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李家利前去探视的警察很人性化的嘱托了几句:“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受不得任何刺激,所以见面以后你不要大声说话,更不要试图触摸它。”
“为什么,查出原因来了吗?”李家利诧异的问道。
“狱医检查过了,没有发现问题,只是你儿子的神经细胞异常活跃,你走的时候会拿到一份检查报告。”警察回答道。
“为什么不请大医院的名医来看看?”李家利还在拿架子。
警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顶了回去:“没那个规定,只要不危害犯罪嫌疑人的生命安全,局里面就不可能批准这种事情。”
“你怎么说话呢,知道我是谁吗?”李家利还在拿乔呢。
小警察站住不走了,转头一口痰呸在李家利的脸上,冷冷地回答道:“犯罪嫌疑人李小图什么都招了,而且提供了切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它们畏罪潜逃幕后黑手。你要不是邦联议员的话,你要不是有司法豁免权的话,现在我就把你抓起来了,你个败类嘚瑟啥呢。”
李家利狂嚎着否认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他心里很明白,如果这个事情坐实了就会有大麻烦。现在自己有司法豁免权不等于终身都有豁免权,等自己离任以后不是议员了是可以追诉的。
更何况这种事情涉及到包庇罪和组织非法越境罪两项罪名,这一落实自己的议员还能当多长时间,恐怕下一次议会大会上就会被弹劾。
李家利快要被气疯了,暗中狂骂自己那个唯一的、不争气的、糊涂透顶的傻儿子,什么事情都可以说,这种事情怎么能招供,没有了自己的地位,你个龟儿子还能落得了好?!
他哪里知道李小图遭的罪是何等的惨无人道,就算是久经抗拷打训练的间谍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从小娇生惯养的龟儿子。
李小图恨不得把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事情都说出来,只要警察感兴趣什么都可以说,只求早点交代完了以后能够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要不然耳朵受不了哇。
等到一对狗父子见面以后,李小图还想诉诉苦,谁知道李家利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这下子不得了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李小图顿时倒在地上喘大气,就像是一口气上不来马上要死了一样。
这是遭受长期连锁反应式折磨练出来的绝招,你越是叫喊非但于事无补,反而越是痛苦。所以说贱人就是贱人啊,这种应对的方案都能找出来。
可是李家利和陪同会面的警察不知道啊,小警察赶紧上来东摸摸西动动的找原因。李家利打过耳光以后就后悔了,现在看到这种情况就更抓慌了,跟着俯身下来摸脉搏,按胸口的帮倒忙。
贱人现在是摸不得滴,不管碰到哪里都疼得要命,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句话来:“别…别…碰…我…,我…我…没…事…,千…千…万…别…碰…我…。”
两人听到这话赶紧停手站起身来,不过还是密切地关注着李小图,如果发现不对马上就准备叫医生来了。
过了一会儿李小图缓过气儿来,艰难地、慢慢地爬了起来,看到李家利想过来搀扶自己吓得魂飞魄散,使劲儿使眼色制止了他。开玩笑,这要是摸上来可就要命了,这就是吃二遍苦遭二遍罪的节奏啊。
有警察在场,实际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实在的话能交谈,李小图轻言慢语的把自己交代的事情给李家利简单地重复了一遍。
没营养的话正说着,李家利手腕上传出提示音,可能是个人习惯的问题,这个声音特别大。李小图就像是遭到百万伏高压电电击了一样翻着白眼儿差点昏过去,你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着调呢,把声音整那么大干啥腻,想谋杀亲儿子啊?
李大议员感觉接听一来避免了李小图继续受罪,可惜好景不长,没听几句话李家利就放开嗓门大吼道:“什么?!你说啥?!!怎么可以这样干!!!”
高频高能量的噪声直接让李小图的耳内前庭器官发作了,龟儿子就像是遭受到最严重的晕船症一样,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会客室内又是一阵子兵荒马乱。
原来这个手碑是邦联议院对口负责和李家利联系的办事人员通知他,明天上午十点整召开全体会议,其中一个议题就是表决议院纪律委员会提出来的对他的弹劾案表决。实际上这才是主要议题,其他的实际上都是陪绑。如果对外说这次唯一的议题就是处理一个违法乱纪的议员,说出去议院的面子须不好看。
这下子李家利坐不住了,也没有心思管李小图的事情了,他得赶紧活动活动,尽量多拉拢几个盟友在议会大会上给自己支持。如果让弹劾案通过,自己就彻底完蛋了,自己完蛋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了支撑就更得完蛋。
匆匆往外走的李家利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一段画面,列飘弦轻蔑地看着他说:“我要让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想当初自己是何等的不以为然,根本就把这句话当成了耳边风,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这才过了多久啊,这句话就要开始逐步应验了吗?
不!决不!李家利心中怒吼道,为了自己和家人,自己决不能让弹劾案通过,不能让姓列的小子得逞。
与此相反的是,张红宝的老子在之前就接到了消息,部里面劝其退休。张副部长却是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长出了一口气。这个结果虽然很残酷,但却不是最糟糕的结局。如果这样能让列大宗师息怒放过自己一家人的话,也算是值了。
这些事情并没有告诉张红宝,老张只是再次让儿子老实交代问题,自己犯下的罪行就得自己偿还。
张红宝早就后悔了,早在那位刚烈的女孩真的从浮空车大开的车门跳下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不听老子的话偷渡出去后也后悔了,莫名其妙的丢失了账户内所有的钱以后就更后悔了,饥寒交迫的时候已经顾不得后悔了,被列飘弦在女孩的墓碑前痛扁的时候想不到后悔了。
现在则是真心后悔了,他倒不是有了什么觉悟,而是知道不老老实实地赎罪的话,那个魔鬼一样的家伙一定不会再给他后悔的机会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黑暗中的暗潮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涌动,面对政坛前所未有的局势,不知道有多少私下里的沟通甚至是交易正在不停地进行。
精明的政客和高明的政治家都明白大势不可违,考虑的是从这次风波中能够获得多少政治利益或者人情债。
当然也不乏想以小博大的赌徒,或者被眼前的巨大诱惑迷昏了头的家伙。李家利深谙其中的机巧,卖力的为自己的未来奔波着。自己选民的利益不停地被他出卖着,如果明天这一关过不去,这些就和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
算了算手头的票源,再拉拢十来个大概就能够达到三分之一的数目了,当然前提是有大约有接近百分之四十的议员不能准时回来,而这些人绝大多数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这真是天大的运气啊。
不过接下来的会面不会轻松,剩下的不是老狐狸的问题了,都是些秃鹰,拿着那些美好的远景是不可能打动他们的,只有马上能够兑现的利益才能获得支持。
在一个秘密会所里,李家利和一个随时随地都笑眯眯的胖子经过艰难的拉锯战终于达成了协议,李家利心中暗暗骂着面前这个吸血鬼,脸上笑眯眯的抬起手腕打开手碑,从自己的秘密账户里按照胖子的要求,当着胖子的面把商定的数额达到指定的账户内。
接下来没有营养的闲扯了几句以后李家利就告辞了,马上还要赶下一个场子。
虽然现在是初春了,首都行政大区的绿心公园到了夜里还是冰冷刺骨,和一位同行共同坐在一条长椅上并不能感到一丝温暖,李家利不停地暗中咒骂这种变态的爱好,嘴里不停的讨价还价。
突然间手碑刺耳的响起来,刚刚接通里面就传出来刚才那个死胖子的吼声:“李家利李大搅子,你特么是专门来消遣你胖爷爷的啊,你给胖爷记住,明天有你的好看。”
话刚说完就挂断了,根本就不给李家利还嘴的机会。
李家利当然是莫名其妙,同时也觉得不妙。赶紧走到一边打开手碑查看交易详情,这一查不要紧,发现刚才的交易没有成功,原因是自己账户中的余额不足。进入账户一看,里面只剩下十块钱了。
心中发慌了,把自己的所有的秘密账户全部查看了一遍,里面整整齐齐的闪烁着同一个数字,一后面加上个零。李家利忽然想起了一个相似的事例,自己的儿子李小图在脚盆国同样遭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儿子更惨,账户直接被清零了。
这种事情肯定和列飘弦脱不了干系,问题是自己没有证据,空口白话谁愿意相信。
如果认真计较的话,银行肯定要负一定的责任,但是这些账户能曝光吗,怎么解释资金来源。
想来想去,李家利发现这个死结居然无解。
现在手头没钱了接下来还怎么谈?接下来没得谈明天该怎么办?明天被弹劾下台了前面的承诺怎么兑现?兑现不了怎么交代,那些饿狼还不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坐在长椅上的谈判对象本来就是人精,看到李家利接到一个手碑就傻了,那个声音分明就是胖子吸血鬼的,结合两方面的情况就知道出问题了。既然这样,谁又不是修仙求圣的人,在这里谈话是为了保密,并不在自己喜欢餐风饮露,二话不说起身回去了,只留下一个二傻子在公园里当雕像,一直站到了天亮。
现在一切漩涡的中心列飘弦呢,似乎是正在做着少儿不宜的梦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