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的惨桉啊……”
“要不要来比比?”白马探靠在台球桌上,手里握着台球杆,漫不经心地用手中的巧克粉擦着球杆的杆头,“我赢下一局,你就告诉我一个和40年前有关的消息,怎么样?”
——尽管南凌的样子十分可疑,但是既然他手上已经没有了枪,众人也就没有再质问,而仅仅是稍稍戒备着他,一起到了娱乐室打发时间。
南凌觉得那些侦探多半是相信了白马探的说法,才对他降低了戒心。
“我可没说过我和40年前的事情有关。”他试探着用球杆戳了戳白色的母球,看着那东西一路掉到了洞里,无奈地摊了摊手,“更何况,你也看到了,我可不会打台球。”
“不过你的姿势很专业。”白马探从球袋里掏出了那颗母球,上下颠了颠,“如果在上面喷上鲁米诺的话,大概也能看到当时溅上的血液吧?”
“你们侦探的好奇心还真是……”
见面的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在说谎,不仅没有远离而是靠上来准备套自己话,完全一副打算刨根问底的态度。
“能够来到这多年被人掩饰着,过去只能在传闻中听闻的悲剧现场,本身就很难让一个侦探冷静下来吧。”白马探笑着打进了一杆,“埋藏了40年的秘密即将被揭开,真是令人兴奋啊。”
南凌耸了耸肩。
在他身后,枪田郁美,茂木遥史和黑羽快斗正在打扑克。那位老太太千间降代则是以人老了有点困为由找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枪田郁美皱着眉头翻开粘在一起的两张扑克。“这扑克牌上……有血?”
“我记得那个女佣曾经说过,这件别馆里的东西自从桉发之后,就一直保持原样没人动过。”茂木遥史打量了几眼,“这个房间大概也是一样吧。”
“真是残忍啊。”茂木遥史感叹道。
“那个,打扰了。”石原亚纪推开了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今天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移驾到餐厅,主人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主角终于要现身了吗。”茂木遥史立刻站了起来。
他们到达餐厅的时候,柯南和千间降代已经落座。毛利兰不见人影。大上祝善跟在他们身后,低声向石原亚纪吩咐了几句。
餐桌首位坐着的,则是一个罩着紫色兜帽,看不见脸的人影。
“喂喂,你这打扮是什么意思啊?”茂木遥史挑了挑眉,“电视看多了吧。”
“现在在场六位崇高的侦探名家……以及一位不速之客,本人诚挚地欢迎各位光临这座黄昏别馆。”兜帽人并没有理会茂木遥史的挑衅,“请先落座吧,桌子上有各位的名字。”
“喔,这下你的嫌疑算是彻底洗清了。”茂木遥史看了一眼南凌,后者摊了摊手。
虽然还是很可疑,不过他的出现大概连主办人都没有预料到——也就是说,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
虽然根据兜帽人的话照做令人很不爽,但是众人还是依次坐下了。
“这次请各位来的目的,主要是希望各位能帮助我,将目前藏在这座别馆里某个地方的宝藏挖出来。”兜帽人紧接着说道,“我花了很多年才得到这笔财富,就算拼上性命……我也非要找到不可。”
随着他的话,别馆外传来几声巨响。
大上祝善霍然起身,“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稍安勿躁,我只是想阻断你们的退路罢了。”兜帽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从他之后的讲述中,众人发现现在这座别馆既没有退路,也没有通讯信号,向外求援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离开方法,就是和他合作找到宝藏——到时候,不仅可以分到一半的宝藏,也能找到出去的路。
茂木遥史有些不耐烦,起身就拽掉了对方的兜帽。
“……这!”
兜帽下只有一个装了扩音器的假人。
“还真是藏头露尾啊,怪盗基德。”千间降代不怀好意地说道。
“这么看来,基德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六个侦探聚集起来,用性命去赌一赌他过去盗得的宝物了。”大上祝善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枪田郁美轻笑一声,“我想,他一定在某个地方观察我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吧。不然不会在每个角落,都严密地安装了监视摄像机。”
黑羽快斗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群侦探为什么一点怀疑也没有啊,这种无聊的事情是他能做出来的吗?况且,自己偷到的那些东西全都还回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宝物?
就连白马也立刻接受了他就是主办人的事实!真是的,他不是一直自诩很聪明吗?
黑羽快斗想到这里,悄悄地看了一眼柯南。
柯南正在看着他对面的南凌。
准确地说,因为怕自己的视线引起对方的注意,所以柯南只能盯着南凌面前的名牌。上面‘白泽凉’三个字异常刺眼。
小兰已经被他用麻醉针放倒,又被他藏进了卧室的衣柜中。只是……
柯南一想到兜帽人刚刚说的话,就一阵焦虑。
离开别馆的路已经被封死,他们和外界完全无法联系。这种条件下,如果查特真的铁了心要灭口,那么即使他把小兰藏起来,最终也会被查特找到。
而他现在甚至还不知道查特的目的!
根据兜帽人的说法,这栋别墅里有未被找到的宝藏。难道查特是为了宝藏而来?
不管是不是,现在对他们威胁最大的,都不是那个躲躲藏藏的兜帽人,而是查特才对!
可惜,小孩子说出来的话,这些侦探肯定不会信。自己又不能在组织成员面前坦白身份。
柯南倒是不担心基德——后者绝对在这里,只是按照他对基德的了解,那个人即使会召集侦探,也不太可能干出断他们后路的事。
说到基德……
柯南的思路顿了顿。
自己如今是个小孩,在场几人里能相信自己的话的,好像只有基德?
组织的凶残作风一向都是不留活口。他们现在也算是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么,自己是否可以请求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