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却是听的前面传来急促声音:“我的黄金被窃了,怎么会如此巧,他店中的黄金珠宝未少,为何偏偏是少了我这箱呢?”
听声音应是蔡泽生,二人不觉奇怪,忙是回到前面房前。
果是蔡泽生,只见他正对方秋获与俞显卿说着事情原委。原来此箱黄金乃是是蔡泽生托着放此保管的。
井学元忙是争辩着:“我也不知窃贼正好盗的你此箱黄金啊!若是我知道他要盗你这箱,那我宁可让他随便拿上其他一箱,你以为我就缺此一箱黄金吗?”
“谁知是不是你暗中弄的手脚啊?”
井学元听了顿时火起:“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在自己的府中做的此等下流手脚。”
“此也是难说啊!”
井学元还想争起,马上被众人拦住了。
俞显卿也是喝止了二人,让他们将整个事情原委详细道来。
原是那被盗的一箱黄金正好乃是蔡泽生托放在他黄金屋的,每年还交上保管费五贯钱,奇怪的是,他们协议上则注明若是丢失则自负。
那蔡泽生则是精明之人,为何会是签下如何协议呢?
再问蔡泽生,原是那井学元不肯让他托放,自己还说歹说才同意,故他也是开出了这般条件。
待又是细细地了解些情况后,方秋获与俞显卿先是悄悄地相商了起,接着对井学元道:“你此店中共有店员多少?且将他们都带到面前来?”
井学元道:“共有三十五人!其中未在店中的有三人。”说着便是吩咐身边人去,那人应过而去。
那些伙计、帮工全部带到了后院,排成了三列,方秋获与俞显卿围着这些人转了全。皇甫天雄也是细看那些人,个个无精打采的,透着有些呆滞的眼神。
看他们也未有什么特别的惹眼之处。俞显卿命杜参军对他们一一录下口供。
皇甫天雄也忙是上前协助他,忙了近二个时辰,才将他们一干人的口供全部录完。
回到提刑司衙门,方秋获叫了皇甫天雄细细观看起那些口供,无非在店中帮忙,或是在家中歇息,倒也没什么疑点可查。
“你且黄金屋一趟,问下那井掌柜的,那不在黄金屋的三人是否离开了,再将他三人的口供录下!”
皇甫天雄应是,带了名文吏出了衙门。
井学元与蔡泽生还在争论不休,二人因为赔偿的问题正相互抬杠。见皇甫天雄过来,井学元似乎看到了救星,忙是放下蔡泽生来招呼着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按照方秋获的意思问起井学元。
井学元摇头道:“其三人未来黄金屋乃都是向我说了的,我也都是允许!”接着将此三人叫到跟前。
皇甫天雄一一看起,除一人长的矮胖外,其余二人乃瘦长的,个个都是脸无表情的,看去那胖些伙计似乎要圆滑些。
井学元给他们的工种进行介绍,那矮胖的乃是打金饰的工匠,另二人乃是店中帮着打下手的。
皇甫天雄问了下他们的话,他们回答也如井学元所说的。
蔡泽生此时上前来:“皇甫兄弟,你给说说理,此可是我很大一笔积蓄,怎么说没就没了?”
井学元也是急了:“蔡兄你可的说说理啊!当初乃是你硬要放我此处,我没答应,你还应求我,现在出事了,便是要怪我了!”
“当时不是家中无处可放啊!再者谁知你黄金屋中,其他宝物不丢,唯独我这箱黄金丢了!”
“蔡兄也是要凭良心说话啊,你在我处丢了箱金子便是这般的纠缠,而你放在那刘子广用于放贷的数百两银子到现下利息也未拿的多少?为何却是不去找他!”
蔡泽生忙是看了看皇甫天雄,低下声来:“那分明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啊!”
皇甫天雄一下紧起,除了王绮年兄弟给刘子广放贷,那蔡泽生也是放钱在刘子广处,估计此井学元也有钱在那里。
原来刘子广雄厚家底乃是靠的他们这些富豪撑起的,忽地,皇甫天雄皱下眉,暗想,那刘子广据他们说,乃是京城来的侨商,是否其后有着什么背景呢?
皇甫天雄没有再继续问他们话,带着那三人的口供便是匆匆地回了衙门。
走在街上,不觉肚子饿起,便是在街道路边小吃摊点上,要了碗馄饨吃下。
此时已是午后未时分,七月天气甚是炎热,皇甫天雄一边匆匆地朝着衙门走去,一边用衣袖擦着汗。
上了湖滨路,街道热闹了几分,路人顾不得炎热,在街上左顾右看的。皇甫天雄匆匆走着,忽地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他偷偷地转身,却见后面几个路人外,也是无其他可疑人。
皇甫天雄继续行走起,但也是觉不放心,见前面正好有个小弄堂,到了那边忽地闪了进去。
过了会儿,便是见有人匆匆走过去,看他神色应是在寻找人。
皇甫天雄出了弄堂,紧跟前面的人,看那人背影长的乃是五大三粗的,高高个子,头戴一片方巾,脚着黑布鞋。
那人不断探寻着,皇甫天雄跟着,准备找个僻静处下手,想起前面正好有处偏僻小弄堂。
见没了皇甫天雄,那人不断四周寻起,走走停停,眼看他要转身原路回去。皇甫天雄故意现出身来,急急地走到他的前面。
那人顿时惊喜起,又是紧跟着。
皇甫天雄放慢脚步,渐渐地在那偏僻弄堂停下。那人正要停下,皇甫天雄忽地大喝一声,那人尚未反应过来。
皇甫天雄已是伸手,用力将他扯着拉进了那弄堂。
那人正要反抗,皇甫天雄一脚踢中他的下身,那人便是疼的蹲下身。正好有一队巡逻兵士经过,皇甫天雄喊了他们将此人捆绑,朝提刑司衙门押去。
衙门里,方秋获与俞显卿、杜参军、潘卫正谈论着那井学元丢失黄金的案件,见皇甫天雄带回一人。
纷纷好奇问起,皇甫天雄便是事情原委经过说了下。
几人顿时一惊,觉此人乃是重大可疑,说不定能从其身上得知不少线索。
方秋获细看来人,方脸宽肩,魁梧身子,看着有几分凶悍,应非普通百姓。便是立即差人将此人带到衙门二堂审讯起。
谁知那人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硬是挺着方脸不开一口。杜参军怒起,道是要刑罚伺候,被方秋获给阻止了。
皇甫天雄朝他身上搜去,天气炎热,他身上只着单薄衣裤,搜索了一阵,除了个钱袋外,无其他之物。
“快说你是受何人指示?为何要跟踪人?”俞显卿喝道。
那人跪着似乎有些松动,抬头道:“能否先将此绳索给解了!”
皇甫天雄暗喜,便是上前将他身上绳索给解开了。
未料到的是,那人迅速抽出手,从发间抽出一长针来对准自己的脖颈刺去,顿时鲜血四溅,那人发出几下低沉叫声便是倒地。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人尚未反应过来。
皇甫天雄忙是用手捂住他的脖颈,已是无用,那人一阵抽搐后蹬直脚。
“刚才搜身时大意了,却是未料到他发间还藏着长针!”皇甫天雄自责着。
方秋获与俞显卿则劝慰着。杜参军命人将那人尸体抬下去,皇甫天雄忙是阻止着,几人好奇看着他。
那人死时蹬腿将左脚的鞋给蹬掉了,露出了白色绫袜,皇甫天雄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袜子,众人顿时大吃一惊,此人的脚趾竟是少了后面二个。
天啊!难道他就是解大甲所说曾经在湖底见到的三脚趾水鬼。
只是甚是可惜!他却是自杀而亡。几人不住顿足叹息起。
方秋获沉思起来,忽道:“来人啊!”
众人一惊,俞显卿忙问:“谷之兄,所为何事啊?”
“等下便知!”此时进来一衙役,“速将黄金屋掌柜井学元押到衙门来!”
那衙役应过后匆匆而去,过了片刻,那井学元便是被押了进来,吵吵嚷嚷的喊着‘为何要抓我’、‘你们知可不能乱抓无辜啊!”
井学元见方秋获与俞显卿几人都在内,一下不再喊叫,胖脸堆笑:“两位老爷,你们为何平白无故将小的抓来,现下可是我店中少了黄金啊?你们不能只听的那蔡泽生片面之辞啊!”
方秋获让衙役去了他身上链条,板着脸喝道:“井学元我问你,你可知罪?”
井学元先是一愣,接着抖了抖衣裳,“提刑老爷,你这是从何说起?”
方秋获示意皇甫天雄说起。
“我从你店中出来,且是发现有人跟踪起。此人会些拳脚功夫,你平日里与江湖人士素有来往,不是你派人跟踪起,还会有何敢如此做的?”
井学元则不断求饶着:“这可是冤枉我了,你们想啊!我无缘无故地叫个人跟踪这位兄弟做什么?我现下只希望你们快破了此案?”
方秋获捋须未有言语,对着身边衙役道:“你且带他去置尸房看看是否认得那人?”
井学元老实地跟着那衙役而去。
“谷之兄,你怀疑那人与井学元有关?”
“正是!”方秋获肯定道。
“依我猜来,他倒却是没必要如此做。现正查办他店中失窃案,有何消息定会传唤他,何必叫人盯起!”
皇甫天雄忽地想到一件事,忙道:“之前在井学元店中,那蔡泽生正与井学元争吵起,我听的那井学元说蔡泽生放了钱财在刘子广那里,让他放贷起。”
“那刘子广凭何实力让杭城如此多的富豪信任他,将钱财交于他,且他又是放贷于何处?”潘卫道。
方秋获点下头,“此也道是个疑点,据说他乃是京城的富豪,不知为何到了杭城!”
“既然是做放贷的生意,京城也是做的,何必要千里迢迢跑到杭城来,且京城更具实力些!”皇甫天雄说道。
“谷之兄,我看还要派上个人到京城开封府中,求他们相助暗中调查下此刘子广的来历!”
方秋获点了点头,“回头我便是差人去办?”
“大人,自湖中‘朵朵’失踪起到湖怪案、叶家失踪案到现下黄金屋的黄金失窃案,发生了这般多的事!小的觉得其中都是连在一起!”
众人听了顿时惊起,忙问如何能够连起。
皇甫天雄清了清嗓子道:“那蔡泽生在湖中宴请我们,正逢那湖怪谣言四起,宴席中,朵朵因向义父大人告之一个秘密,在船上落入湖中失踪,便是让人乃是湖怪所为。
而其实暗里实是人为,只是那朵朵未落入那伙人手中,逃了出去,那伙人便是四处寻找起,无意中找的与朵朵极为相似的叶家姑娘,便是掠了去,却发现非朵朵,只得将她关押着。
随着衙门对案件深入调查,那湖中朵朵失踪案渐渐地露出些眉目时,那黄金屋发生了黄金失窃案,此案本身便是有疑点。即是要盗黄金为何不多盗几箱黄金呢!
小的认为乃是那背后之人趁机在转移官府查案的视线!”
“如此照你说来,那人对我们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杜参军道。
“小弟,推理的甚是,我也觉得那贼人对我们官府好像甚是熟悉。”潘卫也是肯定道。
“照此说来,其人可能是我们官府中的人?”俞显卿道。
皇甫天雄附和起:“不能肯定是官府中人,至少也是熟悉的人!”
方秋获点了点头:“他即是熟悉我们,且也是有这般财力、人力暗中去做那些事,如此推理起,此人应就是那些富贾们!”
“看来蔡、井、刘、王、邱等几人,还是甚有疑点?”潘卫说道。
几人也是点了点头。“他们人太多,我们现下要探查起恐不易,不如我们一个个来追查,如此也可查出些线索来!”杜参军道。
“如此不可,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我们还是抓住一些可疑细节探查起!”
皇甫天雄道:“那蔡栋梁对刘子广之女乃是一片痴情,而看刘子广之女对那蔡栋梁也是情有意,两家且也是门当户对,为何她却是屡次拒绝了蔡栋梁的示爱呢!”
“是啊!写给朵朵信中尽是模仿那蔡栋梁笔迹,其中也是可疑!”俞显卿点头。
“大人,我看不如找那刘子广女儿询问起!”
潘卫反驳道:“她一个清白姑娘家,我们如何去询问,且此乃是她们姑娘家心思,我们大男人去问她,让她如何的开口。”
皇甫天雄想来也是,古代讲究的是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女子轻易地不会向男人开口述说她们心中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