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就这一次了, 明明也不止一次吧?
我在心想道。
无法否认,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和语气时,我还是习惯般地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之后, 这一系列事情带来的精神上的疲惫让我想要稍微休息一下, 索性现在也控制不了身体醒来,我也就放纵着让自己的意识沉了下去,进入了类似于沉睡的状态。
这时候我然也不知道我初交稿的时候, 以防万一拜托中乡编辑的事情也已经开始现了。
我也没有那么神, 能够提前百步就算到别人要做什么, 只是我那时候也想过,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可能快的跨过时间的限制,在还没有改编成动漫和电影之类的东西的时候, 就让《人间界》尽早地达到可以产生诅咒的程度。
毕竟不管是时间x轴和空间y轴上的延展, 都需要不短的时间。
这时候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五条悟之前劝说我到咒术高专时说的那个——消费死亡的绝笔之作的噱头。
然我是没有必要这么做的啦,我们这边只要循序渐进就好了,等到横阳斗那边的研究成果出来,我的《人间界》估计也已经售了一段时间, 只要我让中乡编辑尽快帮我谈下各种版权, 舍弃一部分收益来提高传播到其他国家的速度,然后有个两年左右电影也能拍出来。
时间上是充足的。
不我在去龙宫岛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我的房间翻找东西的, 说不定有人会盯上我的新书。
我就是考虑到这个, 才在交稿的时候, 对中乡编辑补上了那句‘果在临近售的时候出现什么有关我的重大新闻,就提前售’的。
就算是要消费自己,那也得是我自己消费,不能把这个机会拱手送别人。
外界的混乱暂且不说。
这次新宿出现的改造人被那么多人目击到, 还出现了那么多伤亡,留下那么多影像照片之类的证据,在被人封锁消息之前,这些消息就已经在网上传播开来了。
更别说这个新闻里还夹杂着知名小说家黑潮末日遇刺失踪的消息。
在这个老一辈都已经渐渐停止创作,中生代又有些断层的时代,新生代中的恐怖小说家黑潮末日其实是目前在这个领域受关注的人物。
正是因为她的出现,让古典恐怖小说流派在被各种悬疑推理小说占据的市场中重新焕了生机,引着不少近些年加入这个行业的年轻人也开始起了单纯的恐怖小说。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层的关系,新宿生的事情才更快地传播开来。
“灰原,听说了吗?”在某个律师事务所,灰原静香才刚到事务所放下东西,就听到了同事的。
“什么?”灰原静香不怎么感兴趣的随口问了一句。
“【新宿出现巨型怪物,知名小说家在新宿失踪】的新闻啊!都没有看新闻吗?”同事拖着椅子来给她看新闻,“很多人都在问这个小说家所属的出版社这是不是真的,结果那家出版社反手就发了一条小说家新书提前贩售的消息,这操作也太骚了点。”
灰原静香顺着同事的看完了这条新闻,微微皱起眉。
巨型怪物...
因为一些家庭因素,以及早逝的兄长,她是知道咒术界存在的,自然也不跟网上的网友一样猜那个怪物是什么验产物,特摄片中怪物穿到现之类的。
虽然不知道那个巨型怪物为什么能够被普通人看到,还能被拍摄设施给拍下来,总之想来应该是和诅咒有关。
不这些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新书叫什么名字?”灰原静香收回目光专注着自己的工作,顺口问了一句。
“我看看啊,是叫做《人间界》。虽然我对恐怖类小说没什么兴趣,不那家出版社整这么清奇的操作,我都有点好奇起这本小说的内容起来了...”
同事自言自语。
随便买来看一下吧。灰原静香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总之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不算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之所以说不算是完全陌生,是因为这个地方就是我之前那一次在梦见到夏油的时候,去过的那个地方。
庭院、和室、和式长廊。
我在不动声色地审视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之后就没怎么动了,醒来之后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在龙宫岛的时候见的那个和夏油一起的名为美智子的女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在。
“先不要起来随便走动哦,伤口沾上的毒素才刚刚去掉。”就在我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的时候,坐在门口处的美智子开口说,说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看我,是专注在手中的针线上,似乎在缝着什么东西。
我动作一顿,向腹部伤口的位置摸过去,果然摸到了包扎起来的整齐绷带。
“怎么称呼?”我出声询问,开口的时候感觉喉咙有些干,抬手按了按喉咙,一抬眼就看到榻榻米不远处的桌子上已经放了水。
这么看来待遇还算不错?
“菅原美智子。”对方回答。
“麻烦你们了。”我摸了摸腰上缠着的绷带,道了一声谢。
“是夏油大人把带回来的。”菅原美智子说了一句,终于把目光从手上的东西上抬起来了,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我,目光并不尖锐,“虽然只是个非咒术师,不美美子和菜菜子说是你在夏油大人失忆的时候帮助了他,说起来是我们要谢你。”
她的态度跟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竟然还挺讲道理的?
原本在我的预计中,夏油的目标是消灭非咒术师,我猜在他的这个理念下被聚集起来的人应该都是比较厌世极端讨厌非咒术师的。但是从菅原美智子的态度中,我并没有感受到特别明显的排斥或是厌恶什么的。
只是这么思索了一儿,我就感觉脑袋有点发晕起来了,大概是失血多的后遗症什么的。
我也就不再说话了,在心叹了口气。
不知道现在凉子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果凉子现我不见了,说不定暴走吧...还有被医生带走的小知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按照我的猜测,与医生达成合作的人应该也不是夏油,那么那个在地面下行动的诅咒应该是要我带到其他什么地方,到底是怎么在中途撞上夏油也是个奇怪的点。
还有就是我交稿的时候拜托中乡编辑的,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会不用上,新宿那么大的动静和那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改造人应该瞒不去。
我按着眉心闭眼思考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了一儿,我听到菅原美智子离开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
门外已经没人了。
我想了想,还是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位置,还没一步跨出去,就看到摆放在走廊上,也就是之前那个梦里夏油坐的位置上的——一个垫子,垫子上就好好地放着一个脑子。
就算是我也没想到,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画面清奇度不亚于当初将军吐出丑宝,然后丑宝又吐出一个脑子的场景。
“...”
我稍微顿了顿,目光上移,看到黑丸子头咒骸正挂在庭院里晾衣服的架子上,咒骸都还在向下滴着水。
这分日常的一幕瞬间把严肃的氛围和紧张的心情都冲淡了不少。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夏油。”我先是以平常的步子迈出了一步,觉腹部被扯到有点疼之后,放小了步子走过去,然后在放置着脑子的垫子旁站定,向柱子借力倚靠了一下。
想到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夏油说的,我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我意外的倒不是他出现在哪里救了我,是他的目标是杀光非咒术师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可我不也是个非咒术师吗?
所谓的我救了他一次,他也还我一次,听起来就像是借口一样。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去,越是这样,越是能发觉到他的消极挣扎。
“外面情况怎么样?”我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什么,是顿了顿问起我目前关注的问题。
[的手机在垫子底下,自己看吧。]
我伸手进放置这夏油脑子的垫子底下摸了摸,还真摸到了我自己的手机。
没想到我的手机还坚强,这样都还没掉还坏还能用。
一开手机,面就跳出了一大堆新闻。
不出意外,我在这一大堆新闻里看到的都是新宿有关的报道,不出乎意料的是,我现自己的名字也有出现在上面。
我点进之后看到的就是报道我在新宿遇刺失踪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我看完这个新闻之后就懂了,滑底下的各种评论,眉头也没动一下就滑了去,心已经有了计量。
虽然那个和医生合作的人是在拿我做跳板,还想利用我失踪或是死亡的消息来催生诅咒,但是这个局面对于我和五条悟的计划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还记得么,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想办法让咒术界与诅咒的存在暴露在民众眼中,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这个人的目的反是和我们殊途同归的。
在我沉默着思考的时候,夏油说了,[既然你已经醒了就早点离开吧,我已经还了一次,下次再见就不手下留情了。]
“那个,夏油,不是我说,好像跟我们不在一个节奏上啊...”
“怎么回事?”我纳闷道,“之前不是还在问我要不要到你那边去吗?看一看现在的混乱局面啊,就不想做点什么吗?趁乱搅浑水啊,虽然我是不赞同的理想,不果我是你我就趁机作乱把这潭本来就浑了的水搅得更浑了。”
结果一副什么都不算干的掉线样子,就这还好意思说我没有事业心?
[...在教我做事?]夏油脑子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听声音仿佛恼羞成怒。
唔。
我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应该发现咒术界的动静了吧,就不好奇我们在做什么吗?”我问。
[解决了高层?这倒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早就该这么做了。]
[除此之外,在暗中制造什么东西...?]
[...]
“猜到了么?”我偏了偏头,勾唇露出一个少有的傲气微笑,“我们可是在为创造一个非咒术师也能消灭诅咒、咒术师能自由选择是否要成为保护他人的人、拥有咒术师天赋的孩子也能和普通孩子一样长大努力着啊。诅咒是无法完全消灭,但是社却是可以改变的。”
“觉得普通人都是弱者,只有依附强者才能无知的活下去?我不否认的看法,但是也请记住,弱者也并不是都想无知的活下去,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生命是会自己寻找出路的。”
“果我没记错的,后这句话是出自《侏罗纪公园》,不知道有没有看。”我补上一句。
我在说完这些之后,本来还想说‘果走的这条路看不到前路的,要不要试试看走走我这条路’,但是在顿了顿之后我还是没这句话说出来。
我问不问出来都没什么区别,重要的是他自己有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