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现在太羸弱,慕苒苒一脚便将她踢回了房间,一边滑亮手里的火柴,一边冷笑道:"噢对了,你似乎还有很多事不明白吧?比如瀚哥哥为什么对你不管不问,比如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偷窃案能让你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可惜啊,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慕箐箐,今天,你必须死!"
"醒了。"男人居高临下,看着病床上醒来的女人,她的脸被纱布裹着,眸子满含恨意。
慕箐箐试着开了开口,喉咙的刺痛让她不能忘记之前的遭遇,她忍着痛淡淡开口:"为什么,要救
"呵。"男人轻笑,"各取所需,我帮你报仇,你帮我做事,很合适。"两人四目相对,慕箐箐微微闭眼,声音沙哑,"好。"
"对不起!"刺眼的摄影灯下,台上的男人梳着背头西装革履玉树临风,九十度的鞠躬看起来诚恳而坚定:"对于我前妻作为律师受贿伪造证据一事对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我仅代表个人向大家正式道歉!"
男人起身,眼神愤慨又坚毅,甚至还有几分痛心:"如今她已经畏罪自刎,而她受贿一事也是我亲自举报,希望大家以后能够给我一个替她赎罪的机会…
新闻现场是直播,房车里的女人端着电脑紧盯画面上的男人。手中摇晃的红酒杯液体猩红,她轻轻一抿,动作优雅矜贵。
而比她仪态更加诱人的是那张脸,几分妖冶几分清冷,带着懒散又疏离的妖媚。听到"赎罪"两个字时,红唇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从前倒是不知道,司家的这个小少爷还有进军电影圈的潜质。"发出这句点评的男人冷倦懒散,低沉的嗓音拉伸出撩人耳膜的动听。
他就坐在女人的身边,一双墨瞳犹如万籁俱寂的夜空,高鼻薄唇,精雕细琢的棱角浸满了风流沉沦的邪气。
听到他的话,女人不冷不热地笑了笑,目光也终于从电脑屏幕挪开,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到了一边:"乔爷说笑了。"
看着她平静无澜的眼,男人似乎丧失了兴致,将酒杯放在桌上,薄唇勾起:"去现场玩一圈,试试?"女人高傲着头,似是接受了男人的提议,她看向面前的男人:"乔爷,请让一下。"男人撒撇嘴,收了收一双大长腿,在女人下车之前一把扯过她纤细的手腕。"考虑好了?
女人的手指紧了紧,脸上的笑意却未曾减半,乔节的注意不错,况且我等着一天太久了,此时不去何时去。
况且这个场景,足以让这个他身败名裂,就算不能,也会让他焦头烂额吧。男人放开她,两人不再有交流。
她已经忍了太久,久到几乎忘记当初为什么疯狂的爱那个男人。真是讽刺,
她下车后,前座的司机这才转过头来朝着男人问道:"乔爷,沈小姐跟司瀚认识?"然而男人狭长的眸微微一敛,空气便冷得让司机立马闭了嘴。女人一双诱人的眼讥讽的看着站在最高台衣冠楚楚的人。
"司先生肯大义灭亲,可见为人多么正直!他人的罪过又怎么能让司先生来承受呢?"
女人穿着红底细跟的高跟鞋踏入会场,惊艳绝伦的一张脸登时便吸引了会场内所有的目光,人人都在疑惑:她是谁?怎么进场也没人拦?
台上的男人似乎对于女人的这句话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身边的助理,得到一个同样疑惑的表情后,只得镇定下来应对道:"这位小姐说笑了,虽然慕箐箐做错了事情,但她毕竟曾经是我的妻子…"
女人笑,点了点头道:"好一个深情的人儿。只…我似乎听说慕箐箐在自杀前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但是司先生似乎并没有顾及这个孩子还是将她举报了逼得她自杀…
"你在胡说什么?她从没怀过孕!""
似乎是戳到了男人的内心深处,他猛然拍案而起,打断了女人的话。
可是女人有备而来,不仅不紧张,面对摄像头甚至还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笑得又懒又媚:"不巧,我这里刚好有一份慕小姐去医院的检查报告,还有她去医院检查的监控录像,您想看看么?"
呵,她当然没怀过孕,但伪造化验证据不是很简单?就像当年他们对她那般。她随手拈起一份文件和一张光碟,登时引得台下轰动一片。
"所以您的大义灭亲里面,甚至包括了自己的孩子么,司瀚,你好狠的心啊!"
时隔三月,再度从口司瀚的名字挤出来,对于女人来说不仅艰难而且还有些反胃。
三个月不长不短,司瀚利用慕箐箐之死,顶着虽然痴心却大义灭亲之名,让司家的股票一路暴涨,将自己洗得清清白白。
甚至因为这个,当初慕箐箐打官司时结下的冤家不少都被司瀚吸收成为了合作伙伴,司氏集团的正面形象高高竖起。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当初司家这个小少爷是如何跪在慕箐箐家门口求她替自己打一场看似根本不可能的案子拯救司家。
但是台下的女人还记得:因为那是她半生为了赢而打官司。她,便是慕箐箐!
三月里,司瀚的正面形象一立再立,而她却被踩进了泥土里人人唾骂。
这位小姐,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进来便出口中伤我?"
看到台下的记者议论纷纷,司瀚三两步便冲到了沈忧面前,妄图从她手文件抢过来,还没动手便被两名黑衣男子拦住。
沈忧看了一眼那两名保镖,微微皱眉,暗道:多管闲事。
"司先生别激动,这份文件和视频我会发到网上,真假可自辨。眼下,您只需要回答一句:您知情,还是不知情?
司瀚的脸色越发难看,还是摆着衣冠楚楚的模样,不慌不急道:"这位小姐来,想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由你发的视频,是真是假你随意捏造。"
沈忧靠在身后的桌上,手指点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