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天赋是天的。
这东西就跟类体内的隐性基因a一样, aa的时候无法显现,只有aa的时候才能出现显性性状。绝大多数不是aa就是aa,能够出现aa的情况实是少少。更别提还要如此低的概率里顺利遗传到足够组合出强大术式的a1和a2……讲白了, 这玩意儿完全就是看脸看运气。想靠后天努力克服遗传因素也不是不行, 但先天影响的基数太大,以至于咒术师这一行当很容易就出现阶级固化。
毕竟没法决定自己的出, 也没法决定自己的基因性状。能够遗传到的咒术天赋天晓得是哪一位祖辈给你的aa组合,你能做的也就只有善加利用。
仅此已。
但某些唯血统论的古板们来说,这却是个能够稳固他们自身地位的好理由。仿佛君主立宪的国会与国王——他们是能够确立法案的国会议员, 咒术师世界的血统论便是那位无冕王。
如果是以江户时代那种命如草芥且信息极度落后的年代, 他们这种守着血统传承的做法自是最优解——指望天南地北的寻找不知道会不会存的它咒术师, 不如指望自家地里多长几颗水灵灵的好苗子。
时代变了。
过需要跑死三匹马花上半个月才能到的地方,如今只要一张高铁票就能轻松抵达。不管是出证明还是学籍档案, 可以从几千万里找到特定某个的方法也是应有尽有。于是固守世家骄傲的御三家们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平民里逐渐冒出天赋卓越的年轻咒术师, 自己却像是陷入泥潭的木板车一样, 稍不留意就会彻底倾覆。
加茂家只能靠侧房旁支的孩子撑场, 禅院家的要么叛逆要么不自己手里,五条家倒是出了个五条悟, 姑且还能挽回一下御三家的荣光。可惜那位大爷是个混不吝,别说给御三家站台,他能不掉头反过来把御三家全给拆了就足够让烧高香, 指望五条悟捡过的荣光, 还不如让大家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咒术可以让登上月球来的实际。
平民来的术师逐渐变多,这样下迟早会诞出足够倾覆御三家威严的势力。抛头露外祓除诅咒的性术师也增加, 御三家的古板们想找点培育优秀子体的母体都找不到。
这个时候,性的【五条悟】和性的【夏油杰】横空出世。
哪怕性别与认知中的那个完全不,咒术也未能开发完全, 但这两个若是联手,绝能将咒术界闹得天翻地覆。
更别提她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性别。
会有多少性术师看见她们强大的身影后,成为天的同盟呢?
会有多少年幼的孩知晓性术师也能闯出一片天后,甘情愿留腐朽的世家里当预备役的新娘呢?
最重要的是,性的【五条悟】有那双六眼,且她也的确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飞快变强。
一个五条悟就已经压得喘不过来气了。
现来了一个【五条悟】,简直都不知道该让怎么办了。
守旧派们惴惴不安,相互约定了一召开会议商讨未来。稳健派指责激进派不该少年院时设下陷阱激怒方,激进派就指责稳健派太过谨慎错失良机……他的性命成为这些古板们的争吵象,随意旁的术师杀予夺的大权,早就将他们的脑子腐蚀得丁点残渣都不剩。
以至于他们全都忘记了,那最重要的一件事。
既他们能制定计划推旁死,也会有别计划着让他们死。
杀意是一个循环。
无论是谁先开的头,最后必要以一方的死亡才能宣告结束。
犹如轮回。
***
【早川秋】拿出一小瓶装着暗红色液体的塑料包装袋,咬破袋口一饮尽。好友提供的鲜血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令她体内充盈的像是随时可以飞高空的游乐园氢气球。
——虽悟酱没法来,但喝了她以前给我留的备用血袋,四舍五入也算是她一参加了丨义吧。
这样想着,双臂变形成大口径丨枪丨口的【早川秋】,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开始了她的第一称视角fps射击游戏。
“那是谁~是谁~是谁~
那是恶魔~恶魔~恶魔~”
cos了《电锯》漫画里性转版早川秋的【早川秋】,哼着新版《恶魔cry baby》的歌曲,被结界笼罩的墙外站定。
后背的肩胛骨破开皮肤,冰冷的枪管从血肉里钻出。如同天大张的羽翼一样,密密麻麻、或大或小、或长或短的枪管排列组合一。那场景美得惊动魄,犹如一朵钢铁与鲜血浇筑成的萨莫色雷斯胜利神雕像。
“将恶魔力集于一身~
正义的英雄~
恶魔~恶魔~”
五条悟双手插裤兜里,像是散步的大爷一样晃晃悠悠跟【早川秋】身后。看见方变身枪恶魔并轰破了墙壁后,这位咒术界御三家的五条家家主丝毫不乎五条家地位即将迎来洗牌,白发蓝眸的高个青年着【早川秋】身后的枪管翅膀吹了个口哨,还顺带夸奖了下方哼唱曲调的品味。
“歌曲真不错,感觉这里意外的应景。”说着,五条悟还掏出手机打开了音乐app。“这歌叫什么,我来外放一下配个bgm吧~”
五条悟幽默风趣的说法显很得【早川秋】的意,深蓝色头发的性晃了晃头,先前变化为枪管的一只手臂便恢复成手的模样。接着从她化为枪恶魔形态后的肋骨那部分的缝隙里,取出了一只粉色外壳的手机。
“现这边完全没信号,就算搜到了也会卡死,不过我有缓存,所以我来放吧。”
五条悟配合的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哦,那就拜托【秋】啦~”
王蜂演唱的《devilmanuta》的电音节奏,这间充满了上个世纪古和风的房间里响。激昂的电子乐蛮不讲理撕开了腐朽会谈的外衣,连同被【早川秋】轰破的外墙一块闯进了满溢着霉菌的屋子。
“哟,扑街仔们,做好被从街头杀到街尾,从街尾杀回街头的准备了嘛(广东话)”
虽五条悟听不懂广东话,但他从语气里也大致猜出【早川秋】是放狠话。白发蓝眸的五条家家主耸了耸肩,伸手拍上方的肩膀后,连反应都不给围一圈的烂橘子们留下,伸手摆出了发动领域的手势——
“今天是不可燃垃圾的回收日,吧?”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
沾了血的禅院家家纹,衣襟处被深褐色的血液污浊了丝线。身躯被洞穿的部位,则由黑色的影子填补了窟窿。
命不久矣的男影子的狭缝里潜行,被迫逃命的屈辱感与危旦夕的死亡预感同时搅和一。洋溢着怒火与绝望的负情绪,却令他濒死至极跨越了自己过多年都未能达到的境界。
越是愤怒,越是绝望,越是恐惧……咒力就越强。
禅院家的男慌不择路奔袭逃命,但胸腔里汹涌澎湃的怒火却不由自主将他带了另一道影子。
——全部,全部都是那两个的错!
五条悟的痛下杀手实是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来,能够让那男主动掀翻桌子的理由,无外乎是那个吃掉了特级咒的少年,以及另一个性别的【五条悟】。
木头搭建的大厦即将倾倒,禅院家的这个男临死前想要做的,则是将尚未完成的【五条悟】以及那个引子的死缓少年全部杀死。
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证明他们的存还有几分意义。
影子里的兽开始咆哮,逐渐冰凉的身体却即将迎来巅峰。疯狂的绝望悉数转化为咒力,男近乎亡灵般的视线越过明亮整洁的玻璃窗,落了缠着虎杖悠仁的年幼白发孩身上。
诅咒般的视线,诅咒般的怨念,诅咒般的愤怒,诅咒般的杀意。
诅咒,诅咒,诅咒,诅咒。
除此外,一切都是多余的。
全身的灌入诅咒,后——
“好的,到此为止。”
一只大手按住了男的头颅,方才大开杀戒的最强已经依靠瞬移术式追了上来。白发蓝眸的男捏紧五指,剧烈的疼痛顷刻间夺走了衣摆绣有禅院家家纹的男的意识。
五条悟站遍布影子的幽暗巷内,苍蓝色的六眼轻易举注意到方杀意的落点是自己的学与另一个变小了的性自己身上。前不久血洗了上层的咒术师瞪大眼睛,朦胧的白雾像是即将吞噬旁的凶兽,不复曾被虎杖悠仁赞叹过的瑰丽,是呈现出可怖冰冷的晦暗。
“虽你来就是死罪啦,但是——”
他拖了个长音,能够解析术式的六眼立刻看穿方只能操控被自己双手触碰到的地方的影子。于是五条悟身体微微晃动,片刻后就发动术式准备从墙壁阴影里潜逃的瞬间,砍下了那个男的双手。
术式一旦发动就不能轻易解除。
身披禅院家家纹的男惊恐地瞪大眼睛,失双手的他无法再次发动术式,换句话来说,除非有同样精通影子术式的能够进入影的世界带他离开,否则他将会作为一个漂流,终一都影子的世界里游荡至死,再也找不回出路。
他需要双手发动术式,也需要双手解除术式。五条悟特意等他发动术式后才砍掉他的双手,约等于将男的往返车票全部撕碎,从此他既无法抵达目的地也无法返回,只能永远留这辆无法检票的列车里,直至死亡。
恶毒的眼神如果可以杀,五条悟现就该死了。
可他只是如同审判间的神明,不带任感情地伸手推了一把。
这一下,就将方推进了无间地狱。
“我可爱的学出手的话,死亡就不是惩罚,是解脱了。”
身披家纹的男消失了影子里,连个波澜都没能泛。
五条悟低头看了眼地上残留的两截断手,自他脚底涌现出的咒力转瞬间就将痕迹全部抹消。1米9的高个男随手巷内掀一股狂风,吹散了所有的血腥与怨念。
阴暗的东西留阴暗的影子里就好,没必要让这些糟的玩意儿继续给别添堵。
这样想着,五条悟他揉了揉脸,确认自己现是活泼开朗被大家喜欢的民教师,便前迈步,推开波洛咖啡厅的大门。风铃叮当的声音格外清爽,像是夏日冰块与玻璃杯碰撞的脆响。
白发蓝眸的男用那种特别欢快的语调,一边打招呼一边挥挥手。
“哟~好热闹啊,大家瞒着我玩什么?”
“为什么……五条师也来了……”
“嘁,麻烦的家伙来了。”
“五条师,您好。”
“喔喔!是五条师诶!”
“哇!好高!”
兵荒马乱的场搅和得像是什锦水果拼盘般混乱不堪,但五条悟看着这青春洋溢的画却极为快乐。纵伏黑惠露出天塌地陷的死鱼眼,钉崎野蔷薇一副嫌弃脸,吉野顺平看上马上就要逃跑,虎杖悠仁没神经地跟着挥手打招呼,年幼【五条悟】吐着舌头做鬼脸……但五条悟由衷觉得,这份热闹绝值得他为此付出一天的“努力”。
嗯,为了清理烂橘子,他今天真的很努力了。
所以这么一想,他岂不是得犒劳一下自己?
不着调的最强咒术师伸手捞抱住虎杖悠仁小腿的矮小孩,跟撸猫似的揉了揉方的白发。一大一小两个五条悟凑一,虽是各种意义上都能毁灭世界的组合。但不得不让承认的是,五条悟和年幼【五条悟】看来倒真挺像父档。
“悟酱悟酱~要不要游乐园玩呀?今天师请客哟~超大份的巴菲冰淇淋让你吃到饱哦~”
1米9的大男特别快乐的给小孩来了个举高高,年幼的【五条悟】不负众望,特别果断的点了头。
“那我还要棉花糖!要那种彩色的,花花形状的棉花糖!”
“好啊!今天我情好,你要什么都买给你!”
“好耶!”
看着把年幼小孩扛肩上的五条悟,高专的他视一眼,随后有志一同上拦住他。
“别做这种危险动作啊五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