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德和赵子达离开,顾心菱心里也难受,她很想救他们,可是现在手下没有药,她根本无法施救,如果程宇不把东西按时找回来,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承德和赵子达死去。
“你!”莫安霖看着军医。
“少帅!”军医立马过来几步。
“此事,不许外传!如果泄露半句,立马枪毙。”莫安霖威胁着。
“是!”军医立马答应。
其实,莫安霖也知道,能在他帐子里照顾的军医,绝对是靠谱信得过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提醒,毕竟知道这事儿的,就这个军医是最容易泄露的。
“少帅,青玉有个担心!”青玉忍不住说道,“那个逃走的副师长,他既然有心下毒,自然知道解药的配方,会不会在下毒之前,就已经做了铺设?我怕程宇很难找蜜蜂和毒蛇啊!”
“他还用什么铺设啊?打仗的地方,动物少有啊!”莫安霖叹道,“我都不奢望程宇三个小时能回来,我只希望他能在父亲皮肤溃烂之前回来,我不想让父亲遭太多罪啊!还有赵副官,年纪跟父亲不相上下,也是一大把岁数了。”
“那精神失常了,可以治好吗?”青玉问道。
莫安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万一治不好,岂不是比死还痛苦。
“解毒只能保住性命,精神失常,就需要慢慢药物调理。”顾心菱叹了口气,“中毒六小时后出现的间歇性精神失常,解毒后能短时间内恢复,也许调整一两日就可以了,根据体质不同,也可能三日或者四日。但如果中毒十二小时后,完全疯癫了,虽不能说完全没得治,但这种失常,怕是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了,一年,两年,甚至永远。”
莫安霖想了想,“也就是说,程宇如果三小时内回来,父亲和赵副官可以安然无恙,照样只会战斗。如果九小时内回来,顶多休养几日,也能恢复如初,照样指挥战斗。但如果超出这个时间,就只能送回京都休养,军心也必然大乱。甚至时间更长,父亲和赵副官就保不住命了。对吗?”
“是!”顾心菱点点头,“所以,父亲那句话说的没错儿,他的性命就掌握在程宇什么时候回来。只希望程宇这次做事情一定要利索,要靠谱啊!”
“他会全力以赴的!他跟着我办事儿,虽然偶尔小事情会出错,但大事情从来不含糊。我相信他!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会竭尽全力。”莫安霖笃定的说道。
“还有你!”顾心菱指着莫安霖,“我想给你换用仙针法,再用两剂猛药。虽然过程会痛苦,但能促进你尽快康复。我怕父亲真的出事儿,军中需要你主事儿。如果你病恹恹的躺在帐子里,莫家军就真的完了。不是我故意说不吉利的话,是要以防万一。”
“仙针法?”那个军医又懵了,“顾大夫,那个针法一不小心是要命的啊!我也听说过,没有见过。但不到生死关头,不能随便用啊!而且,仙针法施针过程中,受针者极度痛苦,还不能用麻药,会有相克的
作用。您慎重考虑啊!”
“难道现在还不算生死关头吗?”莫安霖反问,“现在,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心菱,你放心,我受得住痛苦,也信得过你的医术。”
“莫安霖,你先安排需要安排的事情,半小时后施针,我也需要准备和配药。”顾心菱说道。
莫安霖换来了阿四,把关键时刻要绑了莫承德和赵子达的事情交代给了阿四,阿四是他信得过的手下,而且也是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人。
当然,要绑了莫承德和赵子达,也不是容易的事儿,无缘无故的,如果有人绑最高统帅,那是兵变啊!
莫安霖给了阿四一个手令,还说道:“晚上十一点前,提醒大帅和赵副官,让他们最好能自己出来,如果有意外发生,立马绑人,出了事儿我负责。”
“是!”阿四接下了这个任务。
军人就是这样的,即便知道是烫手的山芋,但该接的,就必须接。服从命令,在莫家军是最重要的事情。
顾心菱也利用这些时间,把要给莫承德和赵子达用的药,手边能有的找出来,交给青玉去碾碎,又给莫安霖抓了药,让青玉过会儿去煎,还要随时注意医帐的消毒。
至于那个军医,顾心菱要他帮忙摁住莫安霖,怕施针过程太痛苦,莫安霖会乱动,导致施针失败。
“顾大夫,您真的确定要施针吗?如果继续用九针法和中药配合,我相信少帅可以在半月左右恢复好身体。但仙针法一用,就是搏命啊!成功了倒是好,即便伤口需要慢慢长,但人可以下地,可以自由行走,但万一失败了,那是要命的啊!”军医也是好心,才又一次提醒,否则只管照做就是了,不用说这么多废话。
“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莫安霖能平安活下来。可是,现在这个状况,我必须赌一把。”顾心菱说道,“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医术,我会竭尽全力。”
“那是不是可以等三个小时?如果程副官无法拿药回来,再进行施针?如果拿回来了,咱们还是用保守的九针法?”军医问道。
“时间来不及,施针后再配合汤药,十二小时,才会有明显的效果。如果晚上十一二点施针再吃药,基本就要等到明天午后莫安霖才能起身。战场的事情瞬息万变,时间比一切都重要。”顾心菱说道,“如果大帅出事儿,莫安霖这里能顶上,这次的大战役还有希望。还是那句话,要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大帅那边没有解药,少帅也因为仙针法而出事儿,那要怎么办?”军医是个直性子,依然想要劝服顾心菱,“那莫家军真的就是群龙无首,全军覆没!”
“如果莫大帅安然无恙,一切平安无事。如果莫大帅出事,莫安霖如果重伤,军心涣散,如果莫安霖死了,也是军心涣散。既然注定是这样,为什么不赌一把?”顾心菱说道,“我难道会害我自己的丈夫吗?”
顾心菱有些不耐烦了,她本就心急,听不得这嗦。
“顾大夫,我
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和你探讨,是不是可以有更稳妥的方法。”军医急忙解释。
莫安霖则是说道:“不必再商量了,就按心菱的法子来办!一切后果,由我承担。非常时期,只能冒险了。这是一个生死抉择,我已经决定了,就不必再商议。”
莫安霖都发话了,军医也不好瞎哔哔,只能点点头,“是!我一切听从顾大夫的吩咐,做好顾大夫的助手。”
顾心菱坐在莫安霖的床边,握了握他的手,“会很痛苦,但我相信你,你可以挺得住。”
“我也相信你,即使失败的可能性不小,但你一定不会失败。”莫安霖投给顾心菱一个微笑,“等我好了,一定打胜这场仗!到时候,咱们回家生猴子。生一个足球队,我带着他们去踢球。”
“好!”顾心菱答应。
如果平日里,莫安霖这样贫嘴,顾心菱肯定收拾他,但这一回却不一样,顾心菱不会去跟莫安霖唱反调,反而是句句答应。
顾心菱拿来了一个冒进,塞在莫安霖的嘴里,“到时候疼痛难忍,就咬着毛巾,吼得声音太大,我怕外面会听见,对军心不利。”
“呜呜!”莫安霖叼着毛巾,发出个认可的声音来。
“准备开始!”顾心菱深吸了一口气。
顾心菱这边在全神贯注的施针,而程宇开着车,带着一支小分队,已经跑出很远了。
“程副官,这随时可能打仗,咱们干嘛出来找蜜蜂和蛇啊?这虽然开春了,但是在打仗啊!那些蛇啊,蜜蜂啊,又不是傻子,我们都找了怎么久了,根本没有个地方像有这些东西的。”一个士兵说道。
“是啊!我看难找,说不定要回到京都附近才能找到了。”另一个士兵说道。
“不行,三小时内必须找到,并且返回军营。”程宇很是着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他根本就找不到,“你们几个别发牢骚了,有这个闲工夫,把眼睛瞪大了,仔细看看周围。”
“这天都黑了,怎么找啊?要不,咱们回去吧?等打完仗,我有人脉可以买,要多少,有多少!”一个士兵说道。
“这东西对少帅康复有好处。”程宇撒了个谎,“少帅现在重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如果有这些东西,能好的更快,而且三小时内拿回去,效果更好。”
“能治好少帅,那哥几个一定好好找。”士兵说道。
程宇也是急,但他必须给几个士兵一个说法,否则做这么奇怪的事情,怕他们几个不上心。
程宇隔一会儿就看一次手表,虽然夜里气温低,但他却还是觉得额头一直冒汗,根本止不住。
“这附近有村子吗?”程宇问道,“如果能找到一个村落,也许有养蜂人。说不定还有人泡了蛇酒,拿不到鲜蛇胆,有存货买下来也可以先送回去看看。”
“有,前面有个龙华村。”一个士兵说道,“我就是那的人,我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