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缘特别的发色和瞳色在人群中一枝独秀,很快就吸引了施洛瓦的注意。
坐在顶点之上,金发少女的头发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惹眼。
“把那个金发少女的资料给我!”
旁边的侍从战战兢兢地递上金发少女的资料。
女人简单的瞟了一眼,嘴角的微笑更甚。
“那个少女,看来不是普通的花瓶啊……”女人俯视着参赛场上所有的少女,眼神三分嗜血七分玩味。
父亲的恶心随着血液传承到了施洛瓦身上。
女人品了一口红酒,通过那红色的液体看着比赛场地。
所有的参赛者们都集中到了广场中心。
“开启鸟笼!”女人打了个响指,广场上空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将所有参赛者都包围在内。
随着鸟笼一起出现的,是从天而降的匕首。
困兽之斗——开始了!
“我亲爱的子民们啊……游戏规则很简单!拿起匕首互相厮杀吧!活到最后的人才能得到赫拉的祝福!”
鸟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缩,在这么下去,所有人都会被收缩的鸟笼切成碎片。
一名少女怯怯地拿起匕首,冷汗直冒。
“啊——”
一声惨叫响起,第一名牺牲者出现了。
少女们接二连三地拿起匕首,随着时间的流逝,鸟笼的收缩还在加剧。
“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
终于,有人开始了厮杀。
星缘没有捡起匕首,只是默默地看着身前的少女一名接着一名地倒下。
滚烫的血液溅射到少女脸上,殷红的血泊蔓延到少女脚下。
鸟笼里的厮杀,无法停止。
施洛瓦君临顶点,看着渐渐展露自己丑恶本性的小鸟们,眼中的兴奋迟迟不肯退去。
血!争斗!这才是真正的竞技,所谓人类啊!是比魑魅魍魉还要可怕的怪物!
就如同她儿时一样!
将这份痛苦——不不……这份最高级的悦乐赏赐于众人!
女子的笑声开始变得扭曲,仿佛被魔鬼附身。
星缘在人群里被推来推去,没有一个人将她作为目标,也许是看着少女已经被吓傻了,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
少女静静地看着,脑海里的记忆慢慢复苏。
她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她失去一切的夜晚。
蓝不见了,能够容身的地方也不见了……
一切都不见了……
接连不断的,鲜活的生命倒在地上……
痛苦再度复苏,少女的灵魂快被撕裂。
疼痛已超阀值!
内城,下水道
赞卡拿着照明器在迷宫一般的下水道里穿行着
无法从陆上进入,只能从地下想办法了。
赞卡看了一眼手腕上通讯器显示的时间,比赛已经开始了……
“等着我……星缘,我立刻就救你出来!”
然而少年并不知道比赛是以何种残酷的方式进行。
内城,顶点
女子眼中的兴奋不曾褪去,脸上病态的红晕宣告女子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我好久之前就想试一次了!这么多人在同一个牢笼里厮杀……和决斗完全不同的混战!这个时候才能彻底看出人性的可怖之处!”
像是享受美酒的香气一般,女子享受着漫天的血气。
“真是太美妙了!这比美酒还要香醇的气息!和我最为相称不过!”
“您所言极是……施洛瓦大人……”
侍从看着近乎疯狂的施洛瓦,连连称赞。
现实确实少女正在鸟笼里厮杀,她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血染透了各色的纱裙,这一幕明明令人胆寒无比。
施洛瓦却是在享受杀戮一般,在血气之中舞蹈着。
“施洛瓦大人……”
侍从的腿开始发软,少女的冤魂像是缠绕在施洛瓦身上一般,和她一起跳着死亡的舞蹈。
鸟笼内
鸟笼的范围已经变得很小了,剩余的不过几人——星缘也包含在内。
她是唯一没有拿武器就活了下来的幸存者。
杀红了眼的少女们都如同看见猎物的眼神看着星缘。
星缘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流泪,像是在悼念那些死去少女的灵魂。
终于,穿着鲜红色纱裙的少女们对星缘发起了攻击。
星缘不躲也不逃,像是一个流着泪的人偶。
沾血的匕首近在咫尺。
“铛——”匕首被打飞,金发少年站在少女身前。
男人?!
施洛瓦大发雷霆,指着鸟笼内部。
“为什么那里会有男人出现啊?”
施洛瓦质问着侍从。
“禀……禀告大人……不……不知道……”
施洛瓦拿起望远镜,看清楚了突然出现的男人的样貌。
“瓦罗赞卡?为什么中立家族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鸟笼内部
金发少年一脸愧疚地看着失去神志的少女,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瓦罗转过身,一脸杀气地看着还准备进攻的少女们。
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少女们就彻底失去了战意。
再这么攻击下去会被那个男人杀掉。
看到瓦罗那双杀气四溢的眼睛的时候,任谁都会这么想。
“对不起……星缘……我来晚了……”
少年将额头和少女的额头相贴,赞卡紧紧抿着嘴唇。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光看着这令人作呕的光景,就能大致推测出——这一幕对少女的精神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对不起……”
少年说了两次对不起。
回过头,少年手指天空。
“阿波罗,定位召唤!”
城外,阿波罗的藏匿地点。
金色的火焰猛烈的在阿波罗的表面燃烧,金色机甲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魔阵,将阿波罗吸了进去。
消失的无影无踪。
内城,鸟笼
少年身前的地上出现了和外城一眼的魔阵,魔阵渐渐抬高,阿波罗凭空出现在鸟笼里,伴随着高温,鸟笼也消失大半。
仅存的几名少女丢掉匕首,逃了出去。
“瓦罗家的公子到此有何贵干?”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从广场最高处移动到了地面。
锋利的高跟鞋踩着少女们的尸体,这一幕诡异而恐怖。
站在尸体山上的妖艳女子,仿佛就是在血气中诞生。
“施洛瓦!你做的太过了!”
瓦罗并没有打算发动攻击。
中立家族的人不会对任何家族的人动手,这是保持中立的基本。
施洛瓦料到如此,身上并没有佩戴任何武器。
“就算城里的民众是你的子民,归你所有,但是你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阿波罗的法杖在颤抖。
“伤天害理?不不……我想是你误会了什么……那些猪猡是她们自己在自相残杀啊!与我何干?”
“但是是你制造了自相残杀的环境,不是吗?!”
“我的子民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哪里管得到我?”
“人类是平等的!并不是任你宰割的牲畜!”
“但是在我看来就是牲畜啊!”
“你说什么?”
“我说啊——我的那些子民或者是分家的人也好——在我看来都是牲畜啊!”
“可恶……”
赞卡以不能制裁这罪大恶极的女人为耻。
“还有……瓦罗,别以为你有机甲就有多厉害……”
女子一边逼近阿波罗,脚下的白色魔阵亮起。
一具雪白的机甲兀然出现,和阿波罗对峙着。
“虽然不知道是谁把这具机甲给送了回来,不过这个时候真是帮了大忙了啊!”
女子濒临疯狂的声音传进了赞卡的耳朵里,少年心中大喊不妙。
没想到革命军送还的机甲成了阻碍……
“上吧……赫拉!把敌人都绞碎!”
赫拉的武器是一柄带着尖钉的长鞭。
如今这长鞭牢牢地圈住了阿波罗的手臂。
即使被法杖发出的高温所融化,那长鞭还是能够再次塑形。
“可恶——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赞卡咬咬牙,看了一眼还在自己怀中沉睡的少女——
不能把她也牵扯进来!
星缘睁开了眼睛,看见赞卡熟悉的脸庞,稍稍安了心。
“外面……是什么情况?”
头痛欲裂,少女回忆不起方才的情况。
赞卡稍稍有些吃惊,但是随后又释然一笑。
比起记起来,忘记也许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把那个金发的少女交出来!我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死心吧!不要再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了!施洛瓦!回头是岸啊!”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说教了!”
长鞭绑住了阿波罗的身体。
“到此为止了!”
禁锢的感觉通过阿波罗传回了赞卡的身体里。
金发少年咬了咬牙。
“赞卡——放我下去!”
“你说什么?”
“我要和她谈判!”
“开什么玩笑?跟这种大恶徒有什么话好讲?”
“艾尔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吗!”
“比起自己的生命,那家伙肯定更加看中你的!关于这一点……我也一样!”
“赞卡……”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赫拉,下定了决心。
“放我下去,无论怎样我都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