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死寂一片，所有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从帝女出世到现在，一片又一片的生灵覆灭，她行事乖张，更是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她会做什么，会怎么做。
此地生灵被大肆灭杀，到此时已经所剩无几，就连那神猴此时都在装死，一动不动，最后被帝女瞥一眼之后，吓得全身金色发毛都在炸开，将头深深的埋了下来。
转了一大圈之后，帝女似乎有些索然无味，该杀不该杀了死了一大片，让她心中戾气也消散不少，最后依旧将目光落在九牧身上。
一时间，九牧心中气息一滞，面色难看，被帝女的眸光盯着，此时他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芒在背。
“小贼，所有牵连的人都死了，就只有你了！”
帝女声音飘渺，却让九牧一时间汗毛倒竖，那种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此时他根本无法逃离，被帝女的气势压在那里动弹不得。
“说到底还是我将你从那封印释放出来，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吗？”
九牧自然不甘，但是帝女太强大了，若是此时在不说话，多半会被直接灭杀于此，这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一些生灵自然乐的瞧见这种事发生，九牧若是直接在帝女中死了才好。
见到帝女沉吟了下来，一些生灵却是有些急了，九牧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祸害，但是想到此前太渊神朝的那些生灵的下场，他们又不敢作声，眉宇却是焦急无比。
“倒也说得过去。”帝女声音依旧平淡。
九牧心中一松，却依旧没有半点放松，那种肃杀的气息依旧浓郁无比，让他心头发毛。
“你与我有恩，到也不好直接杀了你，唔，此物便赐于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是一方石碑，被帝女随手丢下，但是此时却根本不等九牧开口，一道神光猛然窜进他的体内。
帝女的身影消失了，连那圣药都没有看上一眼，到了她这个境界，非神材不入其眼，更可况距离上古年间过了太久太久，此时的她孑然一身，此间也没有任何值得她逗留的。
她直接消失了，不带走此间一物，不对，九牧看的清楚，一头小黑犬在她的脚下随着她一同离开了。
帝女身影消失的刹那，九牧神魂在全身上下扫视，在搜寻着那道神光，那种气机让他毛骨悚然，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你未来的路被阻绝了！”良久，顽石略显迟疑的声音传出。
“你在说什么？”九牧又一次开口问道。
“到了她这个层次，没有要你性命，已经算是略施小惩了，好在你还有性命在。”顽石的声音落下，有些可惜，从帝女出手的瞬间，它便猜测到了一些。
“但是凡事也不是绝对的，你的气血充盈，肉身成圣之路依旧可行，却是要比之前都要困难许多。”从顽石开口，九牧心中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意思是，我古纹之
道被断？只剩下肉身成圣的路可走了？”
他的声音逐渐变的低沉，眼中蕴含着可怕的气机。
他的道纹天赋乃是修衍天地古纹，与强大的肉身已经是相辅相成，二者缺一不可。
顽石不在开口，帝女那个层次的生灵没有将九牧的性命取走，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何曾是不是在杀他。
断掉大道之基，对一些人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不对，我能够感觉到，我的实力还能够突破，你告诉我，这是假的。”九牧低吼，冲着顽石低喝。
“哎……”顽石轻叹口气，古纹本就比寻常道纹威力强大，若非如此，九牧又如何能够做到一直碾压同阶天骄，他的肉身强大是一部分，还有就是那古纹，威力强绝，乃是他实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此时他能够突破，没错，的确是能够突破，要知道原本以九牧的天资，神台也不是那么要不可及，那么如今呢？
让一个原本惊绝艳艳的天骄跌落尘埃，这样的惩罚够不够？
原本九牧可攀大道，踏入那传说中的神台也不是不无可能，如今仙台？还是灵台？
仙台？顽石心中叹息，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最好的了，但是真的这一切可能吗？
这对九牧来说，注定是一场大劫。
而且所有人都察觉得到，九牧身上那种气息的变化，若是之前的九牧如同一颗耀眼的明珠，那么此时的他便是明珠蒙尘，光华不显。
他们根本没有怀疑，帝女说出的话会是一场空谈，虽然还无法断定九牧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身上的气机等一系列的变化，却是让他们不难猜测。
魔王完了……
“……”衍茂衍梦二人张了张嘴，发现此时他们说什么都是那么无力。
顽石说的他们也猜到了，联想到此时九牧身上的气息变化，由不得他们不信。
过了许久，直到此间重新恢复了生气，有着暴烈的气息在炸开，九牧豁然抬头，眼中红光炽盛，似若妖异。
“我的路没那么容易断！”
他冷声开口，眸光漠然，在此时似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不在像之前一样，锋芒毕露，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尘封的利刃，在等待着破封的那刻。
帝女没有将圣药取走，反倒这里其余的生灵在一次展开杀伐，圣药成熟弥漫着惊人的异香，而且那圣物此时虚弱，根本不足为惧，这让此地的生灵都为之意动。
大战一触即发，有纯血生灵彻底爆发，祭出一件宝物，在虚空中构筑一条金灿灿的通道，直达圣药根本，同此前的紫衣少女一般，欲要将整株圣物都一并带走。
“滚……”
神猴大怒，浑身金光暴涨，不似之前怯弱的模样，一巴掌拍了下来，金色的爪子放大，令那金色通道崩裂，纯血生灵半边身子都裂开了，骨头碎掉。
它遭受到极为严重的创伤，发出哀鸣，反
应却是不慢，当即催动宝物，一闪而逝，从这里消失掉。
神光一闪而逝，将那纯血生灵直接裹着当即消失不见，众人惊讶，那绝对是一件至宝，威力强绝。
九牧没有走，此时他的目光同样落在那圣药之上，他的眸光坚定，顽石先前说的话，他同样有所感觉，道纹一道虽然还能够突破，却像是潜力用尽，罪过不过仙台境，甚至可能灵台便会止步。
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很快，他又一次振作起来，道纹一道不同，他便走肉身成圣，上古之路不好走，而圣药这种天才地宝，更是不容放过，他要争。
此时出了九牧之外，一群生灵都在盯着那圣药，除了先前那纯血生灵之外，白泽同样彪悍，虽然逃向天际，但却掷出一张神网，笼罩一枚圣药，直接逃遁开来。
同一时间，一头浑身青羽，头顶一撮火色的独脚飞禽出手，它双翅展动，一片古符号出现，仿佛在燃烧，在虚空中燃烧，透发出神秘的力量，形成一个光团，裹住一枚圣药，与它一起极速逃离。
九牧眉宇微蹙，这帮生灵此时都在拼尽最后底牌，竟然得手了。
这无疑是他不愿意见到了，同样也是神猴不愿意见到的事，它身上的金光越发的璀璨了，无比炽盛，金光四溢，似若燃烧。
“都给我回来！”神猴怒吼，身后虚空震荡，神霞汹涌，一头遮天蔽日的神猴虚影出现，无比凝实，赫然是一尊法相。
庞大的神猴张口一吸，漫天云朵都被它吸进嘴里，两道飞窜出去的身影更是倒飞了而至。
并且，在其身上有着无数的金毛飞出，根根锋锐，漫天而动，似若神针，刺向前方，无比密集。
白泽怒吼，浑身是血，被神阵扫中，忍不住发出惨叫，鲜血不断喷涌，它不得不放弃圣药，借力逃遁。
毕方更惨，它被猴子棍子扫中，骨骼断裂无数，甚至半截翅膀都被打断，仓惶逃命。
“先让你们走，等回头一并收拾干净！”神猴低语，眼中的杀气无比浓郁。
“嗡！”
突然，虚空被干扰，被拉回来的圣药被定在虚空，而后极速坠落下去。
一道浑身笼罩在黑色衣袍中的少女出手，手中是一枚发着光芒的银色的角，将虚空中的符号碎裂，将圣药半途截获，随后直接向着虚空深处逃离。
“我的圣药，你们带不走！”神猴的声音很冷。
“都是我的，谁也没资格染指，哪怕你是熟人也不行！”九牧低语，眸光向着那逃出去的身影望去。
那少女出手的刹那，此间一些生灵都在行动，那圣物边上，有着神猴守护，他们没有机会，但是这枚脱离神猴掌控的圣药无疑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先让你们去争，到最后一个都跑不掉！”神猴冷冽的声音从虚空传下。
它根本不急，那些能够威胁到它的生灵死的死，逃的逃，此时就算是它重创，眼前的这些生灵它根本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