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说白了也是安慰自己,当然能越早一点出去越好。
我确定舅爷真的从没讲过如何破阵,但如果能破坏其阴阳的配比,也许就能将这个阵打乱。于是我来到那块阵眼上的石头旁,试着将里面的阴气全都抽出来中和掉。
可奇怪的是,也许因为整个阵在循环作用的关系,石头里的阴阳并不是固定的,阴气一旦稍有减少,就立即会相应地补上一些,任我怎么努力也抽不完。
这倒不错,要是真的找不到齿寒铁,我还不如在家里摆个阵,随便吸得了。不过这工程量似乎有点大……
摸着石头站了半天,我被过多的阴气冻得浑身直哆嗦,也没见有所减少。看来这古阵法是牵动整个自然之力,源源不断,没办法,只得放弃另想它路。
如果减少不行,那把阴气或者阳气注进去会怎样?这就好比往家中澡盆里接水,只要水管开着,想接多少都行;但如果从别的地方引水过来往里面放,那水可不会自己流回水龙头里,早晚都要漫出来。
……嗯,我反复琢磨了几遍,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决定试一试。
阴气肯定不能往里面输,本来就少,估计输不了一会儿自己就先挂了。而我阳气盛,用来使这个古阵法的阳气过溢,刚刚好。
但是怎么输?这个舅爷倒是讲过,阳气外泄有三种方法,要么是对一件物体用力,就能将阳气传递过去;要么就是流血,血是纯阳的;第三种方法,好像叫什么泄精。
泄精我也知道,不过这个和流血一样,就算做了,怎样才能把阳气传递过去,是个问题。我可不认为弄点血出来,涂到那块石头上就成。
于是,只剩下第一种办法——对它用力。
行,想到就做,甭管成不成,得做了才知道。于是我扎好马步,深吸一口气,双掌递出,按在那块位于阵中的大石上,开始用力推它。
当然,推是肯定推不倒的,这块石头何止千斤?据我估计,重量至少也在四五吨左右。不过一个令人振奋的感觉传来——我身上的阳气,果然慢慢传递到了这块巨石上,而且它本身的阳气居然也增加了!
看来这个办法可行!我立刻加大了用力的强度。
可是几分钟过去了,这个速度和程度却远远不能让人满意,石头内的阳气只是略微提升了一点儿。
大家也都知道,当跑步跑得很累时,感觉不行了,已经丝毫力气也没有,一步也走不动了。但是如果休息上两三分钟会怎样?不说多,走路肯定是没问题的,再跑个二三百米也行。这说明两点:一、阳气的恢复速度是很快的;二,虽然看似很累,但只耗费了很少一点的阳气,远没有自己感觉那么多。
所以,单以用力的办法,估计我推到明天早上也没办法破了这个阵,而且还有虚脱的危险,毕竟这里没水没食。真到时候晕过去,阳气全跑完了也到不了这个石头上。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加上一条办法——放血!
放血在异术中被称作“开印”,一般情况下,异术师遇到比较棘手一些的难题,都会割破手指,在做法时用上一点自己的血,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开印”也分很多情况,特别是在胸口开,阳气溢出最为凶猛,手指反而是最弱的。依照刚才的情况,我那么用力推,石内的阳气只是涨了一点点,看来割破手指头、胳膊都不一定管用。干脆,要上就上最厉害的!
正好,这次来的时候,殷骞送了我把瑞士军刀,说路上可以修个指甲或者削个水果。我将其从兜中拿出来,又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只留一件短袖在身上。
拿着小刀在胸前比了比,我决定还是先开一个浅浅的小口为妙,别到时候不管用,再流血致死,那就太丢人了!他们到时候来救我,还以为是想不开自杀了呢!
撩起衣服,比比位置,我就右手握刀,竖着在胸口中间划了一下。……没开,用劲儿太小了。没办法,狠了狠心,我闭上眼猛划一下,顿时胸口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两秒钟后,火辣辣的痛终于传来。
我低头看了看,好家伙!这下划得可真不轻!一条将近三寸长的口子,正哗哗地往外冒着血,不过看样子好在刚把表皮层划开,不至于会缝针。
愣了一下,我赶忙在双手上涂满了血,再次用力朝那块巨石推去。
这次终于管用了,石内的阳气顿时上升不少。我不敢停,一直用力推着,直到眼前发黑,感觉实在坚持不住了,但阳气还差一点点就满。“啊!!!”我大叫一声,把仅存的一点力气全都发泄在了这块石头上,随后就双腿一软,靠着它坐在地上。
当然,这石阵内的阳气,此时也终于冲破了顶点,再也存不下了。
周围开始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自己因为力竭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在响,但实在是没劲了,勉强还能睁开眼,连把头抬起来看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无力地靠着巨石喘着气,周围尘土飞扬,黄沙漫天。也不晓得吸进去了多少土,背后的这块石头似乎在渐渐地移动,我刚恢复了一点点神智,就感觉它竟是朝我压来。
这可怎么了得?!上万斤的石头压在身上,那还不得成肉饼啊?!
可是我想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它倒得偏一些,或许压不住我,再或者是慢点,等个二三十分钟,我能缓过来劲儿。
但天不遂人愿,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本来斜靠着它,此时已经被顶得坐直了身子,估计再有个十来秒,角度一到,这块石头早晚都会砸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