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听的杭州府衙接连贴出布告,一布告乃是出重金悬赏湖怪,凡捉住湖怪,或是能提供湖怪消息的,分别赏银二十两与十两。另一布告则是道湖中有种病菌,易是感染,须到府衙指定处脚趾上涂些药水即可。
皇甫天雄暗想,过个一段时日,估计那边便是有消息传来。
又是过了一日,夜幕降临,杭城街道亮起各色灯笼,酒楼、茶馆喝酒、吃茶闲谈,甚是显得热闹。
皇甫天雄与潘卫陪着方秋获去了刘子广的家中,正如蔡泽生所说的,刘子广家乃在街正中,前面隔条大街正对入湖深处与黄金屋。
刚到门口,便听的热闹喧哗,原是俞显卿与洪参军杭州府的人。方秋获上前去,忙是与俞显卿寒暄起。
刘子广忙是迎上来,施礼后,请二人进院内。
进得院内,皇甫天雄吓了一跳,四周高高挂着大灯笼,照的四处通明。此可是大手笔啊!整座府第不大,却是豪华,前面院落假山水池,亭台楼阁,曲幽小径,间间小楼座立其间。
现下乃是农历六、七月,院中蝉声不断,却是应假山流下细水,晚风一吹,却是有着几分凉快。
宴席就摆放在他院内,皇甫天雄暗暗数了下总有五、六桌,其他井学元、蔡泽生,还有王绮年、王璇年、彭直星、邱求索几人或带家人或一人都已坐在桌边。
最上面两桌尚是空着,此乃是上位,是贵客所坐,刘子广忙是将方秋获与俞显卿迎在此两桌坐下。
宴席也甚是热闹,刘子广还专门请了帮乐队吹拉弹唱助兴起,下人、丫鬟不断穿梭起,不时端来珍 佳肴。刘子广不断招待起。
奇怪的是,今日未请那些舞女来,想必是那日湖中案发生后,已是有所顾忌起。
“各位,今日我刘某非常开心,恭请知州俞老爷与提刑方老爷同诸位来此少叙饮上几杯,实属幸事,自上次湖中之事,我们便是有着几分忧虑。正好借此次一聚,我们把酒言欢,消除疑虑。我想二位老爷,也不希望此事成为我们众人心中阴影!”
方秋获与俞显卿二人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就在隔壁桌上坐下,与潘卫、洪参军几人同桌。
皇甫天雄不断环顾四下,见的蔡泽生与他极像儿子蔡栋梁一起,边上就坐着井学元好像他夫人,另还有王绮年、王璇年兄弟俩及彭直星、邱求索一家人。
井学元与蔡泽生说笑着,二人不时相互争论起。
再看那蔡栋梁则四下张望着,像是寻找着人。皇甫天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像是看着刘子广桌上的一位女眷。
看那女眷,不觉一惊,却是惊艳不已,白皙乌发,明眸善睐,一袭白衣裙,更是清秀动人。
那女的看了看蔡栋梁,马上将脸转向一边。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看情形二人应是认识,不知那女眷是刘子广何人,应是女儿吧!
那边王绮年、王璇年兄弟又是在争论着,估计仍是为上次放贷钱财事宜吧!
刘子广一番客套的话说完,俞显卿又是简单说了几句,也是说到那湖中案的事情,让大家宽心,此案过不了多久便是水落石出,朵朵姑娘会找到,那绿毛水怪的事也将一清二楚。
众人听了顿时窃窃私语着,纷纷好奇问起,‘朵朵姑娘难不成不是被绿毛怪给抓了’,‘那绿毛怪的事难不成是假的’,‘官府能够抓到那绿毛怪’。
皇甫天雄想若是此案的始作俑者听了定是会有几分紧张,想案件难不成有下落起,接下来便会向方秋获、俞显卿来打听消息起。
刘子广听了皱下眉,接着马上展眉略显几分开心。
皇甫天雄想他会是如何心态呢,总觉此人不会轻易显露自己表情,
宴席已是开始,众人相互喝酒夹菜吃起,场面甚是热闹,那边的乐声也是被掩盖了下去。皇甫天雄吃了个半饱,便准备四处走走看看。
拉着潘卫起身往后院而去,后院没有前院大,小了近三分之一,且也无假山草木,就是块平草地,上面堆积不少挖出的泥土,边是放着几块大石。
“不知那刘员外又是在后院要打造出如何番美景?”
“那刘员外有钱,便是可率性而为啊!”
“潘书记,你道那刘员外身边的女眷是不是他女儿!”
“想来应该是吧!他也未带的夫人,听说他夫人已是早亡,一直未有婚娶!”
皇甫天雄不觉惊起,像他这般富豪随便找个女子续上便是,为何却是迟迟不找呢!
“瞧你真是多虑,他无妻也是乐的潇洒啊!”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道:“你说刘员外在此后院造个什么样的美景啊?”
潘卫皱下眉:“此后院甚小,难以堆积座假山,且也是不能造房,要么就是造个小亭阁。”
皇甫天雄看了下四边,摇头道:“不像是造什么亭阁,看挖的四处都是泥土,像是彻底翻新此处啊!”
“人家要做的事,我们去管他做什么?”
“小弟,听说你找叶家姑娘是遇到有人刺杀!”
皇甫天雄笑了下,接着将那边遇到事情详细说了下。
正说着,洪参军走了过来,别看瘦瘦身子,却是有力,走起路来也是生风。
“两位出来走走,为何不叫上我?”
皇甫天雄忙是笑道:“我见参军大人吃鸡腿吃的真香,不忍心叫你啊!”
潘卫也是哈哈笑起。
洪参军摇头:“你们提刑司衙门尽会欺负杭州府。”说着忽地正色道:“小弟,你让我查那城山蛊派的事,我托江湖上朋友暗中查了番,城山蛊派已是解散有百年,最近也不见得有什么踪迹。”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暗想此派虽是没了,想必那些使暗器的高手却是隐蔽起来,且将此门本领传了下来,如此更是难以盘查了。
忽地心中想起个念头,莫非此事与瘆人鬼韩成彪有关,江湖中传闻他正日趋扩张势力,欲自成一体呢!
“此针倒是做的精致,好似非一般材料做成啊!”潘卫接过洪参军手中的针看起。
洪参军点了点头:“传闻此针非铜、非铁、非银、非金所做,但却不知如何做成?我叫城中几位铁匠看起,他们也说不出来,有位铁匠道此针可能更深地将铁中碳与杂质去除,变的更硬更利。”
“有无询问哪些工匠擅炼此铁?”
“问是问了,却是也回答不上来!”
皇甫天雄接着又是问起‘悬赏水怪’及‘涂抹药水’的事来。
洪参军道:“也是弄出不少笑话来,有人拎了条大鲤鱼道此便是水怪要求悬赏,也有人抓着水蟒、捧了个大龟,个个说此就是那水怪,后来被俞大人一一赶回。”
皇甫天雄想想也是,那绿毛水怪谁也未见过,何模样谁也说不清,各说各是,不过想那绿毛水怪定是那水中之物。
“涂抹药水时有无发现三脚趾之人?”
洪参军摇了摇头:“尚未发现。”接着笑道:“倒是我杭州府花了不少银两。”
忽地皇甫天雄觉得肚子有些疼痛,忍不住要拉起肚子来,急忙朝着茅厕而去。
茅厕在后院的边角落里,乃是竹屋而搭,倒也是洁净。
匆匆地方便后,便是朝潘卫方向走去。忽地听的有声音响起,“你为何三番五次地不理会我?我与你写了不少信笺,你为何也是不回?”
皇甫天雄一惊,忙是悄悄地循声而看去,却见前面两座房间间隙中有二人正在说着话。
定睛一看,不觉大为惊讶,不正是那蔡栋梁与刘子广身边的女子在说着话。
只见那女子皱眉不语,蔡栋梁仍是不住的催起。
那女子见躲过过去了,便是轻语道:“你别再问了,我们乃是不会在一起的。”
原来他们相识,而看情形,二人还甚是亲密。
怪不得,那蔡栋梁到了婚娶年纪也不愿成亲,却心中已是有了此女子。皇甫天雄不觉奇怪,他蔡家与刘家也是门当户对,为何他就不能让其父到刘家提亲呢!
忽地又是想到一事,蔡栋梁写了不少信笺给那女子,应该刘府有蔡栋梁字迹的信函,而写给朵朵信笺的绿仙居雅士则是模仿那蔡栋梁的字,那朵朵信笺会不会与此刘府有关,与此女子有关。
现下要先弄清此女子的身份,到底是刘子广的女儿,还是小妾。若是女儿蔡栋梁尚可纠缠,要是小妾,那可属乱来了。
再看那女子推开蔡栋梁的拉扯,整理了白色衣裙,匆匆地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