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
在宋瓷连消带打的威胁下,宋振生终于发现了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彻底没了退路,于是看着宋瓷,恍惚中仿佛时光流转,他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和洪馨对峙的画面。
那时,洪馨就是像宋瓷这样,据理力争地站在他的面前,说出一句句叫他绝望,要叫他一无所有的话。
于是宋振生的脑子开始发空,眼睛也开始发黑,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里,一个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可怕想法又钻出了他的脑袋。
他得杀了宋瓷!
他不能叫她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不然的话,这个死丫头一定会害死他的!
而这样想着,下一刻,宋振生也将他的想法切实地付诸在了行动上,趁着宋瓷转身不注意的时候,宋振生直接便操起了茶几上的花瓶,一个用力便响着宋瓷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这一下,只要他能成功,那宋瓷不死也伤,后面的事情也就非常好解决了。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非常残酷——
与虎谋皮,宋瓷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所以在宋振生拿起花瓶时,宋瓷便已经向一旁敏捷地躲闪过去!
于是“啪”地一声脆响,花瓶没砸到人直接便往墙上飞去,狠狠裂开,四分五裂。
而不等宋振生反应过来,宋瓷也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个过肩摔死死扔在了地上,用膝盖卡住了他的脖子。
一时之间,痛苦与羞恼顿时在宋振生的胸腔中炸开!
他疼地不断挣扎,不断大叫道:“放开我!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这么对我!”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瓷凉凉道:“而且我的好父亲,你应该庆幸我是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不然的话,现在你就可不是单单被我压在地上那么简单了。”
宋瓷会直接用花瓶一模一样地狠狠地砸在宋振生的脑袋上,叫他好好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而听出了宋瓷话语中森冷的杀气,宋振生的狂叫声凝滞了一瞬,随后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楼上,一扇房门打开,随后却是宋红霞从里头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
原来宋红霞之前一直都在二楼的房间里,只是之前因为宋振生要和宋瓷谈公事股份的事情,所以她都待在楼上没有下来。
但显然是听见了楼下的争吵,发现了大事不妙。
于是作为当年害死洪馨的凶手之一,宋红霞终于撑不住,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一下子便跪倒在了宋瓷的面前,双眼通红地求饶道:“小瓷,你,你现在先冷静点,放开你爸爸吧!姑姑承认,二十年前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害了你的母亲,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错了,以后我们答应你,一定好好照顾你,不再和你作对!”
“况且,况且你母亲已经死了,你现在有血缘的亲人就只剩下我和你父亲了,难不成你真的要将我们逼死,举目无亲了,你才要罢休吗?”
因为当年洪馨的事情一旦被曝光出去,那作为帮凶,宋红霞一定也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饶。
宋红霞没宋振生这么不识时务,事情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还想着耍父亲的威风。
她知道宋瓷本事大,吃软不吃硬,所以卑微到了极点,她可怜兮兮地跪在宋瓷的面前,恳求宋瓷能高抬贵手。
但是善良不代表圣母——
没有一个被害者,能放过杀人凶手,而有的亲人,还不如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至少他们不会伤害你。
于是这一刻,宋瓷心凉到了极点地扯了扯唇角,随后,她直接将骂骂咧咧的宋振生打晕,看也没看宋红霞一眼,便径直从宋家这个叫她压抑的牢笼中离开。
……
半个小时后,她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打开门后,首先,小安安便高兴欢乐地跑了过来迎接了她,抱着她的大腿一直喊“麻麻”。
而宋瓷笑了笑后也抱住了儿子,可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有些多,所以无精打采地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后,宋瓷便回了房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时,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
却是霍北尧下班回家了。
显然是听说了宋瓷今天心情不好的事情,他举步走到宋瓷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宋振生又欺负你了?”
“没有,准确的说,是我欺负他了。”
宋瓷看着霍北尧道:“我今天忍不住和宋振生摊牌了,可是我发现,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混账,他不但没有因为杀了我母亲对我有半分的愧疚,甚至还拿着花瓶想要将我也一起杀了,宋红霞和他也不愧是亲兄妹,慌慌张张来到了我的面前后,她却是求我原谅宋振生和她当年的行为,还说我母亲反正已经死了,让我就不要对活下来的人不依不饶了。”
真是何其的可笑!
她的母亲当年本来也能好好地活着,可是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兄妹给了她母亲这个机会吗?
而听着宋瓷的话,霍北尧的面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第一时间,他便是掰过了宋瓷的身子,仔细地上上下下检查道:“他有没有真的伤到你?”
“没有,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宋振生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宋瓷安抚霍北尧道:“不过今天的这件事情之后,我和宋振生也不可能再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了,你是我的家人,所以你也得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准备,舆论风波是不会停下来的。”
“没关系。”
霍北尧不怕事,只怕宋瓷受委屈。
他定定地看着宋瓷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需要我帮你吗?”
“谢谢你的贴心。”宋瓷摇了摇头道:“可是事关我母亲,我想亲手整治宋振生,将他送进监狱,以告慰我母亲的在天之灵,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宋月清的录音笔我还没有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