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池里摸了半天,醉汉尿意上来,站起身正打算找个树根先“放放水”。一转身,这才发现那个大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后,脸色煞白。
毕竟常年住在这一片,醉汉越看眼前的男人越眼熟,眯眼瞧了半天,指着他说道:“唉?你不是那谁吗?那个……那个谁来着?你不是蹲监狱了吗……”话到一半,这人终于有些清醒了,毕竟两年前那么轰动的事情不是说忘就忘的。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那个丢了“眼镜”的孩子,果然只有两个黑黑的眼眶,里面空空如也,原来,丢的是眼睛,不是眼镜!
这一吓,酒顿时醒了,醉汉想跑,腿却压根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挪了一步,却在那沙池内没有站稳,一下栽倒在里面,就不省人事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那醉汉第二天醒来后努力回忆的,但是他再也看不见了,因为两个眼眶内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珠子不翼而飞了。
办案人员在公园里搜索了一圈,既没有找到那醉汉的眼珠子,也没有发现一丁一点的血迹。他的两颗眼珠就像是机器人的零部件一样,说拿下来就拿下来了。
但是仅凭那醉汉的一席话,必然无法定案,只得找了个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也就草草结案了。毕竟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凶器,甚至连任何搏斗和挖眼取珠的痕迹都找不到。
从此之后,街心公园就算被彻底荒废了,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即使是从此路过的人,都会舍近求远,绕到马路对面快速经过。
直到两年前,这附近都被一个房地产开发商买了下来,打算重新规划后,建起新的大社区。
“……完了?”刘夷见室友半天没再吭气儿,主动问道。
“完了啊!”室友看了我们一圈,可能也发现了故事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有些尴尬。
我主动鼓了鼓掌,表示鼓励和肯定,好给人家个面子。
“嗯……不错!不过你这更像是个案件还原。”刘夷摸着下巴道:“真实性尚可,惊悚不足。咱们讲完一起评吧!下一个谁来?”
“……”剩下的两个室友都不吭声,估计他们也看出来了,谁先讲谁倒霉,谁最后谁沾光。因为刚开始气氛不足,就算你讲得吓人,也不一定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刘夷见没人主动了,问剩下的我们仨道:“下面谁来?朝阳,你讲一个吧?”
“呵呵~”我摆了摆手道:“我不行,你俩先讲吧!我也不争这个,到时候你们想听,我就应个景儿,不想听就算我弃权好了。”
“那怎么行?!”刘夷皱眉道:“咱们说好的,寝室活动,都得参加!那这样吧,你们仨先酝酿酝酿,我就先来一个!”
九楼的噪音
这是幢新装修的房改房,它原来属于一个建筑公司,被当做办公楼使用,但后来这家建筑公司在开发区建了新楼,就将这里弃之不用了。
不过公司经理很有经济头脑,花低成本将办公楼装修了一下,又改变了土地性质,转身变为小户型的商品房,对外销售。
装修后的大楼一共有九层,配两部电梯。但由于原先是办公用的,楼道走廊在楼体中间,非常宽,两边都是一间间被隔开的小户型。
楼盘对外销售不久后,在八楼的仅里头,一个一室一厅的户型,搬进来一对年轻恋人,那一户已经被人买下,所以他们是租客。
刚开始的时候都挺好,毕竟是新装修的房子,里面还附带了空调彩电热水器,两个人东西也不多,干脆床也不要,买了个席梦思床垫,直接铺在地上就算有地方睡了。
楼里人少,清净,他们位置也偏,两人的日子倒也其乐融融。直到两三个月后,住进来的人多了,也就渐渐热闹起来。
要说白天闹也就算了,可有的人家,一到晚上,不是孩子打闹就是两口子吵架,特别是这对情侣楼上九楼那户,只要晚上过了十二点,就听见一个女的穿着高跟鞋在屋里“噔噔噔”走来走去,从客厅到卧室,转一圈,再回客厅。来来回回,一直持续到将近十二点半,方才结束。
两人曾经邪恶地猜测,这个女的八成是个坐台小姐,不然为什么天天那么晚才回来?
三天五天还行,时间一长,天天如此,那就严重影响到楼下人的生活了,毕竟两个人平时都要上班,最迟十二点也得睡觉。结果这边刚有点睡意,楼上一阵“噔噔”声,立刻就醒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左右,女孩受不了了,每晚都被楼上的人闹来闹去。这天一到十二点十分又开始了,她实在是有些崩溃,于是威逼利诱,让男朋友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儿,顺便给提个醒,让楼上的住户小声一些。
男孩不情愿地穿上衣服,顺着楼梯来到九楼,叩响了这家的门。
敲了半天,屋内根本无人回应,男孩心想可能是睡了,或者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半夜十二点多有人敲门,也着实会吓到。于是隔着门说了两句,大概意思就是请楼上的小声一些,就下楼回自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