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这样死的?那够倒霉的。"楚凉音唏嘘不已,这宅子里的女人够霸气。
"这种事在月家一点都不新鲜,他这一辈子娶了十几房的夫人,现今只剩下八个,其余的,差不多都是这么死的。"月离风给楚凉音讲解,而且讲得很来劲,可见他一直都觉得这事儿好玩。
楚凉音已经万分敬佩了,都说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个个都是硬茬,如今可是见了,都不是好惹的,惹了就得时刻防备着被毒死,做有钱人家的妻妾,不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吓着了?"月离风斜睨了楚凉音一眼,看她唏嘘的样子调笑道。
楚凉音点点头,"所以,就算找个穷光蛋,也不能找个有钱人,进了豪门大院,就等于把命给交待了。"这是楚凉音得出的结论。
月离风听后轻笑,"这么说,你决定日后找个穷人了?"
楚凉音摸摸下巴,"日后再说。"关于这点,她持保留意见。
月离风的眉眼都在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至于他笑的这么开心。
月离风的水月楼真是不错,那三层的竹楼楚凉音占据了最顶上那层,有风有水,而且竹楼后那是与竹楼前的风貌完全不同。这竹楼后有着四季长春的各种花草树木,远处山上是一片黄色,而这下面则是青山绿水的,好似还在夏季一般。
月离风依旧很悠闲,这月家死了家主,葬礼居然一点都不隆重,甭说隆重,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俞伯安排的很合月离风的意,静悄悄的下葬,然后府里也没一个有异议,甚至那天哭天抢地的哭声也没有再出现。
楚凉音在水月楼附近转悠,其实她倒不是想观察啥,关键是,这整个月家没一点动静,让她觉得有点扫兴,明明说是看戏的,可就那天看到一场,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了。
她走出拱形门,眼角猛的瞥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倏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隐在一丛掉叶的灌木后,正露出半边脸窥视她。
楚凉音皱眉,随后唇角翘起,转身,大步的朝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走过去。
楚凉音走到那叶子快要掉光的灌木前,看着那隐藏在后面的红色身影,她故意轻咳一声,"这天儿真是变化无常啊,明明这树叶都掉光了,现在却开出了红花来了,啧啧,新奇啊新奇。"语调抑扬顿挫,很是有韵。
那藏在灌木后的人影动了动,然后突然从树后面走出来,是一个大约三十的少妇,穿着一身红裙子,在这刚死人的家里,她这身打扮可是犯了大忌,不过貌似此时的月家根本没人管这些,就算现在有人请戏班子来唱戏,也不会有人阻止。在这神奇的府邸里,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稀奇。
少妇颇有风情,很有味道,在楚凉音的眼里看来,这个年纪的女人要比那青葱之年的少女要漂亮的多,因为她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少女没有的味道,看着会让人心境荡漾,移不开眼。
"原来是个美女,请问美女是?"楚凉音眨眨眼,这女子比她稍矮一些,但是看起来很娇小,是男人喜欢的那种。
"楚师叔,奴家是老爷纳的第十房小妾,奴家闺名采莲,楚师叔有礼了。"她冲着楚凉音盈盈一拜,那明眸轻眨的瞬间,饶是风情无限。
楚凉音点点头,"原来是十夫人,楚凉音有礼了。"她点点头,算是还礼。
"十夫人躲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要找月离风?"楚凉音看着她,那两只手搅在一起,看起来很纠结。
"不、不是的。奴家、奴家是找楚师叔,希望楚师叔能帮帮忙。"她眼神恳切的看着楚凉音,貌似真的很急。
楚凉音挑挑眉,向后退了一步,这月家的人,个个都不太正常,让她帮忙?她能帮什么忙?
"说来听听,不过不敢保证我能帮得上。"她双臂交叉环在胸前,等着她说。
"楚师叔一定帮得上忙,您是四公子的师叔,想必您说的话他肯定会听的。"看起来她抱的希望很大。
楚凉音撇撇嘴,"那得看什么事儿了,有时候他还真就不待见我。"
采莲仍旧满怀希望,"楚师叔,您跟四公子说说,奴家家中母亲生了重病,父亲又欠了赌债扔下母亲跑了。奴家真的是不想让母亲一个人老无所依,采莲求求楚师叔跟四公子说说,让采莲回家照顾重病的母亲吧。"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在楚凉音面前,情真意切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人看着很不忍。
楚凉音后退几步,这段时间越来越多的人跪在她面前,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
"你先起来,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月离风应该不会为难你,好吧,我说说,但是成功与否,就看老天了。"楚凉音指了指天,然后转身离开,这女人哭,真是不能看。
走回水月楼,楚凉音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个叫采莲的神女子有没有跟上来,估摸着第一天来在拱门那里鬼鬼祟祟的可能也是她。看来是真的很想离开月家,虽然她看起来说的那些不像有假,但是女人谁明白呢,有时候说假话跟说真的一样,有时说真的又像是说假的。
走上拱桥,就看到月离风站在水潭瀑布那里,她大步的走过去,月离风好像知道她来了一样,在她要走近时转身看向她,他一袭白衣,翩翩公子不浊于世。
看着他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楚凉音笑笑,"你猜我刚刚在外面看到谁了?"
月离风注视着她,停顿了两秒,然后开口道:"十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