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宁到达前厅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去很是疲惫,见秦长宁来了,强撑着力气朝秦长宁招手,“宁儿过来。”
秦长宁过去扶着长公主,“母妃,怎么了?”
“母妃问你,你为何要把邱迎冬的骨灰带着?”说着眉头皱的更厉害,声音也逐渐变冷,“你一个小女孩,带着那种不祥之物做什么?母妃不允许。”
“母妃,您听谁说的宁儿要带着那邱迎冬的骨灰啊?”秦长宁笑道,“宁儿让他们把邱迎冬给烧掉,只是想将她挫骨扬灰而已。”
长公主蹙眉,深深地看着秦长宁,“宁儿…”
秦长宁看着长公主,面带着柔和的笑意,“母妃,宁儿知道您想说什么,可是宁儿查到,那邱迎冬之所以想置我们于死地是因为秦岩,秦岩害我们不成,害死了秦妙,还串通…”顿了顿,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是邱迎冬已经死了,宁儿气不过…”
长公主听了秦长宁这样说,紧皱的眉头稍微松怔了一些,轻轻地拍着秦长宁的肩膀安抚道,“罢了罢了,只是是一个死人而已,宁儿也不必为了那些事情继续苦恼了。”点了秦长宁的眉心一下,“看你,明明才十三岁,就如母亲三十岁的样子一样。”
想了想接着说道,“既然已经成了骨灰了,那就让人把骨灰处理了吧,放在这院子里面始终让人觉得不舒服。”
秦长宁一一应是,“宁儿听母妃的。”叫麒麟来,深深地看着麒麟道,“麒麟,把邱迎冬的骨灰处理了吧,按照母妃的意思做。”目光转向长公主,微微一笑,“母妃希望宁儿怎么做?”
“撒了吧。”长公主提到骨灰的时候明显兴致不高,“别让那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就行了。”
麒麟应了一声出去,长公主又道,“昨夜那些人来把秦惜的尸身抬走了,秦惜的父亲秦山权半夜吵闹着让我们给说法,被母妃直接送到嘉陵县监牢关起来了,你说怎么处置的好?”
…
秦长宁这是第一次来嘉陵县监牢,监牢比她上一世所在的死牢要明亮很多,地上的杂草也不是死牢的那样潮湿长满了虫子的,而是是干燥的,冬日里面不会让人觉得寒冷的,靠着墙还有一张扑着草席的床,而此时的秦山权正仰着头在床上睡的正香。
秦长宁站在牢房外面看着睡得心安理得的秦山权,神情说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她就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睡得很香,时不时还打呼噜的秦山权。
狱卒站在秦长宁的身后也不知道秦长宁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地站在秦长宁身后等待秦长宁的指示…
好半晌秦长宁都没有行动只是静静地抱着手站在那里,狱卒实在是没有忍住,上前低声问道,“郡主,这秦山权要怎么处理?”
秦长宁眉头微蹙,沉声道,“弄醒他。”
她听外面的传言说,这秦山权昨天是被秦族长用竹杖从赌场里面打回家的,回到家还不耐烦的大闹了一场,是一个十足十的混吃等死的…
可是如今她看来,这人不是混吃等死,应该是没心没肺吧。
自己的亲生女儿死了,还能睡得那么香,说不定现在做梦,还在梦着赌钱呢。
狱卒听到秦长宁的命令,兴奋的应了一声,打开门勾着嘴角往里面走去。
这狱卒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堵两个小钱,可是好死不死几次都遇到了这秦山权,每次他赢了钱,这秦山权总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赖账,他早就想把这个秦山权弄死了,可是秦家又不是他这种小郁卒能惹得起的,可是谁知道,风水轮流转,这赖皮居然被长公主送到监狱里面来了,昨晚他不敢对这秦山权做什么,但是今日就不同了…
他定会遵循这小郡主的心思,好好的伺候一下这秦山权的。
正在熟睡的秦山权,并未感觉到危险的到来,正梦到自己赢了钱,要去找乐子,脸都笑开花了。
狱卒当着秦长宁的面不敢过分对秦山权,毕竟这郡主是说弄醒他,并没有说宁死他…
狱卒温柔的拍了拍秦山权的肩膀,扬声道,“诶,醒醒!”
秦山权抬手扇开郁卒的手,翻身继续眨巴眨巴嘴巴睡觉,最里面嘟囔着,“滚开,别吵着爷睡觉。”
狱卒扬起手想打人,硬生生的忍住自己要打人的冲动看向秦长宁,“郡主?”
秦长宁樱唇轻启,“水泼。”
狱卒眼睛一亮,立刻道,“好嘞,小的这就去打水来。”都不让其他郁卒上前一步了。
总算是有报仇的机会了,一定要亲力亲为啊!
噗…一桶水泼在秦山权的身上,秦山权一个激灵坐起来,咒骂道,“瞎眼了啊!谁泼老子的水?知道老子是谁不?当今大周朝唯一一个外姓王,堂堂长公主的驸马爷的堂兄,你们知道吗!老子用你们的钱,是你们的荣幸!敢用水泼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人把你们抓来见官…”
话音停顿,看着自己面前的狱卒,蹙眉,道,“王二?你泼老子水做什么?你以为你在这监狱里面当个狱卒老子就治不了你了吗?我告诉你,如今晋王可是在嘉陵,老子要你一条命,只是一句话的事!”
王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把自己木桶里里面剩下的水再次用力的泼在了秦山权的脸上,冷冷道,“我说秦大老爷是还没有睡醒吧?你忘了你是谁把你送进来的了吗?”
秦山权眉头一皱,赫然脸色一沉,接着嚷嚷道,“赶紧的把老子放出去,昨天把老子关进来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奴才,我堂弟根本不知道,你趁着老子的堂弟知道之前赶紧把老子送出去,不然老子让你人头落地啊!”
“呵…”讽刺的笑声传来,秦山权抬眸看去,牢房外面那个小姑娘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她目光悠悠的看着自己,可以从她的目光中看出来,她很看不起他。
秦山权蹙眉道,“死丫头,你笑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