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槿一边洗澡,一边计划着离开,等她泡完澡,轩辕墨天已经回到房间,见她出来,怯怯地过去拉住她的手,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
"娘子,你的脸..."
"我没事。"萱槿看了看傻子,偷偷地往回缩了缩手,却没有成功挣脱。脸上虽然有些肿,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火辣辣的疼了。
轩辕墨天感觉到她的排斥,假装没有在意,热情地拉她坐在桌旁,笑着说:"娘子,你饿不饿啊?这里有吃的哦。"
萱槿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不由得伤感,就是你对我这么好,今天我才会这样动怒吧?以前哪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呢?
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青菜,闷着头吃起来。吃到一半,竟有些哽咽,是被热气熏着了吗?
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他纯净的双眼,尽力微微一笑,"你..."说些什么好呢,萱槿撇一撇嘴巴,"你..."
"娘子,你是不是在生气啊?"见她不知道说什么,轩辕墨天先打开话题,他也很想知道,到底她在想什么。
"没有,"萱槿摇头否认,我不该生气的。
"娘子说谎!我知道娘子在气五嫂咬我的嘴巴。"傻子极力澄清。
萱槿愣了一下,"傻子,那不叫咬嘴巴,那叫亲吻。"他什么都不懂不是吗?自己今天的表现是过了头了。"她是爱你,才会吻你的。"这一点,萱槿很确定,但心里的那份伤感也正如同这一份确定,太过清晰。
"那你为什么不吻我?"傻子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我..."萱槿轻笑,"我不会。"
这样的借口也只有萱槿会说,傻子会信了。
萱槿看着他无可挑剔的俊脸,被自己打的那侧也有些肿,抬手想去抚摸,却又终于在要触到之前放下。"还疼吗?"声音里带着歉意与怜惜。
"不疼了。"轩辕墨天心下一动,露出一个憨厚的微笑。
"傻子,我对你怎么样?"萱槿看着桌上的菜肴却没有看他,好像在问轩辕墨天,又像是在问自己。如果要走,总要无愧于心,我没有太多对不起你吧?
"娘子对我很好啊。"
"我今天打你也好吗?"真的好吗?我会对谁好?
"今天不好,其他时候都好。"
"你觉得好就好了。"萱槿感叹。
"我..."还是不要说了,就这样走吧,"不早了,你去睡吧。"
"那你呢?"
"我也睡了。"
帮傻子换好衣服,盖好被子,萱槿微微一笑,这是最后一次了。
明天,明天就离开。
轩辕墨天觉得今天的她好陌生,为什么低头吃饭时那样伤感,为什么感觉她笑得那样努力,为什么那么直白地说清颜爱我,为什么问那么奇怪的话?
心里有事,辗转了一夜,萱槿睡得迷迷糊糊,清晨很早就醒来了。这个早晨,与以往的一样,对萱槿却大又不同,今天,她就要离开。帮傻子换衣服时,看着他恢复兴高采烈的样子,萱槿也放心了,傻人有傻福,就是因为傻子不会记仇,不会计较,所以才会这样无忧无虑吧。
吃完早饭,萱槿若无其事地说:"婉儿,我今天想去街上逛逛。"
"是,婉儿陪小姐去。"婉儿在一旁回到。
"娘子,我陪你去。"傻子又来了劲。
"你呆在家里。"萱槿好像大发善心,既没有训斥他,也没有冷言冷语,而是对他微微一笑,"建议"他留在家里,不然被这个粘人的王爷缠着,要怎么离开呢?
"娘子,我也要去..."
又是扮可怜相,萱槿看着他好笑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意,嘴角也不经意上扬。
"我去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你是男的,不能去。"萱槿好心解释。
"可是...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啊。"傻子穷追不舍。
萱槿无奈一笑,"我马上回来。"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婉儿随即跟上。
萱槿也没有料到自己竟可以这样轻松,好像就真的是上街买东西一样,毕竟她还是想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不用受许多东西牵绊。走到门口,萱槿觉得怎么也要说声再见吧,于是站住脚,回头看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傻子,微微一笑,再见了,我会记得你。
轩辕墨天莫名感到一阵空虚,因为她的笑,竟是那样空灵澄澈,一身白衣的她,如同越趋越远的莲花仙子,好像随着她的纤纤细步,心也被慢慢掏空,这种感觉未免太奇怪。
离开,萱槿什么也没有带,除了贴身揣了一大把银票,那是宰相大人给她安排的嫁妆,出门在外,她始终相信钱是必须的,并且也是最方便携带的。
御九国的京城,比萱槿想象的要繁华多了,各式的店铺林立街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风味各异的叫卖声,热闹的很。当然,凭熙儿的美貌与萱槿的气质,融合在一起招摇过市,免不了好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的。好在御九皇城里的人,到底见多识广,也没有过多的人注意她们,只道是官家夫人出来走走罢了。
随便逛了一会儿,与婉儿聊了一聊,萱槿也大概知道了城里的方向布局,要出城,定要向南城门走,而出了城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接下来,得先甩掉婉儿,至于具体去哪儿,萱槿也没有太详细的计划,只是不要被人找到就好,前提当然是有人会找她。
一个王妃失踪,或许傻子不懂要怎么办,但七王府的管家侍从,不会不知道,只怕一发现她不见就会报告给皇宫,到时候会满城搜索吧?不过就算是这样,这里面还有好多时间,够自己远走高飞了。
"婉儿,我们就在这间茶楼休息一下吧?"说完,萱槿不顾婉儿,就轻抬脚步,走进城中有名的"御茗涧",一间布置雅致的茶楼。
"好,小姐。"婉儿跟上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姐,她已经渐渐习惯小姐这样独立的行为了,有时候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必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