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范芳不知道秦永耀的事情是谁主导,所以下意识地便将黑锅扔到了霍北尧的身上。
可是宋月清作为幕后真凶,她能不知道秦永耀的舆论风波是怎么起来的吗?
她将责任全部都推到了霍北尧的身上,还怂恿范芳对付霍北尧,这一招借刀杀人,还真是用的巧,用的妙——
不愧是被宋瓷视为劲敌的女人,倒是有几分脑子和才能。
只可惜,宋月清的小聪明用错了地方,范芳的奸计也不可能得逞了。
霍北尧冷笑着扯了扯唇角,眸光沉声的同时,他的浑身上下也已经弥漫起了一股杀意,叫人心惊胆战。
厉莫心有所感,于是压低声音对霍北尧询问道:“老大,接下来你想怎么报复这两个人,要不要直接将她们弄死?”
“她们还不配脏了我的手。”
霍北尧淡淡地抬了抬眼睛,慢条斯理道:“范芳这次被人利用,事后知道真相一定会气得半死,而且她不是觉得是我给她儿子设置了陷阱,这才让秦永耀被千夫所指吗?既然我没做过的事情被人强行安到了身上,那不能吃亏,我们就干脆坐实这个罪名。一会儿,你就去给秦永耀的事情好好加点猛料,争取让范芳这次好好看看,到底我的手段是怎么样的。”
“至于宋月清——”
霍北尧轻轻蹙了蹙眉道:“她是瓷儿的敌人,我虽然很想将她直接杀了,也落个清净,但是我却不想随便动瓷儿要解决的人,所以你去好好将这次事情的证据统一一下,之后瓷儿如果想对付宋月清,就将证据送过去,也方便她节约时间。”
毕竟宋瓷自己调查的话,劳心劳力。
霍北尧作为一个体贴地丈夫,提前将刀子磨好,在妻子需要时递过去,这也算是一种温柔。
而领了吩咐,厉莫也立刻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恰好这时,慕冷枫和宋瓷也买东西回来了,于是简单坐着再寒暄了一阵,随后,厉莫也带着慕冷枫离开了病房,显然是回去也要开始部署计划。
但对此一无所知,宋瓷继续坐在霍北尧床边照顾,片刻都不想离开。
……
夜深人静,宋瓷和霍北尧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下停车场。
周围漆黑一片,安静地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海面。
于是宋瓷的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惴惴不安地一直打量着四周,唯恐会突然跑出来什么危险的人。
但或许是越不想出现的东西反而越会跳出来,驱散不了。
就在宋瓷紧张万分的时候,一道疯疯癫癫的身影竟然又再次出现,甚至这次,没有任何缓冲地,她便直接拿着那把熟悉的红色剪刀朝着宋瓷和霍北尧的方向冲了过来。
而这次神情紧绷地,宋瓷先一步挡在了霍北尧的身前,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想再看见霍北尧奄奄一息的样子。
但没想到的是,疯女人冲到了她的面前后,下一刻不知怎么,还是将剪刀狠狠地扎进了霍北尧的腹部——
于是熟悉而可怕的场景再次出现。
霍北尧颓然坠地,肚子上的伤口不断往外冒出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宋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地尖叫大哭,想要抱起霍北尧出去找人来救命。
可就在她怎么都扶不起霍北尧沉重的身子,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熟悉的呼唤声已经传入了她的耳中。
“醒醒,小瓷,我在这里,你别哭……”着急的男声低沉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宋瓷蓦地怔了怔,下一刻,她已经倏地睁开了眼睛,浑身是汗地清醒过来。
原来……
刚刚都是一场梦啊……
宋瓷呆呆地在心中想着,下一秒,她也看见了霍北尧鲜活充满担心的面容。
应该是她刚刚做噩梦时样子惊醒了他,此时挂在墙上的钟表显示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钟,霍北尧穿着病号服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在她的床边,紧张地看着她。
而理智回笼,宋瓷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着急地扶着霍北尧道:“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口……”
“不碍事。”在宋瓷的话语说完前,霍北尧已经打断了她,沉声道:“你刚刚做噩梦一直在哭,是不是又梦见我受伤的场景了?”
“嗯……”宋瓷闷声应了应。
本来,她还想说更多的话语,比如“那只是一场梦,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来宽慰霍北尧,让他不要担心她,但事实上,话到嘴边,宋瓷却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且下一刻,不争气的眼泪又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就像断线的珍珠般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心疼地就像是快要死去,霍北尧下一刻已经将宋瓷抱进了怀中,不断吻着她泪湿的眼角,沉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担心。”
这也是两天来第一次,霍北尧和宋瓷说起受伤的事情,因为之前他清醒过来后,宋瓷虽然万分激动,但是却一直对受伤那天的场景避而不谈,明显是有着深深的阴影,不想去说,也不想去碰这个话题。
可是今晚宋瓷做的这场噩梦,叫霍北尧知道,逃避不是办法。
于是用力抱着宋瓷,哪怕伤口已经开始疼痛,霍北尧也没有放松一点。
而宋瓷压抑的情绪这次也总算是爆发了出来——
她泣不成声地哽咽道:“那天是我不好,都是我疏忽了这才导致你受伤,所以如果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霍北尧,我求求你答应我别管我好不好,我真的宁愿看着自己受伤也不想你出事!”
当时看着霍北尧在她怀中一点点丧失呼吸能力的时候,宋瓷觉得凌迟酷刑所带来的疼痛,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自己活着,却没有霍北尧陪伴的生活和世界,因为那样的日子,哪怕宋瓷复仇成功了,也一定不会快乐。
但是,霍北尧宠宋瓷,什么都愿意顺着她,却唯独这一点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