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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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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领域并非真正的少年院建筑,故而当入口从身后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就暗自提高了警惕心。

“悠仁,我们现在……”

“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吗?”

“玉犬记住了来时的气味,它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好耶!乖狗狗!回头给你买肉干啊!”

“你们倒是多少给我紧张起来啊!”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两个人围在白色玉犬身旁大呼小叫,虽然马上就被伏黑惠训了,但虎杖悠仁却笑嘻嘻地说:

“但是太好了呢,伏黑很可靠,有你在的话,这里的人能得救,我们也能得救呢。”

——不愧是高情商直球系dk,虎杖悠仁你快停止自己散发魅力的言行啊!

还没等伏黑惠完全消化吸收虎杖悠仁的发言,这个开朗健气的大男孩又转头看向了我。

“悟酱也是,身旁有可靠的大人在,说实话我还挺开心来着的呢~”

——好,我这条命今天开始就是你虎杖悠仁的了!

还没等我扑过去,钉崎野蔷薇已经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五条小姐,等我们出去之后,虎杖随便你抱,但现在还是先专注眼前啦!这里好阴森,气氛超让人讨厌,我们赶紧找离开的路啦!”

面对随时会孵化为特级假想怨灵的咒胎,同时我们都已经进入它的生得领域,合格的咒术师要做的就是衡量自身实力,在“死亡”和“逃跑”间做出正确的选择。

大家都喜欢帅气的战斗,一拳打倒特级诅咒更是激荡人心的画面。当然,我也喜欢。但相较于成为帅气的咒术师,我更愿意看见他们活下去。

毫无疑问,钉崎野蔷薇依靠她的直觉下意识选择了“逃跑”。于是我拍拍她的肩膀,微笑着对伏黑惠说:

“没办法啦,那麻烦惠你让玉犬找下路吧——为了我能尽早抱抱世界上最可爱的悠仁。”

“后半句那种败坏形象的话就别说出来了。”

虎杖悠仁一如既往把我偶尔冒出的过激厨发言当玩笑话,伏黑惠看着傻乎乎还冲我笑的虎杖悠仁叹了口气,手里却很诚实的招呼玉犬让它寻找出口的气味寻找出路。毕竟是特级假想怨灵,能够不要正面对上就最好不要。故而伏黑惠对我暗中使的眼色点了点头,转而开始专注寻找出口。

时而拐弯,时而绕圈,玉犬尽职尽责的在前方为我们引路。昏黄的灯光在走廊尽头戛然而止,灰蓝色的大厅呈现出古怪的冰冷感。

而在墙壁一角,半截身体被扯烂的某个人翻着白眼,身旁则有一团似乎是由两个人类扭曲缠绕形成的血肉。

“这样就确认有三人了,还有两人……需要确认。”

伏黑惠的声音极为平淡,钉崎野蔷薇虽然面露不忍,却也勉强算冷静。唯有虎杖悠仁这个头一次接触到残酷一面的男孩子,小跑着在靠着墙壁的半截尸体前蹲下。

“我……想把这遗体带出去。”

“别说傻话了,这种事情根本不现实。”

“但是——”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两个男孩子吵了起来,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我应该上前阻止。不过一来我是不觉得伏黑惠的理念有什么问题,毕竟一个无证驾驶电动车碾死女童、而且还是二犯无证驾驶的家伙没什么拯救的价值;二来则是,我这个【五条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极为镇定,但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

不是漫画,不是电影,而是在眼前真实呈现的……活生生的扭曲的人类尸体。刚诞生的诅咒如同不知善恶的人类孩童,将活人视作玩具肆意摆弄的场面实在是令人胃部不适。故而我做了会儿心理建设之后,这才勉强适应了这画面,并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已经从争吵快变成打架的两个人身上。

“惠,稍微冷静一点。现在还在任务中,有什么理念上的辩驳等出去之后再讨论都来得及。别忘了,我们都在特级假想怨灵的生得领域内,在敌人的地盘上自顾自吵架可是很危险的哦~”

“是……抱歉,我冲动了。”

“没什么,我也不是要指责你的意思。另外悠仁——无论何时都要记住,咒术师在拯救他人之前,必须要确保自己的性命。为了将来阻止更多的悲剧,为了将来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你也好,我也好,大家都是一样的——必须要活下去,才能拯救他人。所以这里就暂时松手吧?说不定还有两个活着的人在等我们,带着遗体行动实在是很难确保安全。”

我不会说出让虎杖悠仁放弃拯救话语,更不会阻止他天真而理想化的拯救,如果改变了这些,虎杖悠仁就不是那个让我如此深爱的孩子。所以我只是换了个诉说方式,试图让他明白身为咒术师的自己也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所以悠仁,把他胸前的名牌扯下来……出去之后,由你交给他的母亲吧。”

“………………是,我知道了。”

虎杖悠仁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但理智上显然也知道我这个大人说的话是正确的。伏黑惠倒是还想说点什么,但下一秒我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甩到虎杖悠仁的方向,越过他的站位飞向钉崎野蔷薇。

“五条小姐!后面——”

“别说话,我先把你拉出来!”

被我拽住手臂的钉崎野蔷薇有点慌乱,但我才不会松手。别以为我没看见,那个坑洞下面全他娘的都是眼睛!!!这种掉san一样的场面我看了都头皮发麻,我不把她捞上来我还是人吗?!

劲风从我身后闪过,一只非人的手臂堪堪停在我身体右侧前方1厘米处。

是已经从咒胎孵化为完全体的“特级假想怨灵”。

哈!我当然知道你这特级就是在钉崎掉下去时出现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到这里,哪怕会被破碎扭曲的尸体恶心到胃部痉挛,也要全开六眼?

“悠仁!惠!接住野蔷薇!”

和之前揪住伏黑惠衣领把人甩过去的动作一模一样,我拽着钉崎野蔷薇的胳膊把她从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拉出来,接着将她丢向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所在的位置。

做完这件事后,我伸手按住了那只特级假想怨灵停在我主动发动的无下限术式前方,分寸不得前进的手臂。

苍蓝色的六眼之中有宇宙的星光在流淌,更有被愤怒点燃的咒力熊熊燃烧。我看着这只特级假想怨灵,缓缓拉开嘴巴对它露出一个微笑。

“初次见面,然后……再见~”

我停下无下限术式,指尖到手掌的那块皮肤准确无误贴近这只特级的身躯。而后咒力在掌心涌动,形成能够制造出将距离变为负无穷的吸引之力——顺转术式[苍]。

“轰”地一声,它的手臂便被我生生炸碎,连同半边残缺不全的身体倒下。

说实话,[苍]并不是适合近距离使用的术式。但我不会用[赫],而且刚刚看见那么惨烈尸体的糟糕心情也需要适当发泄。故而我稍微任性了点,故意放大[苍]的术式反应来制造爆丨炸。虽说兼顾指向性有些累人,但我还是有好好控制咒力的运作方向。保证就算爆炸也只会在这个特级假想怨灵的身体里炸开,绝对不会波及到我。

“你们几个别靠近!这程度还没法彻底祓除它,毕竟是特级,我……”

我的话没能说完,而在我眼中本应对我露出崇拜表情的三个学生,则都统一用那种瞳孔都紧缩的惊恐表情看着我,喊着我的名字。

“悟酱!”

“五条小姐!”

“五条小姐!”

而到这个时候,我的感官才迟钝地将贯穿了我胸口的疼痛信号传递给大脑。

被虎杖悠仁系在腰间的屠坐魔不知何时被人顺走,现在则顺着我左侧肩膀一路往下,堪堪卡在我肺部的位置。

为什么?

怎么会?

我被袭击了?

什么时候?

对方是谁?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伏黑召唤出大蛇从地下冒出,而钉崎野蔷薇也甩出注入咒力的钉子将对方从我身后逼退。虎杖悠仁似乎想要跑来,但在我转身借助空隙窥见偷袭我的人是谁后,便立刻出声大喊阻止了他的靠近。

“野蔷薇,惠,别让悠仁过来!”

对方绝对不是现在的我能够对付的,除非我当场学会反转术式并把无下限术式从主动变成被动,不然再来两个我都是给对方送人头。

无他,我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个可怕的男人是谁的。

能从尚且年轻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眼皮子底下杀掉他们的保护对象,甚至差一点点就让五条悟死掉的狠人——伏黑甚尔。

避过我的六眼并从身后偷袭了我的,就是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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