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殷骞也终于想起来的确有那么一出,随即转身向后走去,寻找撤离的道路。
说实话,我并不想和这个蒙面人为敌,毕竟谁都没见过谁,又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怨仇。但这家伙先是设计想要那毒虫咬殷骞,后又趁我不备,从身后痛下杀招,两次欲夺我们的性命,看来今天就算是我想罢手,恐怕他也不肯。
不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人就以杀人为乐?
但姿态总还是要有的,能化解就尽量化解。所以我并没有摆出迎战的架势,只是盯着那蒙面人,开始向后慢慢退去。
这家伙果然不肯善罢甘休,见我有想撤的意思,立刻扬起匕首,朝我这里冲来。
第一次以命相搏,我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分神。更何况对方拿的还是淬了毒的匕首,虽然他的攻击全无章法,一看就是没有什么武功底子,但我还是处处受制,只能闪躲。
渐渐地,习惯了他这种无规则式的砍刺,我开始寻找机会,即使那匕首碰不得,至少能用别的方法将其击退,或者是打掉那柄匕首。
终于,在撤撤打打了几十招后,这蒙面人再一次伸直了握着利刃的右臂,当胸朝我刺来。其实在十几秒前我就在等着他这招,这一招看上去刺得是又狠又深,让我每次避让起来都险象环生。但它也有一处致命的不足,就是刺过来后,那人整条胳膊都在无保护的状态下,只要是个高手,立刻就能抓住这一破绽,一招夺下匕首。
但我毕竟不是高手,看了三四次,又在心里反复模拟了好几遍,才终于决定放手一试。
我的战术是,他当胸刺来,我故意装作向后躲闪,但却不是全力。更多精力则留在当他力不能及时,借着向后退去的势头,顺势倒下,然后右脚踢出,不偏不倚地刚好踢在起手腕上,从而打掉他的匕首。没了匕首,以这家伙的本事,我收拾他三个都不成问题!
此时,眼见他匕首捅至胸前,我猛地向后一跃,原本打算退到其臂长的极限处,却没想到“嘭”地一声,后背和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堵墙上,顿时磕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但是眼下并不允许我有时间去疼,寒光一闪,匕首已经顶到胸口,我没有办法,立刻伸出双手,抓住了这人的右手臂,总算让匕首在刚沾到我衣服领子的时候,停住了。
好险!我这时有了空,用眼角大致观察了一下,才发现我和这蒙面人边打边退,竟是围着神坛的二层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台阶处。刚才那下,正是磕在了一层通往二层的台阶侧面。
回过神来,我正打算将面前这人一脚踹开,却发现他带着手套的左手一晃,竟不知道从哪里抓出来了一只桔红色的小蟾蜍,捏着其背上的毒囊朝我甩来。
我小时候在河沟玩被蟾蜍喷过,据说如果被喷中眼睛,失明是唯一的下场。好在次那只是喷在了小腿上,没一会儿,腿就麻了,还不敢碰,碰哪里哪里痒,奇痒!痒了自然就会挠,一挠可就坏了,倒是不痒了,那皮肤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一挠就破,一破,火辣辣的灼热感会瞬间袭来,持续几个小时都不消散。
当然,我说的是山涧里那些普通蟾蜍,现在这样一个桔红色的蟾蜍喷来,而且是一喷一片。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我错过了最佳的攻击时间,黑袍人已经把身子尽量地朝后错,防止蟾蜍的毒液溅到自己身上。我此时退无可退,双手还被困住,只得闭上眼睛,心想听天由命吧!只要别瞎了还活着就行!
刚闭上眼,就听到不远处“嘎啦”一声,明显是什么东西打破了。
不过眼前蒙面人的动作好像瞬间停滞了下来,我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他正伸直了脖子往我背后瞧去。
“嘎啦!”又是一声,只见这蒙面人随着声音顿时一哆嗦,紧跟着就听到了殷骞的声音:“哈哈,老怪物!你过来啊!再不来老子可把你这些小宠物都给丢到台下去!到时候你就抓去吧!”
我一听之下顿时明白,原来是殷骞为了救我,来到这蒙面人摊前,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把他那些摆着的陶罐全都扔到了下面,不但摔得粉碎,更重要的是罐中那些毒虫随之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嘎啦”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殷骞又摔了几个,这“钟馗”再也憋不住了,面具后发出一阵古怪的咒骂声,随即放开我,一下跳上台阶,朝我身后冲去。
我也顾不得庆祝死里逃生,赶忙转身看去。这家伙要是追不上殷骞倒也罢了,可一旦被追上,估计殷骞瞬间就要着了他的道儿!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蒙面人似乎并没有去追殷骞,而是跳下台阶,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似乎想要找回那些已经“逃跑”的毒虫。
……殷骞呢?我爬上通往第二层的台阶,也没看到他,只瞧见那蒙面人的摊子上一片狼藉,基本上能碎的都碎了,还有几抹鲜艳的颜色在其中游走。
那些其他“做买卖”的人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见此情景,也不知道是谁发了声喊,顿时可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四散逃命去了。毕竟那些跑出来的东西是剧毒,谁被咬上一口都不得了!
我呆呆地看着一圈几十个人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有些茫然,这下可好,齿寒铁的下落,我找谁去打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