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应该是泥土,没有什么特别,两边是石壁,看来这是一个地下隧道。只是不知这隧道有多长,有没有尽头,有没有陷阱。
她完全不指望掉下来的那块地方,从看到有东西合上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从那掉落下来的地方肯定出不去,这是定论。
几乎是在看不见脚底下的状态往前走,楚凉音很小心,也生怕这里面窜出什么来。掉下来的那一刻,她会出手把月离风甩上去完全是本能反应,她没觉得她做的不对。
现在月离风在那上面,也不知道会不会着急,不过能来救她是肯定的,但她也不能就在这儿等着他来救啊。没准那货慢悠悠的不上心,她不得闷死在这里。
楚凉音如是想着,天知道月某人可是急的咬牙切齿了,在心里暗骂了她无数回,可这样的女人让他怎能不爱。如同蓝海那次,她会抓住他的手而同他一起坠落海中,他一生难忘。
"云烈召?宁昭然?"楚凉音走出去几步,开口喊道,如若有一点空隙,那俩人应该都能听得到她喊话。
但貌似声音只从前面黑咕隆咚的地方传出去,也根本没人听到。抬手拿着剑狠狠地戳了一下身旁的石壁,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在这黝黑安静的地方显得分外响亮。
脚下的泥土软绵绵,她不知道这泥土为什么踩起来感觉像是新挖开的,楚凉音停下脚步,慢慢的蹲下身子,小心的去碰触地上的泥土。
抓一把在手里,湿软的,没什么特别的。眸子转转,她始终觉得不对,而后站直身体慢慢的靠向左侧的石壁,似乎有意躲避脚下的泥土。
然而,她却还是慢了一步,在她开始朝石壁挪动的时候,就听到了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动静,她神经一凛就知不好,脚下快速移动一边拔出剑刺向地面,凭着耳朵听到的声音快速挥动,剑剑落下都能听到破肉之声,但是那破土而出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密密麻麻。
尽管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一种画面。
楚凉音急速的后退,却挡不住脚下涌出越来越多,手中舞动的剑恍若生花一般。但是她快,那些破土而出的东西更快。蓦地,楚凉音惊觉脚踝一痛,差点跌倒。
可就在她脚上一痛的同时,破土之声骤然停止,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脚踝处针扎一般。
"妈的。"咒骂一声,动手脱掉靴子却摸到一个硬硬的颗粒粘在靴子上。手略微用力,那硬硬的颗粒掉落在手心,黑乎乎的看不清,但是根据手感,感觉像什么东西的种子一样。
随手撇掉,她脱掉靴子寻找那疼痛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摸到,皮肤没有一点破损的地方,只是觉得疼。
本以为会像十三少被咬着之后出现一个虫子在皮肤下往上游,可是却什么情况都没有,只是有些刺痛感。
她站起身,拎着剑,跳到石壁边缘靠着坐下,一切恍若幻觉一般,疯狂的虫子不见了,只余下她小腿刺痛。
摸着自己的腿,楚凉音是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难不成放血?
摸着小腿,过了一会儿,那刺痛感渐渐消失,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认为应当是那虫子隔着一层布料并没有进入皮肤,而只是咬了一口罢了。
暗自庆幸自己的靴子够结实,不然得放血。
谁知她还没高兴够,脚下突然一凉,一股凉气直从脚底窜到头顶,她猛的一个激灵,完了。
诚如她所想,果真完了,从那一股凉气窜上来之后,她全身都开始冰冷起来。
不由自主的,几乎是不为她所控制的,她一点点的蜷起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冰冷,五脏六腑好像都泡在了冰坛中,手脚僵滞,使得她想尽量的伸展四肢都不能自己控制。
咯吱咯吱,她死死的咬紧牙齿想要伸展四肢站起来,但是无论她有多用力的咬紧牙齿,身体都使不上劲,好像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被一种外力所禁锢住,血脉凝滞,甚至感觉眼睛都开始睁不开了。
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看头,但是楚凉音却尽力的撑着眼皮,黑暗中她不知道,她的眼睫毛上已经挂上了一层白霜,好似数九寒天一般。
"该死的。"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从牙缝中一句略显含糊的脏话冒出来,但也仅仅是细微的一声,她却用尽了力气。
神智一点点的被冰封住,死死睁着的眼睛却慢慢的闭上,脑海中叫嚣着不甘心,但也仅仅是叫嚣罢了。眼睛紧紧地闭上,她的神智也渐渐的迷糊起来,那由内而发的冰冷终于将她彻底打败,黑暗中,她蜷缩在一角,犹如冰人。
夜幕降临,齐云山脉笼罩在夜色当中,远处望去,那山脉几乎接连天云。
而就在这深夜当中,在齐云山的一角,轰然响起一声巨响,接连便是点点火光,大树倒地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群人在齐云山中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来。轰隆巨响的火药将高坡炸平,应声而倒的树木被利落的清理到两边,如同大军压境所向披靡朝着齐云山的深处快速行进。
虽然齐云山树木葱郁毒物野兽甚多,但是那爆炸声几乎是一个时辰响一次,火光冲天,哪里还有毒物敢靠近。
训练有素的人在前开道,后面又跟上来黑压压的一群人,运送着开采矿山之时才会用到的火器。看他们的架势,完全是要把齐云山铲平。
然后,在前开路的却一直朝着齐云山的深处走,明明小山连绵的齐云山硬生生的被开辟出一条平缓的大道,比之朝廷开路修路都要迅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