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音说把楚月凡送到山巅,果然第二天就送去了。就连月离风也是在从山下回来的时候发现孩子不见了才知晓此事的。
"虽然他有点奇怪,但是毕竟太小了,送到师公那里,要师公如何照顾他?"月离风暗暗摇头,当初也不知是谁把他当宝,现在却想丢弃麻烦一样给扔到山巅去了,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我刚出生,就被师父捡到了。一直照顾我长大,你觉得有什么不行的?"楚凉音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月离风哽了哽,而后道:"既然夫人已经决定了,那么,就这样吧。"暗暗叹口气,心下为那可怜的儿子惋叹,谁叫他摊上这么一个娘。
斜睨了一眼月离风,这货风雅的要死,在这雌性有限的山上还这么骚气,是要勾引谁。
"你这几天都下山,外面可好玩啊?"刷的一下换了一个翘腿的方式,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依旧帅气。
月离风垂眸看着她,眼角眉梢间是淡淡的温柔,"还是这里清静。"当然,说的是把楚月凡送到山上之后。
"只是清静?"某人稍有不满,清静的地方多了。
"清静不说,还有一个我这辈子侍奉都侍奉不够的人在这儿啊。一天不侍奉,我就浑身难受。"自己说着,还忍不住的笑,他说的这些话,很得某些人的心意。
楚凉音挑起眉梢,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你要时时刻刻把这些记在心头,一定要告诉自己,这辈子都要这样。"抬起腿,碰了碰月离风的大腿,她姿态妩媚。
月离风低头看了一眼勾搭自己的腿,眼里的笑更深了。
"夫人所言极是,相公我定然时刻记在心头。"话落,他猛地一把拽住她的腿,向自己的方向稍稍用力,楚凉音整个人顺势站起,下一刻,她落入他的怀中,旋转着相拥着,好似跳舞,又像是魔术,眨眼间,两个人消失在原地,残影留在卧室的门口,卧房的门咣当一声合拢,遮掩一室春色。
哇哇...
如此高亢激昂的声音在每个早晨的云妄山都能听得到,无论你在哪个山中的哪个角落,那有节奏的哭声都如同魔音灌耳一般,折磨的人恨不得自毁听觉。
然而,日复一日,每天早晨被这高亢激昂的声音折磨习惯了,就觉得没有任何影响了。甚至邹玉为此改了起床时间,每每他干儿子在山巅上狼哭鬼嚎之时,他就会悠然转醒,然后起床,给他的弟子授早课。
但也不知何时,突然的在某一天清晨,从山巅之上传下来的声音不再是有节奏的哭号声,而是一声清脆的喊声,犹似黄莺初啼。挣破了束缚,拨开了云雾,终于见到了光明。
这一嗓子不得了,几乎整个山上每天都指着楚月凡哭声起床的人都惊讶了,这孩子今天的声音怎么和以往不一样了。
燕赤峰上,月离风悠然起身,然而,待得睁眼才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山巅之上,一道青色的人影在葱郁的树木间快速闪过,像是一阵青烟,过去了便寻不到踪影。
跳跃上山巅,随后跃过两座山峰间的深崖,转瞬落在了对面,而后进入阵中,半晌,她的身影出现在石屋前,入眼的是小不点的楚月凡正站在门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瞅着突然冒出来的自己。
瞧着他那样子,楚凉音的心头也稍稍的有些不适,走到他面前,而后蹲下身子,拉着他的小手拽到自己面前,"儿子,还认得我不?"
楚月凡看着她,然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娘。"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到现在他已经一岁半了,终于算是开口说了话,尽管有些口齿不清,但足叫楚凉音开心半晌了。
一把将他抱在怀中,而后站起身,抱着他进入石屋。
松山道人早就坐在屋中等着她了,看着她抱着楚月凡进来,眉目间慈祥和蔼。
"师父,他的嗓子没问题了?"抱着楚月凡进来,楚凉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松山道人点点头,"寒气差不多已经全部逼出,音儿不用担心了。"松山道人的话很俱安慰性,他说完,楚凉音的脸色明显轻松了很多。
抱着楚月凡坐下,将之放在腿上,要说她不爱他那是不可能的。那时楚月凡每天哭,只要开口就是有节奏的哭声,她觉得他是想说话,只是说不出来。他聪明她知道,从那些点点滴滴就能看得出,可是这么聪明却不会说话,她心里的焦急有谁知道。所以,后来才把他送到了松山道人这里,师父内功浑厚,又不会对他这小小的身体造成伤害,这是唯一的办法。
"没问题就好了,生下你是为了让你做哑巴说不出话的,不求别的,能正常就好。"摸着楚月凡软软的头发,楚凉音颇有感慨,不做母亲是不了解这种感觉的。
楚月凡抬头看了一眼楚凉音,而后低头默不作声,自己扳弄自己的手指头玩。
"无碍了。这孩子聪明异常,倒是喜欢说话,只是你来了他便不说了。"松山道人笑道,可见对楚月凡的表现觉得好笑。
楚凉音闻言冷哼,抬手拍了拍楚月凡的小脑袋,"我知道,他喜欢漂亮姑娘,却偏偏不喜欢我。"
楚月凡扳弄自己的手指,听到楚凉音的话略有停顿,而后继续扳弄。
松山道人目光慈爱的看着不做声的楚月凡,而后略有无奈的摇摇头。
"那么我带着他下山了,师父你还要闭关么?"抱着他站起身,楚凉音问道。每到这个时节,松山道人都会闭关两个月,他愈发的年长,却也愈发的精神矍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