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的领域由血海中野兽的头骨堆叠而成, 它们既是他无尽杀戮的战利品,也是他那尖锐性格的绝佳体现——
头骨上漆黑如墨的犄角散发着森森的冷意,光是它看一眼, 就能感受到即将被刺穿眼珠的恐惧。
你坐在宿傩的大腿上同他对话时, 因注意力集中尚不觉环境恶劣。
这会儿宿傩欺身将你压在身下, 托着你后脑勺的手不断下坠, 欲将放手的时候你便如梦初醒一下想起了这茬。
原本因情。欲而涣散的眼眸扫向身下的骸骨, 在看清矗在其下的尖角后瞬间涌出了泪花。
你下意识地抓住了宿傩有力的手臂。
宛若落水的旅人环抱求生的浮木, 你将面颊贴上少年小臂上鼓胀的肌肉, 一边小心翼翼地蹭他,一边向他露出了求助的表情, 轻声商量道:
“请,请不要这样。让我先服侍您吧……”
既然宿傩刚刚坐了那么久都不觉得难受,还是让他躺在那里比较好吧?
作为相处七十年的“夫妻”,对于你那点小把戏所暗含的心思,宿傩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哦,差点忘了,你这个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性格还是老样子呢。”
似乎是被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取悦到了, 宿傩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相当玩味的笑容:
“我记得你喜欢红色对吧?”
“当初给让里梅给你选了那么多红色和服……”
他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着亲昵的话语, 但是就是让你没理由地察觉到了一丝隐秘的不怀好意。
但介于那张年轻的脸,这个笑容坏也显得可爱迷人, 令你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表现出感于他细心的欣喜,回复说:
“是, 是喜欢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宿傩已经怀抱着你落到了骨山脚下,将双足没于那片浅浅的血泊之中。
“那不是很好么?”
“马上你身体也将染上这个颜色了, 所以再笑得开心点吧。”
以轻快的口吻如是解释,宿傩松开了托住你身躯的双手。
……
生得领域内的一切都是宿傩咒力的凝结。
温热的血液仿佛母亲的羊水,身下柔软而律动的河床是滋养的胎盘。
其中浓郁咒力蕴含着宿傩本人特有气息,在他“拥抱”你之前,四面八方地包裹住你的身体。
殷红的颜色不容拒绝地渗透了你的白衣。
而立于你身前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那套洁白无瑕的和服。
“多漂亮啊。”
宿傩垂下那双猩红的眼眸,笑眯眯地夸了你一句。
……
自打于奈落府邸见到他的第一眼,“诅咒之王”所拥有的一切,都让你感受到了美丽。
那肌肉起伏、魁梧如山的身躯,线条分明、轮廓硬朗的面庞,漆黑如墨、邪性而诱人的咒纹,非人感十足的四只手臂,全是你在人生过往中从未现象过的奇迹。
每当他注视你,那压迫性的气息便会紧紧攥住你的心灵。
像是无底的深渊,像是未知的黑洞,危险的魅力常常会让你的呼吸失去原先的平稳。
比起不讲道理地蛮横索取,随取随用放置不管,这个男人更乐于蛊惑你主动向他靠近——以华美的衣衫、昂贵的珠宝、珍贵稀有的术法、浓郁的咒力。
或如此刻这般,以漫不经心的笑容、沉重的喘息、自发梢滑落的汗水。
以……为了避免娇气的你发出凄切的哭声,在获得欢愉前,作为替代的湿润的唇舌、埋向深处的指腹。
以及在你耳边轻声呼唤你的声音。
如果完全撇开对他力量的恐惧,你其实总能从这种细节里,影影绰绰地感觉到宿傩的“让步”与“宠爱”。
这些或临时起意、或有意难为的亲近,在七十年内不断堆叠,最后换来了宿傩一根手指的奖励。
然而根据等价交换的原则,宿傩给你的越多、向你收回得也越多。
他的要求甚至彻底违背了你诞生的理由——
让你放弃对死亡的畏惧依旧献身与他。
你给不了,自然也留不下去。
所以都怪他。
【怪他喜怒无常,无法给你安心委身于他的理由。】
【也怪自己毫无力量可言,除了酒再也找不到留住神明“爱意”的办法。】
所以你才会从他身边逃走。
即便恐惧于不知何时将你杀死的力量,又依恋于他将你庇护的强大。
讨厌他的口无遮拦的肆意,但喜欢他贬低你后依旧同你亲吻的纵容。
憎恨他倾听你的“爱语”却毫无回应的态度,可心底分明还残存着对他的渴求,会在最后一夜,依依不舍地触碰那张注视了70年的脸庞。
但你就是想要一份完整的、且不会威胁你生命的“爱”意。
如果得不到全部,你宁愿不要。
可混沌的大脑以及弱小的实力均无法支撑你的愿望,你只能被空虚所推动,率先抓住自己能拥有的事物,试图调补心中的空洞。
直到这次情况特殊,你在五条悟和他的对战中,明明确确地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虚弱”。
这下你总可以“爱”我了吧?
你迫不及待地向昔日的“神明”伸出了手指,利用“口嚼酒”将他拉下王座,拦进怀里。
酒弱化了宿傩的杀意,也让他稍微调整了对待你的态度,不同于之前蛮横地要求你为他放弃求生本能。
宿傩为这次“爱意”标注了明确的代价和报酬——
只要你帮助他回收影子里的躯干,他就会帮你解除“渴食”的诅咒,并在这过程里为你缓解灵核的疼痛。
至于手指和目前的容器,他自有安排。
这次血泊中的欢。愉便是他提前给你的定金。
条例的清晰明确让你感到了诡异的安宁。
若是放在百年之前,他可不会这么好心地跟你说明你的职责。
果然还是因为分裂出二十份魂器让他变得虚弱了一点吧?
他现在需要你啊。
而且如果你真的能将通道拓宽到,足以取出宿傩身躯的程度,那一刻惠八成也有了前世封印宿傩应有的水准。
两面宿傩的身体是没有意识的存在,既然百年前禅院家会想办法将它占为己有,没道理共享惠术式的你不能分一杯羹。
毕竟就像你曾经用酒污染黑巫女的式神做过的那样,你的能力就本质来说,也有侵蚀掠夺的效果。
所以那时候再说……
现在你决定及时行乐。
无论是这被困在生得领域的处境、还是变得年轻的外表都大大减小了你的心中的恐惧。
餍足之后的宿傩是他一天中最好说话的时候。
你可以抱抱他,然后说点不知所谓的情话:
“我想你了……”
这一刻,与其说把他当成威不可侵的“凶神”,你的态度更像是面对你那些温柔体贴的丈夫。
会更大胆一点地枕在他的臂弯上,像是企图用腮部的气味腺给对方留下一点痕迹的猫那样,以柔软的面颊反复磨蹭宿傩的颈脖。
“宿傩、宿傩、宿傩……”
以被欢愉的呜咽冲刷得甜腻的声音,学着宿傩曾对你做过的举动,在同他耳鬓厮磨的过程里,轻轻呼唤他的姓名。
两面宿傩是一只慵懒的雄狮。
他沉默地注视着你的为所欲为,在被你拱得侧过脸颊时,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低哼。
——他是不是有点不耐烦?
你的那点胆色只够你跟他亲近这么多。
当你作为收尾,飞快地舔过宿傩的嘴角,引来他的侧目后,你一板正经地询问起与你任务相关的事项:
“惠的影子的身体,目前只有手臂的部分能在影界里自由活动,之前我通过影子来到你身边,正是因为那些手臂把我送出来的。”
“而头颅和主干应该还藏在深处,我只能看到红色的眼珠……”
“但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有点害怕,所以马上就出来了。”
宿傩的视线在你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眯着眼眸兴致缺缺地听着你的陈述,仅在观察到你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时,突然发出一声低笑,反问你说:
“有什么好怕的?”
“身体是比灵魂更纯粹的东西,既然我都答应不会伤害你了。那介于你对我的信任,你就应当更加大胆点。”
“想要建立联系,就多尝试几次。”
这是多么含糊的答案啊。
按照最近的流行词汇,宿傩这种回答方式应该叫做“道德绑架”。
你偷偷在心底发出了一声诽谤,但又不敢继续追问宿傩,惹他不快,只能以“眼下你是他忠诚的另一半,你死了他也没好处”为由安抚自己的不安,继续下一个问题——
“除了您叫我来生得领域。其他时候我要怎么表现和您的关系呢?”
“要我辛苦忍耐对您的爱意,继续装作对您无动于衷的样子么……”
作为渴爱的诅咒,你在对待“丈夫”的时候贪婪毫无止境,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便用无数个亲吻作为替代。
好不容易开荤后,更是难以克制欲,望。
说着说着你就凑过去,又用脸颊蹭了蹭宿傩的脖子,对他表现出了十足的依恋。
宿傩对此无动于衷,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冷漠地回应道:
“这方面你还需要我教么?”
“你自由发挥不就好了……你这个小骗子。”
紧接着,宿傩慢腾腾地直起了身子,他收拢扣住你腰肢的手臂,把你往怀里带了一带,用另一只手摸向了你的灵核。
在上次你被打破脑袋的时候,宿傩能取出藏在你木盒里“手指”为你治疗,他这次便取出了你用以掩面的“黑纱”,将它披在了你的头上。
“……把你爱的力量转变成演技。”
“像你过去作为‘巫女’擅长的,扭摆腰肢,翩翩起舞吧。”
他与你额头相贴,猩红的眼眸隔着黑纱同你对视。
“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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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圈下的爱 by:河边草
【滥杀的暴君和扭曲嘤嘤怪】
戴安娜在十五岁那年对斗兽场的无冕之王一见钟情。
她向父亲求情买下了这头凶暴的野兽——
拔下他的獠牙,折断他的利爪。
给他戴上漂亮的项圈。
管他叫可爱的狗狗。
他舔舐她的足尖。
轻吻她的喉咙。
然后在“月亮”家道中落的那天。
亲手将她关进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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