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是。"
睁开眼,入眼的还是熟悉的纱帐,身边是温暖的月离风,肚子中的宝宝也睡得香甜,她一切完好。
那么,是宁昭然?
一想起这个,楚凉音不禁立即精神了,一边顺手拢着肩头散乱的长发,一边推搡月离风,"哎,宁昭然好像要生了。"
"嗯?"被她推醒,月离风坐起身,先是拿过衣服给楚凉音披上,而后才说道:"你说什么?"
"宁昭然估计是要生了,走,咱们看看去。"说着就要下床。
月离风一把拦住她,"你也要去?山上山下的路很长,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我去就可以了。"说着,他起身下床。
楚凉音蹙眉,看着月离风穿衣服,蓦地也下床,"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她其实已经好久没看到宁昭然了,上次见她时,那肚子有她的两个大,走路都困难。这下子要生了,她还真担心她会承受不住。
月离风看着她,想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一边照顾她穿上衣服,一边扬声喊道:"横贺,尔蒋,下山看看夜荡湖那边怎么样了。"
"是。"
"是。"两个声音齐齐回答,可见这俩人已经候在外面多久了。
斜睨了月离风一眼,楚凉音的眼里多半都是担心。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拉着她的手,以防她自己走路再跌倒。
轻轻的叹口气,楚凉音觉得自己的心底有些紧张。
走出宫观,外面的天气凉爽而又宜人,晨露很重,遥望远处,那沉重的露珠将树木微有的金黄都盖上了。
月离风牵着她,一点点的朝着山下走去。
燕赤峰与夜荡湖中间隔着一座山峰,他们无需攀过这座山,抄着进路绕过就是夜荡湖。
还未走到夜荡湖,那边的人声就传来了。
松雾门的一群男人聚集在宫观外不敢靠近,而从宫观里,不时的传出宁昭然凄厉的叫声,使得楚凉音迈出的腿瞬间就停住了。
月离风侧头看着她,眼底有些些责怪,"回去吧,咱们不过去了。"
楚凉音看着月离风,刚要点头同意,那边宁昭然再次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楚凉音心头一震,"我还是去看看吧。"可别真的出什么事儿。
月离风注视了她两秒,而后略显无奈的点点头,"好,走吧。"
牵着楚凉音,月离风将她带到宫观前,其实真的不想让她进去,可是她主意已定。
迈步跨入大门,就见云烈召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来来回回的走动,满脸的焦急,那紊乱的步伐,暴露了他心里全部的不安。
"怎么样了?"楚凉音问道,边走进去。
云烈召看到楚凉音过来,重重的叹口气,"不知道,一大早她说起来小解,结果刚站起身就流血了。"说着说着,他脸上的焦急更浓重。
楚凉音赶紧摆摆手,"正常,生孩子都这样。不然你出去吧,我进去看看。"说完,她迈步跨上台阶,而后推门而入。
推开门,热气扑面,入眼的就是忙活的四五个产婆还有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满脸痛苦的宁昭然。
"楚凉音..."她的声音都是扭曲的,听着好痛苦。
楚凉音快步走过去,自己挺着肚子也不舒服,走到床边坐下,楚凉音握住她的手,"没事,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生下来?"转头看着产婆,楚凉音的声音有点凌厉。
"呃,还得等会儿,宽度不够,孩子出不来。"产婆赶紧回答,但是她们也急,两个孩子在里面,产妇是什么样的痛苦,她们清清楚楚。
"没事没事,深呼吸。把你以往那气吞山河的气势拿出来,不就两个孩子么,没什么大不了。"楚凉音握着她的手,一边给加油打气。不过说实话,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放屁!本小姐吞个屁的山河,这两个臭东西,折磨死我了。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楚凉音听的也愈发胆战心惊。而且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宁昭然叫的太惨烈,以至于她也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行了行了,留点力气。深呼吸深呼吸。"宁昭然的指甲都陷进了她的肉里,楚凉音暗暗咬牙,忍着疼痛。
"呜呜,云烈召,你这个该死的...我恨你!"宁昭然脸色煞白,是真的疼的受不了了,只能大骂云烈召解气。
楚凉音听着又想笑,不过想来确实该怨他们男人,如果可以,真该让他们也尝尝这生孩子的感觉。
"好了好了,云夫人用力。"产婆突然惊喜大叫,甚至连门外的云烈召都听到了。如果不是他不能进来,他真的会冲进来。
"啊!"疼痛袭来,宁昭然几乎昏厥,可是又被那疼痛硬生生的拉回来,只能反复的被这疼痛折磨着。
楚凉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握着她的手,视线从宁昭然痛苦的脸上慢慢往下移,入眼的一切,让她看着愈发的觉得自己的肚子疼痛明显。
"哇!"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彻底惊醒了所有人的耳朵。
产婆托着那终于脱离了母体的婴儿,剪脐带,那婴儿的全身沾满了血,那浓重的血腥味儿瞬间充斥了楚凉音的鼻腔。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儿,楚凉音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部剧烈抽搐,腹部也如同痉挛了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只听到几声惊呼,然后下一刻她就已经栽倒在地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