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事,与我们没关系。"楚凉音与诸葛无梵并肩朝着义庄的方向走,宁昭然回头,视线在慕容府的大门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冷哼一声。
义庄在兰州的郊区,僻静无人,平日里只有一个打更的老伯在看守。
"萧家的少主与凉音有交情?"三人前行,诸葛无梵突然开口,声音云淡风轻,虽然他走在后,可是他确实看到了楚凉音与萧少主的互动。
楚凉音也意外了一下,瞥了一眼诸葛无梵,点点头,"嗯,曾经与萧禹诺宁昭然一同抢过临平城首富女儿的绣球。"
宁昭然在那边轻哼一声,一手抚着肩头的长发,脸上满是不屑,"那小兔崽子心眼可多着呢,楚凉音,日后离他远点,本小姐不待见他。"
楚凉音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至少比你靠谱,在九天涧的时候,我可记得拽住我的人是萧禹诺,那时你宁昭然在哪里?"
宁昭然立即住嘴,翻翻白眼,愤愤的嘟囔一句,"还不是他碍手碍脚的,不然我能错过?"
楚凉音不再理会她,因为义庄已经出现在了眼前,艳阳高照,可是这里却平生七分阴郁。
"哦,好阴森。"宁昭然眼露嫌弃,她最讨厌接触这种地方了,阴阴的冷冷的,明明什么都没有,还是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义庄修缮的不错,那挂在大门上的牌匾经历风吹日晒,有些斑驳,使得这义庄更有几分苍凉之感。
楚凉音几步迈上台阶,抬手叩门,过了一会儿,才从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能听得出来是个老者的脚步声。
吱嘎,紧闭的大门被从内推开,出现在眼前的人让楚凉音都不免眼皮一跳。
开门的是个老人,身上穿着灰色的布衣,不过一米六的高度,右边腋下拄着一只拐杖,而那掩盖在布衣下的右腿位置却有些空荡,显然的,他的右腿消失不见了。
他大约有六七十岁,头上所剩不多的头发灰白,脸部有些扭曲,就好像是面部的骨头生生的自己变了形一样。开门的手也同样变形的吓人,已经看不出正常五指的模样,皆以奇怪的姿态扭曲着。
他慢慢的收回开门的手,那已经被变形的骨头挤压的看不见的眼睛扫了一眼外面站着的三个人,"有事?"那声音粗噶模糊,就好像嗓子被糊住了一层胶水一般。
楚凉音点点头,"我们来查看一下慕容府遇难之人的尸体,看能否查出一些关于凶手的线索。"她回答的全面,不同于对待别人,她语气之中尊敬之意明显。
老人没有再说什么,慢腾腾的转身,拄着拐杖蹒跚的离开,从他的背影以及走路的姿势更能观察出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变形了,扭曲瘆人。
宁昭然站在台阶下搓着手臂,满身都是鸡皮疙瘩,第一次看到过这么让人不舒服的人,身体怎么会扭曲成那个样子。
"走吧。"楚凉音回头,看了一眼明显还在对那老人充满怜悯可惜的诸葛无梵和搓着手臂抖鸡皮疙瘩的宁昭然,"那应该是麻风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正常症状。"
宁昭然翻翻白眼,"那也很吓人好不好。"关键太让人不舒服,书中的远古怪物也不如刚刚那老头吓人。
楚凉音不再理会,径直的走进义庄,扑面而来的就是阴冷,不是温度的阴冷,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浓重的阴气聚集在这里,哪怕天上太阳高照,也掩盖不了这让人脖颈发凉的阴气。
义庄内很宽敞,但也有不少看起来已经废弃了的房屋,门都没有了,还能看得到里面有废弃了的棺材,凌乱的摆放着。
一路向里走,终于看到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的棺材排排放,一个挨着一个,将整个宽阔的大厅都摆满了,甚至连边角地区都摆放着,看来,这就是摆放慕容府遇难之人的地方了。
"嗯哼,壮观。"楚凉音由衷感叹,估摸着这里摆放的都是慕容府的下人,这么凌乱。
"真是可怜啊。"宁昭然觉得有点瘆人,虽死人见多了,可是这么多放在一起,还在这种地方确实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楚凉音一步跨上去,有些破败的大厅被棺材挤得满满当当,她只是在最门边的棺材边停下,诸葛无梵随后也走了进来,站在楚凉音的身边。
"你们俩看吧,我还是不要看的好,不然一连几天都会不舒服。"宁昭然转着眼睛四处看,能看得出她有多不喜欢这里。
楚凉音也懒得理会她,走到棺材一边,随后右手搭在一侧,手腕一用力,只听得咣当一声,木棺的盖子被瞬间掀开,那里面简直不成样子的尸体暴露出来,诸葛无梵一手抬起放在鼻下,脸上却是怜悯之色。
楚凉音皱眉,这尸体是被从腰间截断的,随意的摆放在这里,四周木板上都是干涸掉的血,还有些许内脏露在外,简直惨不忍睹。
"一剑截断,干净利落。"楚凉音稍稍看了一眼那被截断的腰部,切口干净利落,甚至死者都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面色平静,死的很快。
"又何尝不是心狠手辣?"诸葛无梵淡淡说一句,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别处,眼里满是不忍。
楚凉音扫了他一眼,随后抬手将棺盖拉正,"不然你也出去吧。"
随后走到另一边,一把掀开棺盖,里面的尸体倒是完整,只不过表情狰狞,眼睛完全是瞪圆的,嘴的部位糊烂成一片,致命伤口就是嘴,一剑从嘴里穿过,怪不得表情如此狰狞惊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