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司暝的眼眸里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可就是这一抹笑意还没有盈.满眼底,就因为云素语的一句话而褪去。
“我只不过是不想变成一个背负着罪名的逃犯。”云素语清冷的传到二人的耳朵里。
闻人白挑衅似的看向御司暝,像是在说:听见没有!小语儿只是不想变成一个背负着罪名的逃犯,而不是因为信任你!
御司暝毫不落后的瞪了回去,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威胁。
闻人白不再跟他大眼瞪小眼,看向了云素语,“小语儿,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对自己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嗯,放心吧。”云素语其实有些想笑,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互相大眼瞪小眼,怎么看怎么想笑。
御司暝看着云素语,眼神中有些无可奈何,他知道刚才的做法会让云素语伤心,只是真的就向他说的那样,就算他在大殿上帮云素语说话,也未必会有作用。
如果让其他大臣知道,或许反而会适得其反。那些大臣很有可能会上纲上线,给云素语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云素语突然想到闻人属于擅闯大牢,这件事恐怕还要麻烦御司暝,“御司暝……”
“怎么了,语儿?”御司暝听见云素语叫他的名字,心情就像是从倾盆大雨变成阳光明媚一般。
云素语认真的看着他,其实她都知道,御司暝说的没错,甚至她都能想到如果御司暝帮她说话的话,结果将会变得更糟糕,可是她就是心里有个疙瘩。
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想法扔出脑海,“御司暝,请你放闻人白离开。”
“好。”御司暝没有多说,只是快速的瞥了一眼闻人白,云素语清清楚楚的看见,御司暝瞥闻人白的那一眼满满的都是嫌弃。
连云素语都看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御司暝眼神的直接接收者闻人白了,闻人白当场就跳了起来,“御司暝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看你好看。”御司暝淡淡的说道,然而嘴里吐出来的话真是……让人火大!
闻人白不出意外的又跳了起来,“你才好看!你全家都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云素语的错觉,她总感觉御司暝看了她一眼。
她的感觉没错,御司暝的确看了一眼云素语,然后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谢谢夸奖。”
在出了大牢以后,御司暝和闻人白就像是硝石和硫磺火苗相碰一般,只要“砰”的一声就会爆炸。
两人来到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云雾环绕在山腰处,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被拦腰斩断了一半。
站在山峰上,御司暝和闻人白各站一边,雾霭在两人的身边围绕,衬的二人如同天神降临一般。
远方,一片雾蒙蒙中,偶尔显露出几个山尖,山尖顶上带着些许的绿色,在落日的余晖下,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就连天上的白云,也仿佛有了一丝颜色。御司暝二人所在的这座山下是有水的,因为水拍击两侧石头的声音十分明显。
御司暝看着眼前的闻人白,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你最好不要对语儿产生不该产生的念头!”
“呵……什么是不该产生的念头?”闻人白毫不畏惧的顶了回去,折扇在手中轻轻摇晃,风吹起他的衣角,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意味。
御司暝皱着眉头,忍下心中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别跟我装傻,我说的什么意思你在明白不过了!”
“那我要是已经动了你那所谓的不该产生的念头呢?”闻人白停下了手上摇晃折扇的动作,面上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你如果不想让我动手的话,最好把你的那些找心思全都收起来!”
闻人白看着远处,眼神变得飘渺而不知所措,口嘴里吐出的话语气的御司暝简直要七窍生烟,“我要是不呢?”
御司暝本来看着远处的风光,心里盘算着云素语会不会喜欢这里,听到闻人白的话,猛地回头看向他,“我会帮你的。”
这句话配上御司暝脸上的笑容,让闻人白脸上略略有些矜持贵雅的表情,顿了下来,心中就像是有一个沉寂多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了一样。
“一切都要看小语儿了呢!”闻人白挑起眉头,看向御司暝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挑衅。
御司暝忍不住想要出拳揍他,但是他忍了忍还是控制住自己,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忍耐力这么好!
闻人白看了看御司暝变得铁青的脸色,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那是一个得意的笑容,更是一个让御司暝看了就想揍他的笑容。
闻人白就带着这抹得意的笑容,从御司暝的身边走了过去,微风将两个人刚才说过所有的话语全部吹散。
几日后,一个摆设素雅的屋内,屋内熏着淡雅好闻的香料,一点也不刺鼻。闻人白穿着一件月牙白绣着墨竹的长袍,腰间一块白玉从侧面坠了下来,手中经常拿着的那把折扇被他放在了左手边,而他本人右手执一黑子,正看着面前的棋盘发呆。
“这一步……”闻人白皱着眉头,面前的这一步棋,无论下在那里都是一死,“不愧是流传千古的‘残局’,黑白棋子不过各十余子,却能使这盘棋再也容不下一颗棋子!”
“主子!”一名黑子男人推开门,单膝跪在地面上,声音中含了一批悲痛。
闻人白正潜心钻研棋局,如今被贸然打断,心中依然是不爽快,他不理会那黑衣人,只将意识再次集中到棋盘上。
黑衣人连自家主子连个余光都没给他,想起刚才下面人来报的消息,下意识抖了抖肩膀,再次喊道,“主子!”
“何事?”见黑衣人再次出声,闻人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闻人白也甚是纳闷,他怎么就调教出了这么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下属?
“主子,下面来人禀报,咱们西南的秘密根据地被人捣毁了!”黑衣人终于说出了这件事,心中也是一轻,现在这样子总比刚才那般被主子无视要好,万一主子事后说自己禀报迟了呢?可见,还是说出来的好。
这时的闻人白就没有黑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御司暝那个可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