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是他们的,怎么猜谁管得着。"月离风不在意,更多的是不愿意出去过夜。
"那怎么行?现在咱们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所以得考虑周全,快下去。"看他坐过来,她挣扎的更带劲了。
月离风不为所动,径直的拿过狐裘披风盖在自己身上,根本不听楚凉音唠叨。
"月离风,你再不出去,老娘把你扔下去。"和颜悦色那招不好使,楚凉音直接恐吓。
月离风侧颈笑看了她一眼,随后一抬手臂,将她整个人搂过来,楚凉音顿时没了声音。
她僵直了好一会儿,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从现在开始,咱们俩都不许说话。"那帮人耳朵好使的紧,寂静的夜里一点声音都能听到。
"一直都是你在说。"月离风好像很无语,好心提醒她。
披风下的手肘向后一顶,准确的顶在月离风的肋间,他忍不住的闷哼一声,惹得楚凉音一个劲的瞪他。
月离风微微垂眸,用眼神表示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了,楚凉音冷哼一声重新躺在他肩膀上。虽然她担心别人听到,但是这感觉还真不错,第一次靠在别人怀里枕着别人的肩膀,虽然有点硬,但比草地树干要舒服的多。
楚凉音不准说话,月离风也真的不说话,但是却挡不住他垂眸看她。眸子里一片温静的水,或许就这样看着也不错。
没人是他,所以也没人懂他的感觉,此时此刻,他的眼里除了她还有别的东西么?没人知道!
当满地白霜遇到阳光辐照之时,会发出亮闪闪的光来,可闪耀也只是一时的,当阳光愈发炽烈,霜也急速融化,短暂的闪耀之后,便化为一片乌有。
昨夜的篝火还有些烟雾在缭绕上升,几个人将残余的炭火熄灭,而后整理马匹,马上上路。
马车里,楚凉音靠在月离风的身上睡的很香,两个人挨着,也不似自己睡时会在半夜觉得冷,两个人的体温互相烘烤着。
额头上有温热的东西打在上面,楚凉音皱了皱眉头,但是那温热不改,反而好像更近了。
眼皮下的眼珠子快速转动,蓦地,楚凉音伸手钳住那在她脑门上乱动的东西,就听到一声闷哼。
她抬头,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了月离风的脸。
"噢!你有病啊。滚一边去,别烦老娘。"一把推开他,楚凉音转了个身靠在了别的地方继续趴着,狐裘裹在身上,她看起来像个冬眠的黑熊。
被推开的月离风整理了一下衣服,发型未乱仍旧整齐的束在脑后,"醒醒吧,要上路了。"他说道,声音低沉轻柔很好听。
"上路也不耽误老娘睡觉。"她仍旧趴在那儿,看不见脸,头发散下去把她的脸整个罩住,冷不丁一看还有点恐怖。
不过一会儿,尔蒋探进脑袋通知一声,便驾马而行,车轮轧轧,速度愈发的加快,官道宽阔而平坦,车轮如飞。
马车晃动,在里面睡觉的人更舒服了,楚凉音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月离风坐在旁边,垂眸看着她那散落的遮住脸的头发,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节竹签,轻轻的拨弄罩在楚凉音脸上的头发,一下一下,拨开又滑下去,再拨开又滑下去。
楚凉音完全是有感觉的,她就不知道这月离风到底是要干嘛,真是闲的没事做么?
抬手,一把抓住那拨弄她头发的竹签,她睁开眼,隔着头发能够看得到她瞪大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恐怖。
"月离风,以前我不和你说话你也能自己坐在那儿一天不动一下。你现在是要怎么的,你要逆天吗?"扯过那节竹签,楚凉音甩手扔到一边,拨开散乱的头发坐起身,晃晃脖子骨头嘁哧咔嚓作响。
被点名教训的月离风好像完全听不懂楚凉音的话似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原来的微笑,瞅着她做那些看起来并不优雅的动作,他兴致颇高。
全身的骨骼都扭动起来之后,楚凉音随手将头发重新挽上,而后倏地扭头看着月离风,眼光入刀。
"不知道尊敬长辈的东西。"她咒骂一声,猛的窜出去,一手卡在月离风的脖子上,整个人欺上前,将月离风整个人按在车壁上。
月离风也未反抗,反倒顺势的搂住她,一边笑道:"你这招叫做'投怀送抱';么?"
"送你个大头鬼。"楚凉音马上松开他,向后退,却被他死死的拉着退不开,她瞪他,他只是在和暖的微笑,好看又迷人。
外面驾车的尔蒋小脸纠结成一团,其实也不是他刻意的听,而是这俩人的一点都不知道克制,说的都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唉!这算什么事儿呢?公子和七师叔?师侄和师叔?传言成真,这日后可怎么办啊?如若松雾门的师叔和师公都反对,他们俩可怎么办呢?
一路赶往江波城,在江波城外围的官道上他们就遇到了不少武林中人,并不是所有武林中人都是家财万贯,穷的叮当响只剩下一把刀的有很多,他们遇到的诸多的都是靠步行赶往江波城的武林中人,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但他们并不像理会,这帮人,大部分只会随大流,没有一点主见,凑热闹什么的是他们的最爱,典型的江湖草!
江波城很富庶,远远望去,原野上都是庄稼,据说这里有五分之四都是幕府的产业,包租给农户,每年的租金也是一大笔收入。
马车的窗帘是掀开的,楚凉音看着外面,如同风云过隙,无数的风景被甩在了车后,车马如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