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起来像是很难的一个,”慕景灏面无表情地说:“请听以下关键字:毛织物、衣褶厚重、粗犷。”
钟安暖仔细在脑中搜索着这几个词,却没有结果,她皱着眉头问:“然后呢?再没有别的了?”
慕景灏笑笑,又添了一个——“男性特征。”
“哈,古希腊服侍。”钟安暖兴奋地拍一下实木桌子,“我就说你肯定有保留!”
慕景灏气定神闲地将西方服装发展史课本继续往后翻了一页,不以为意地说:“我觉得在‘衣褶厚重’那一块就该想出来了。”
“哇哦!慕总经理好大口气,”钟安暖不服气慕景灏小瞧自己,将课本夺过来,随便往后翻了几页,“这么自信的话,我来考考你。只不过是随便看了几页而已,竟然敢……好了,听着第一个‘沿用古罗马’、‘基督教’、‘造型呆板’、‘流苏’!就这些我也给你四个,你先猜猜。”
“要这么好胜?我不过是……”
“猜不出来就找借口?要是不会的话就直接……”
“占拜庭、中世纪。”慕景灏自信说出答案,单手支在椅子扶手上,幽幽地问:“怎么样我说对了吗?”
明知故问!
钟安暖很不屑地给了慕景灏一个白眼,“就是侥幸!我再问你,嗯……”
见钟安暖低头将书越翻越厚,慕景灏无声叹了口气将课本重新拿回自己的手里,翻回自己之前看的那页,“你也说了是侥幸,再说你靠住我有什么用,不要浪费时间了,继续听题。”
钟安暖认同慕景灏的观点,点点头继续让慕景灏提问,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钟安暖被问住好几次,她将卡住的点一一记下,顺便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十点十分。
“今天你还不准备去公司吗?”
“嗯。”慕景灏点点头,单手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用心地帮钟安暖挑重点。
“哈,连着三天不管公司的事情没关系吗?”
慕景灏抬眼扫了下钟安暖,随即勾唇,“要是没我就不行,那M集团干脆破产算了。”
“可你不介意吗,”钟安暖手指在半空画了个圈,然后指着慕景灏说:“我没看错的话你绝对是个工作狂!”
闻言慕景灏将纸笔推在一边,认真地看着钟安暖问:“怎么还觉得跟我独处不自在?”
“当然不是!”
钟安暖说的是真话,昨天经慕景灏的一席话,她也明白了现在不需要可以营造男女朋友的感觉,只需明白自己心意便好,不过要说再意的地方,钟安暖也不是没有。就比如他说自己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有慕辰轩的存在,这个说法似乎不大可能吧?可慕景灏偏偏就这么说了,还说得自然,说得坚定自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安暖一直都有好奇,对慕景灏的过去她还是处在个朦朦胧胧的状态,她想去弄明白,却担心会让两人关系闹僵……
“在想什么?”
钟安暖从神游状态回归,一脸茫然地看着慕景灏问:“什么?”
慕景灏,“你刚才保持一个姿势大概有五秒钟,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
“啊,在想——昵称!对昵称!”
“昵称?”慕景灏疑惑地问:“什么昵称?”
钟安暖将椅子朝慕景灏拉近了点,一脸兴奋地说:“就是情侣之间的昵称啊。男女朋友之间称呼对方的特别昵称,显示两人对对方的感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不该这昵称不该是生活互动中突然的灵感,难道还能由两人规定?”
“为什么不能?”
慕景灏挑挑眉,暂时将视线移开课本,兴味地看向钟安暖,“那好,你给我想的是什么?”
“嗯——慕景灏!”
闻言慕景灏轻合双眼,中指描画着眉毛,好笑地问:“……全名也能算昵称?”
“别人或许不行,对你应该可以吧。我猜这里该没几个人会这么叫你,丽姨大概叫你小名,慕景蓉就叫你哥,你的同学朋友应该都是叫你英文名——布莱恩,员工呢自然是慕总经理,所以这显得叫你全名就很特别了不是。理直气壮地叫你全名,哈哈哈,这绝对算是你女友特权了。”
听钟安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很少听人叫自己全名,逻辑上讲得通,慕景灏无法反驳,“那行吧。”
“什么啊,回答得这么敷衍。那你呢,你准备给我起什么?”
慕景灏为难地摇摇头,这方面他可没经验,看钟安暖眼巴巴望着自己,他又不好说“我不知道”,舔舔嘴唇深思熟路好一会儿才说:“暖暖?”
听大BOSS温声细语叫自己“暖暖”,钟安暖瞬间难受地僵直身体,脸上也是一副疑似便秘的表情,“咦——慕景灏这……这也太肉麻了。”
看钟安暖是这种反应,慕景灏有点受伤,不过其实他自己也听着别扭,连忙解释道:“我记得这个是你的小名。”
“对哦!”钟安暖眼睛突然闪烁着亮光,“不是说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你记得的话给我讲讲呗?不过这个昵称就算了吧,我妈现在都不这么叫我了。”
慕景灏再次玻璃心。
“好了又跑偏了,继续复习。”
钟安暖钟安暖强迫地将思绪拉回课本里,再抬头看慕景灏鼻梁上突然多了个金边镜框,她好奇地歪头打量慕景灏。
好像刚才还没吧?
“钟安暖!有没有仔细听我刚才的问题?”
突然慕景灏化身严师,钟安暖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啊,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
慕景灏单手扶了下眼镜框,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钟安暖坐地端正,表现得很认真,不过暗地还在开小差:所以说这镜框算是慕景灏的生气的标志?那他现在为什么生气?
“钟安暖?”
“哦哦哦!是罗马……哦不对是波斯!”
……………………………………
在伊恩那边待到第二天早晨,再回到自己的住处,进门后随手将钥匙扔在鞋柜上,然后便往二楼走。楼梯拐弯出花瓶碎片已经被处理,不过墙壁上砸出的凹坑、还有一旁为清理彻底的血迹都被迈克锐利眼神捕捉,他眉头微蹙,却没有停下,快速往二楼最外面的房间走去。
房间门口有两人把守,那两人听到楼梯上的动静,都不约而同朝这边看过来,恰巧应上迈克不善的目光,那两人立刻惊慌的低下头。
迈克瞥了两人一眼,凉凉地说:“她醒来有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吗?”
门口两人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其中一人说:“那女人没有醒来过。”
什么?
迈克闻言奇怪地看了看闭紧的房门,眼神疑惑。麻药的剂量是计算好的,药效不会持续太久才对,而且昨天阿曼达不都说……
突然迈克有个不好的预感,越过两人推门进入,然后就看就看李妍额头带着血污,脸上胳膊上所有暴露在空气下的地方都泛着水光,整个人在无意识地哆嗦。
迈克一急,赶忙上前查看,手放在李妍额头上,果然温度很高,他刚忙轻车熟路地从房间的柜子里报出一床被子抱住李妍,然后震怒地将还杵在门外的两个手下喊进来,“我要你们看好她,这是怎么回事?”
看迈克额上青筋暴起,两人差点没吓得趴在地上。
“都聋了,还是哑了?给我说话!她添的新伤是怎么回事?”
“这……是阿曼达小姐为阻止她求救失手将她推到楼下。”
“那都是昨天的事了怎么不给她处理。”
那两人又是一哆嗦,各自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迈克怒视两人,将他们骂出去,然后半蹲着从床下抽出急救箱,从里面拿出医用酒精开始给她先处理额上的伤口。
酒精棉换了三次,才将伤口周围凝下的血痂处理干净,一些酒精渗进伤口惹李妍无意识嘤咛,不过却依旧没有清醒。迈克也是处理时自然是不敢松懈,不过只是因为不希望人质承受不必要 的伤害,想起伊恩身上的伤,他对李妍这个处境并没有多大的同情心,尽快处理完之后,他就要收手,却不料他的小臂突然被抓住。
抓住他的人自然是李妍,她的额头明明那么热,手却异常冰凉。
迈克没有抽手,慢慢抬头跟李妍对视。
李妍面色苍白,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死死盯着迈克,眼神愤恨,她嘶哑着着问:“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谁了。”迈克骤然发力,隔离开和李妍的接触。
没有给李妍提醒,而她又用尽全力,手不受控落下磕在床沿上,连带着扯痛身上的伤口,无力痛呼,“啊。”
迈克不再关心李妍的状况,将药箱整理好之后归回原位,然后便走到房门口,在离开前又给了李妍一个提醒,“这里是我的房间,外面有两个人把守防止你逃跑,不过他们不会轻易进来,所以你只要不再有什么小动作那么便不会有人打扰你,床边的那个铃铛,有事摇一摇,会有人帮你处理。”
“呵!假惺惺!”
对李妍,迈克完全没有心情应付,心想着随你,关上门离开,继续去查袭击伊恩的人。
空荡房间里,没有东西再能让李妍打起精神,额头昏重,强撑着意识来留给她自己一点时间来思考:知道我是谁?他的意思是知道了我是奈特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