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轩辕皓天的话,似乎有些少。当初是为了躲避这里的惨淡愁云,才毅然决定离开,多少是胆怯了。在外漂泊了三年,迷茫了三年,这样没有担当的他,归途也是拖了一天又一天,若不是心里的牵挂,若不是欠她一个交代,他可能真的一走,就不回来了。
"哎!"陈否摇头,要死了,就算轩辕皓天回来,他也回不去原先潇洒不羁的日子了。
"她怎么样?"轩辕皓天终于问出,这才是他最放在心上的吧?
"老样子。我前几日才去看她,精神倒是不错,听说又有刺客进去叨扰,昨天你五弟又去了。"陈否叹息,每次通信,他的地址都不一样,他似乎已经用这三年,走遍了御九国的大江南北;但通信的内容,都是一样,无非就是问南宫雨熙的近况,有时候,他竟连一句问候,都给省了。果然重色轻友啊!
"是吗?她没事吧?"不知道那刺客,为什么那样执着,竟一直去了三年?而且一次都没有被抓到。
"她要有事,我还有脸来见你?"陈否多少有些不甘,你在外面乐得逍遥,却把这苦差事交给了我?
"多谢你了。"轩辕皓天是诚心的,这个朋友,他交得太值了。
"免了!"陈否可受不了这一套,听轩辕皓天说"谢谢",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死狐狸,你明日就同我一起去看她吧?"
"你的药配好了?"不是说,还差一味药材?
"没有配好,也可以去啊。"谁规定药没配好就不能去探望她了?
轩辕皓天没有回答,起身回到行礼旁边,从包袱里拿出一盒东西,摊给陈否看,"你是差这个?"
"雪莲?!"陈否惊讶地站起身来,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轩辕皓天真的帮他找来了?
"你拿去吧,等配好了药,我们再一起去。"轩辕皓天将那盒子扔给他,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却好像弃之如敝屣。
"咳咳..."陈否掩去一丝讶异,"其实,用不着雪莲的,就是一般的睡莲,就可以了。"只是现在是春季,睡莲并不好找,他从南方定的货,还没有到罢了。
"叫你拿去,你就用吧。"给她的,有什么好可惜?
"那我今晚尽快配好药,明天就去。"陈否摩拳擦掌,这有什么好等的,一切就绪,只差东风,现在,东风也有了不是。
"不急。"轩辕皓天冷冷一句,这么急做什么?
"你..."陈否自然看出他的心思,不免要为他担心。他是不敢去见南宫雨熙吧?到底是有负所托。
"干嘛?"轩辕皓天狐疑看着他,就你聪明!
"没事,没事。"陈否促狭一笑,这个狐狸,干嘛这样?这事,能怪他吗?
"我要沐浴了。"轩辕皓天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早日治好她的毒呢?不然,也不会一找到雪莲,就下定决心往回赶吧?只是近乡情更怯,依旧有些踌躇罢了。
"那我先走了,明日再给四王爷接风洗尘!"陈否抱着怀里的宝贝,一溜烟走了。
轩辕皓天这才静下来,屋里的一切,皇宫里的事物,其实都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人心,变得多了。
陈否的药,哪里要配多少天,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的事,十几副药配好打起了包,也就一个晚上的事。轩辕皓天带回来的雪莲,还剩下一些,不过是药引,每份里面放了一丝,就够了。
轩辕皓天准备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但还能怎样?要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啊!
陈否带着他来到木槿轩,已经是中午时分,轩辕景天刚好是早上离开,两帮人就这么错身而过了。
萱槿身边,那小舞儿陪着她呆了两天,可爱的小孩子在她身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萱槿竟也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给她讲这园里的牡丹,枝头的鸟儿,楼下的湖水,天边的夕阳,这里的一切,对小舞儿都是新鲜的,她听得简直着了迷,萱槿还不知道,她竟这么会讲故事了?
轩辕景天默默注视着这一对可爱的人,竟莫名体会到了久违的"幸福",那是多少年前有过的感觉了?
这天早上,萱槿还没有醒来,就感觉一只小手在摸着自己的脸,慢慢睁开眼,竟是舞儿,这小丫头,这么早来做什么?
"舞儿?"萱槿坐起来,莫名地看着她,这孩子真的很乖,你不说话,她也就静静陪你坐着,从不多作打扰的;你和她说话,她就笑嘻嘻地看着你,唧唧喳喳也说个不停。
"婶婶,爹爹说,马上要带我走了。"小丫头说话竟然带着哭腔,水盈盈的大眼睛,好像稍一触碰,就要落下泪来。
"哦,是吗?"萱槿了然,这孩子也该回去了,出来三天,该想念自己的娘亲了吧?昨天还吵着要吃母后做的糕点呢。
"婶婶,你和我一起去皇宫吧?"小女儿灵机一动,这样她就可以天天见着这个美丽的婶婶了。
"我不去。"萱槿有些落寞,那个皇宫里,没有好的回忆吧?
"舞儿?"是轩辕景天在门口交代了鬼面几句,跟着进了屋来,舞儿一大早就要来见雨熙,他原先也是不肯的,毕竟会吵醒了她。但好像舞儿临走,也确实该和她道别吧。
"舞儿乖,婶婶以后会去看你。"萱槿抚上她的笑脸安慰道。
"真的吗?"小丫头欣喜地看着她。
"嗯。"萱槿点头,下了承诺一般。
"那我们拉钩。"小指头俏皮地伸到她的面前。
萱槿讶然,怎么这种小游戏,古代就这么流行吗?轻笑着伸出小指,和她的勾上,"好。"
"婶婶,你一定要来看舞儿。"轩辕景天抱起女儿,这孩子嘴巴一抿,竟真的哭了出来。
"嗯。"萱槿看着她可怜又可爱的脸蛋,心里还真的有些不舍。
"雨熙,我们先走了。"轩辕景天心里,自然更是舍不得,但他也确实不能多做耽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