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疑的事情是,时间一连过去几天,生活依旧风平浪静。
当然,这只是陆丰一个人的想法。
李长风听了陆丰的想法之后,嘴角不断抽搐,狠狠一个爆栗敲上去:"你难道没听说过'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这句话吗?"
陆丰眼泪汪汪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模样好不可怜。
江辰从楼上走下来,目光越过陆丰,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能够感觉到,那气息从未消失,甚至早在数日之前,便已经到达了这里。
但是烈焰却并没有来寻找他。
江辰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次的对手,比上次那个倒是聪明了不少。
陆丰还在不停的追问,扰的李长风不厌其烦。
江辰眯起双目道:"他在找帮手。"
"帮手?谁?"陆丰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对江辰的话感到十分疑惑。
别说是陆丰,就连李长风听到这番话之后,也不免微怔片刻。
李长风问江辰道:"辰爷,这话是真没意思?那烈焰根本不是本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帮手?"
顿了顿,李长风猜测般的询问说道:"难道是他从上界中带下来的帮手?"
江辰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就算从上界带下帮手,也会被天道压制修为,你以为这个道理李玄天不懂吗,李玄天从阿里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这下,李长风是货真价实的疑惑了:"那是..."
江辰眼神越过两人,看向了逍遥宗的方向。
两人顺着江辰的目光看过去,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江辰声音平静的解释:"现在逍遥宗群龙无首,又与我有仇,正是烈焰的好去处。"
李长风闻言,面色顿时微变:"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说的也是,烈焰修为虽然被压制,但是对付那些剩下的人是绰绰有余了。"
江辰淡淡点头:"不错,但是他等不了太长时间。"
李长风又问:"那辰爷,这烈焰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
江辰沉吟片刻,说道:"我曾见过烈焰一面,那时候是李玄天将他带到我面前,这人生性谨慎,不必李玄天差多少。正如李玄天派出弟子来杀我、自己躲在幕后一般,我估计烈焰现在的目的,是想要把逍遥宗变成他手中的一把利剑。"
李长风疑惑道:"可是烈焰不可能不知道,那逍遥宗之内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他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江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到真正战斗之时,任何一丝微小的灵力,都要用在刀刃上,烈焰想要玩车轮战,消耗我的灵力。"
李长风闻言,不由得咋舌。
没想到这烈焰性子居然谨慎到这个地步,说的好听是细致到了极点,说得难听一点,这算计着实可怕。
江辰转身上楼:"在烈焰来到之前,要把慕婉和萌萌安排好。"
...
此时,逍遥宗之上。
无数弟子手握兵器,汇聚在殿外,他们眼神警惕而惊恐的看着被包裹在最中间的那个人。
但是,那真的能够称之为人吗?
虽然是人的外型,却拥有通体血红的皮肤,那颜色像是用最红色染料染成一般。
他穿一身黑色斗篷,火焰般的长发在空中狂乱飞舞着,更加你可怕的是那一双眼睛,没有眼珠,没有眼白,眼眶内竟是一汪墨水般浓稠的黑暗。
弟子们吓的瑟瑟发抖,至今不明白这怪物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大长老的腹部被洞穿,血洞中汩汩流出鲜血,转瞬便把大地染的血红一片。
而在那男人的身后,无数逍遥宗弟子的尸体,高高堆积起来,鲜血流到那男子的脚下,伴随着他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发出黏腻的声响。
"你、你究竟是谁?"
大长老短暂疗伤完毕,扶着身旁弟子的手站起身来,气若游丝的看着这男子。
男子诡异而漆黑的眼睛盯住了大长老,那眼中虽然空洞无物,眼神却让他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饶是大长老,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男子裂开嘴,露出两边尖尖的小虎牙,他声音嘶哑难听:"我,是你们的新任宗主。"
闻言,在场所有弟子和长老们瞬间变了脸色。
二长老更是下意识怒斥出声:"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嗖';一道声音,众人只看到异魔火红色的身影从眼前穿过,下一秒,二长老便怒目圆睁,倒在了地上。
二长老面上甚至还维持着暴怒的表情,他眼珠缓缓转动,看向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口之上被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心脏不翼而飞,远处弟子透过这血洞,甚至看到了大长老背后弟子的衣服。
二长老神色不甘而惊恐的倒了下去,身体很快就僵硬了。
现场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可听到无数人紧张吞咽口水的声音。
大长老同样被眼下的情况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知道前宗主陨落之后,他原本想取而代之。
但是这念头还未真正说出来,半路上便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完全阻断了他的后路。
大长老的冷汗像不要钱一样流了一脖子,计划被打乱就打乱吧,眼下还是小命比较要紧。
大长老率先领头跪了下去:"宗主!"
其余弟子顿时面面相觑,没过几秒钟时间,弟子们也接二连三的跪了下去。
烈焰没有眼白的瞳孔缓缓环视四周,他露出一个微笑:"吾名,烈焰。"
...
"砰!"
客栈的大门被人狠狠踢开,那脆弱的门板顷刻之间便断成几段,朝四周飞射而去。
正在大堂之中的修士们纷纷被吓了一跳。
他们抬起头来,看到是身穿逍遥宗弟子服饰的人之后,顿时骂骂咧咧的道:"你们犯什么神经啊?"
那领头的弟子走进来,拉开手中弓箭,缓缓对准了这人。
这人冷笑了一声,把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行,还敢唬我是吧?"
下一秒,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这人'砰';一声仰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