快,在将身上的衣裳都用汗水湿透之后,云素语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随后便见她弯腰趴在床边将那从胸中顺着喉间不断上涌的东西吐在了黑衣人早就准备好的烧着炭的铁盆里。
“哇……”云素语呕吐着。
一条拇指粗的黑虫顺着她的喉咙爬出,最后掉落在那炭盆里。
烧得火红的炭立刻发出“呲呲”的声音,黑虫在盆中不断翻滚着,可每一次的滚动都惹来一阵越加激烈的烫伤。
慢慢地,整个房间便被一种异香填满。
云素语吐了虫子出来,便再次倒在床上不醒人事。
黑衣人上前将炭盆踢开,取了干净的毛巾将她脸上的残渍擦干净,这才扶着她躺好。
安置好她,黑衣人便起身将炭盆带了出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沧澜皇城。
一群黑衣人悄然落在皇城北面的天牢。
守门的侍卫来不及呼救,便被人割喉。
黑衣人无声进了天牢,悄然来到一处牢笼前。
“太子殿下。”幽冷的声音传来,君逸轩抬头,猩红的双眼望着来人,裂开嘴无声笑了。
“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嘶哑,瘦可见骨的脸上早已与以往的俊逸无缘。
黑衣人上前将他的牢门打开,带着他一路出了天牢。
君逸轩站在天牢前,闭着眼深深地呼吸着这无比清新的空气,张开手感受着这自由的滋味。
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阴测测的眼睛睁开,竟有中让人不敢直视的寒,他冷声道:“走。”
黑衣人带着他,一路往回,赶到了事先准备的基地。
来到基地,君逸轩看着立在眼前的人冷冷道:“既然已经决定让我来对付他,我便自有办法!”
“那便恭候殿下的喜讯了!”银面人看着他,冷声道。
看着银面人离开,君逸轩转头对立在身边的人道:“立刻准备,我要扩充队伍!”
只听那人应是,便立刻下去准备。
自由的滋味简直太美妙了,君逸轩转身坐在椅子上,仰头眯眼享受着。
御司暝,你给我等着!
持续了半个月的扩充,君逸轩终于将人数扩充到相当庞大的数目。他开始以御司暝皇位不正为理由在沧澜各地发动.暴.乱,这让御司暝一时忙得晕头转向。
朝堂上,众臣将动乱的地方上报给御司暝,只听得他越发头疼。
“对于这些动乱,各地方可有相处什么对策?”他沉声问道。
一时间,众臣纷纷发言,各执己见。
可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
“陛下,这件事情不宜动粗,想必多数人还是愿意服从朝廷的。”礼部尚书王大人上前道。
“那依尚书的意思?”御司暝问。
“回陛下,此时臣认为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尚书大人对自己的政策自信满满。
“臣认为应当强力压制!”兵部尚书姜大人上前一步,“陛下,此时应当快刀斩乱麻,将那些乱党铲除殆尽!”
余下众臣再次各站一边,朝堂上立刻纷纷扰扰,吵闹起来。
御司暝甚觉头痛,于是抬头示意他们暂且停下。
朝堂之事暂且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御司暝便先行退朝回了寝殿休息。
近段时间,他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从前,总是越发容易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