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皓天的脸越来越黑,南宫烈,你真的好狠!轩辕景天...
"四王爷,您能帮我吗?"婉儿抬头期盼地看着他。
"我会把你安排在墨云阁里,你要好好照顾她,但不能让她知道你的存在。"轩辕皓天细心地叮嘱。
"谢王爷。"婉儿破涕为笑,心里暗暗发誓,她绝不会再对不起小姐!
轩辕皓天安慰一笑,现在有婉儿照顾南宫雨熙,再好不过。
轩辕景天受伤的事,宫里并没有人提起,也从未听到什么传闻,他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墨云阁,一是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南宫雨熙,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二是,皇上的病情一天天严重了,身为太子,他定要常伴左右。
轩辕皓天依旧每日来看萱槿,时不时给她带些稀罕的贡品,吃的用的,萱槿都一一接了,却也看不出一丝欣喜。但有他的关心,她确实也慢慢地开怀了些,只是很少再笑了,就连假装的笑,也不曾见到。
他来的时候,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墨云阁朴素的院子里,在偏殿回廊的一棵高大的柏树的树阴中,立着一位女子。她静静立在那儿,沉吟不语,若有所思,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的一缕乌发,才让她稍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抬起那秋水一般明媚的双眸望了一望。她在想什么呢?连鸟儿也不敢大声鸣叫,只怕扰了她的思绪。
已经是深秋了,快要入冬,虽然御九国的冬天并不如北方塞外那样寒冷凄苦,但冬天凛冽的风,总是刺骨的。她就穿着略显单薄的秋衫,傻傻地望着天空,轩辕皓天劝不动她,只能适时给她披上一件保暖的狐裘。
她好像也喜欢一个人站在窗边,手扶窗棂,远远望着院子里的几棵大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却染上浓浓的哀愁,始终不肯出墨云阁的院子。大多的时候,她都在书桌前,一本一本看着书架上的书,好像不知疲倦——那都是墨天看遍的书啊!
"我过几天,就走了。"轩辕皓天还是迟疑。
"去哪儿?"萱槿依然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好像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他要去哪,好像就是随意问一句。
"我要为你去找七弟啊。"轩辕皓天的语气尽量带着调笑,不管天涯海角,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找。
萱槿诧异抬头,怔愣地看着他,眼眶一热。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不要再哭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谢谢你。"萱槿难得一笑。
她的感激是真实的,确实,来到古代,她不仅有了傻子的爱,还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一只大手原想执起她的手,却只抚上她的肩,难免还是要叹息啊。
七弟有一线生还的希望,他就不该放弃。最重要的,他怎么能再忍心再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不知道继续面对她,会不会有一天一把将她拉到身边,让她忘记七弟。
天不怕地不怕的轩辕皓天,怕了南宫雨熙...
在他满含忧伤与心疼的漂亮的眼睛里,她知道那里真真切切的关爱。但她早已彻底意识到,以后的生活里,可能就没有傻子的存在了,而她只能做的,就是依言等他。这过程,注定是孤独,而结果,注定只是渺茫的希望...
轩辕皓天的脚步终于还是被耽搁了,因为,御九国的皇帝,轩辕南病危了。
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轩辕南并不再用药了,好像就在等着死亡的那一天到来。皇后哭得肝肠寸断,也没有再劝进去一滴药汁,反倒是他虚弱地笑着安慰自己的皇后,"人孰无死,心胸开阔,风轻云淡。"皇后也受道了一般,每日静静陪在身边,只是偶尔还有一丝不舍。
这天,萱槿第一次步出墨云阁——轩辕皓天来叫她,父皇似乎接近弥留。他的脸上,也好久没有那迷死人的笑容了,就像此刻,满是忧伤与悲痛。
"皇上请四王爷、七王妃进内谈话。"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出来宣报,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但眼神中又不失沉着与冷静。
等他们两个赶到皇上的寝宫,轩辕景天刚好从里面出来,红肿的眼睛说明他可能是刚哭过,原来他也是有感情的。
见到来人,轩辕景天愣了一下,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了?她瘦了很多,眼神却也坚定了许多,那是怎样的女子啊!
萱槿似乎没有看到他,似乎与她擦肩而过的就是一个陌生人,直直往里面走了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来轩辕南的寝宫,倒是与想象大相径庭,不是书生的茅庐,不是儒者的简舍,说是寝宫,实际却是高大繁华的一座宫殿,飞檐峭壁,英气逼人。要是给傻子住,刚好更能衬托他大将军的风范。
"皇上,他们来了。"宫女轻声在皇上床边禀报。
皇后也回头来看他们,眼里满是悲伤。
"好。"轩辕南虚弱出声,"我要交代的事,就是这些了...你们,都出去吧。"轻轻挥一挥手,他现在只想和这两个孩子说说话。
皇后抹着泪,心里一阵酸楚,帮她的丈夫拉好被子,才缓缓向寝宫门外走去。对于萱槿,她也是无视的,正如萱槿不想见到轩辕景天一样,她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萱槿走近了些,看着躺着的轩辕南,儒雅的脸黄如枯槁,先前总给人暖意的眼睛,也黯淡了许多,这就是垂死之人的样子吗?
"熙儿,你来了。"欣慰一笑,却显得很吃力。
"皇上,熙儿没来看你,望皇上原谅。"萱槿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这个第一次见面就给她温暖的人,也是要离开了。
"没事,没事..."轩辕南挣扎着要起来,轩辕皓天赶快过去扶起他,靠着墙坐着。
许是用了些力气,轩辕南的脸上多了丝气血。
"皓儿,你还好吗?"语气里刻意的轻松,以前他来这里,一直有旁人在,他好久没有这样,像朋友一样跟他最喜爱的孩子交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