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稀薄的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苏星辰本就白皙的皮肤照射地几近透明。
别人生完孩子都是丰腴了几圈,可苏星辰没了九月份的肚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瘦削的久病之人。
苏星辰愣愣地看着程子渊,眼睛湿润起来,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滴在宽大的病号服上。
“是我自己误会?是我自己跑了出去?是我自己出的车祸?”
苏星辰心脏仿若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撕扯着,喉头漫上一丝血腥味。
“程子渊,你真是让我恶心!”
“啪——”脸上的钝痛让苏星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看着一脸愤怒的的程萍,崩溃地嘶吼着,“妈,你为什么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程萍坐到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笑的不屑,“你还有脸问?”
“要不是你自己作,还用得着剖腹产?你知道你这一剖白花我儿子多少钱吗?到头来还生了个赔钱货。”
她一拍大腿,哭嚎起来,“哎呦,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啊,怎么就躺上个这么个儿媳妇儿?”
苏星辰颤抖着嘴唇,视线扫过撒泼的程萍,还有一脸温和的程子渊,还有吃着葡萄漠不关己的苏雅月。
突然觉得她的确是没资格嫁给程子渊,苏雅月和他才是良配,简直是天造地和的一对!
看着这场闹剧,幸好孩子很乖,自己抱在怀里就不哭不闹了,否则,现在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最后还是程子渊见护士都来警告他们太大声了,这才制止了程萍哭闹的行为。
孩子喂饱后,被护士抱去了育婴室。
程萍嚷嚷着要去看看孩子,给程子渊使了个眼神,程子渊就跟着出去了。
苏星辰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底已经泛不起什么波澜。
病房里就剩下了她和苏雅月两个人,她看到苏雅月脸上褪去方才的乖顺样子,走到病床边上,居高临下,看着苏星辰。
“苏星辰,我就不明白了,除了这张脸,你哪里比我好?你凭什么可以嫁给子渊哥哥?”
苏星辰看着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雅月,你为什么要和我丈夫纠缠在一起?为什么要破环我的家庭,做一个被人唾弃的小三?”
“你——”苏雅月被气的脸色涨红,但这股气又被她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程子渊告诉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出苏星辰的遗产。
要知道,那么多钱她这辈子都没见到过,就连子渊哥哥的公司都不及那笔遗产,不过,只要子渊哥哥得手了,这笔遗产就是她的了,都是她的!
“苏星辰,你在得意什么啊?你不过就是曾经有个好的出身而已,现在还不是个窝囊废一样?”
“你生的那个孩子都是个野种,还不知道她爸爸是个什么玩意儿呢,说不定是个肥头大耳老男人呢。”
“你说你女儿以后长大了知道自己是她妈妈跟一个老男人偷情生下来的会......”
“你闭嘴!”苏星辰不受控制地怒喊出声,她可以忍受别人伤害她,但绝对不允许伤害她的女儿,“苏雅月,你要是敢动我的女儿,我就能保证你以后绝对没有好下场,就算我下地狱,我也会拉上你!”
她的动作牵动了刀口,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但她仿佛察觉不到是的,满脑子里都是浓浓的恨意和恐惧。
若是她保护不好女儿怎么办?
女儿那么可爱......
苏雅月被她狰狞的表情吓得怔愣了一瞬,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屑道:“我怀着子渊哥哥的孩子,以后你就是个下堂妇的命,我才知程家的儿媳妇儿,你用什么让我没有好下场?”
“你连工作都没有,还带这个野种女儿,苏星辰,认清你自己吧,你就是个依靠男人而活的花瓶,除了你这张脸,一无是处。”
苏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呵——
她是京城知名学府毕业,琴棋书画也有所涉猎,当时数不清的公司给她发邀请函,可是都被程子渊给拦下了,说她是女孩子不好在外面抛头露面。
后来有了女儿,她更是被程萍给扣在了家里。
论学历和能力,她不比程子渊差,可就是因为当初走错了那一步,满盘皆输。
“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你会知道的。”
“哦?是么?那我这就让你看看,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这样说话。”苏雅月听到病房外传来的脚步声,突然诡异地一笑,猛地上前抓住了苏星辰的手腕,眼泪顿时飙了出来。
“姐姐,求求你不要打我好不好?这是我的孩子啊!”
“我再也不敢住在子渊哥哥家里了,我以后绝对不敢再跟他联系了,我躲得远远的好不好?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一边哭着,一边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苏星辰手腕内侧的嫩肉,另一只手伸向了苏星辰的刀口处。
“姐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这么狠心?我不,我不要打胎,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啊——”
“砰——”
“雅月!”
程子渊远远地就听到了苏雅月的“哭喊”声,推开门就看到苏星辰将苏雅月狠狠地推到在地上。
“子渊哥哥,我肚子好疼,我好疼啊,我的孩子!姐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苏雅月被程子渊揽在怀里,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程子渊看着苏雅月的裙摆地下流出鲜红的血渍,急红了眼,“苏星辰,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手。”
“今天雅月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带着你的野种给我滚出我们家门。”
他抱起苏雅月,夺门而出。
苏星辰愣愣的看着地上通红的血,良久之后,突然笑了。
程子渊,你怕是忘了,我也是个孕妇,我也是被你推进车流里才躺在这里的。
更何况,这场戏根本就是苏雅月自导自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