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虽然不能出去喝酒,但乔越却为他准备了很多酒,就放在院里。
梅良的人就在院里,就正坐在一堆的酒坛之间喝酒。
这对他而言,是再惬意再满足不过的事情。
“哎,没良心。”阿黎在他身旁蹲下来,眼睛里写满了好奇,“那个荣亲王到底是啥子人啊?”
“男人。”梅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那张总是了无生气的脸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露出满足之色,好酒,够辣。
“我当然知道是男人!”阿黎不悦地瞪他,“我是问你他到底是个啥子样的人!”
死没良心,故意的吧!
“普通模样的人。”梅良依旧想也不想就道,继续喝酒。
阿黎生气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坛,生气地瞪着他,“你不好好给我说你就不许喝!”
梅良这才抬头看她,茫然道:“我不是回答你了?”
难道他应该不说话?
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奇怪?
“你都没有好好回答!”阿黎用手把酒坛口死死罩住,一副“你不好好说话就别想喝”的模样。
梅良舍不得这坛酒,只能被迫问她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那个荣亲王究竟长什么模样有多漂亮啊。”阿黎又瞪了梅良一眼。
“我说了,普通模样。”她方才难道是没听到他说的话?
“普通?咋个可能!”阿黎将酒坛口罩得更严实,“你再不给我好好说我就倒了你这酒!”
“为何不可能?”女人真是不能好好说话!梅良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那坛子酒。
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他就把她打一顿然后把酒拿过来了,根本就不用跟她啰嗦。
女人就是麻烦。
“这还用问?”阿黎快被气死,“他可是羌国皇帝老儿的男宠,他要是长得不漂亮,咋个勾得同是男人的皇帝老儿神魂颠倒的?难道皇帝老儿还能对一个丑八怪爱得死去活来不成?”
羌国皇帝老儿又不是傻。
梅良认真想了想荣亲王的模样,“那你说的漂亮标准是什么?”
“有王爷头儿好看没?”阿黎亮着眼问,“有你好看没?”
梅良微微一愣。
他?
好看?
看梅良没反应,阿黎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双颊一红,忙改口道:“你就说他有没有王爷头儿好看吧?”
她才不承认这个没良心长得好看!
不过……
心是这么想,她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梅良几眼,尤其是他特别的眼睛。
像高山上的湖,像沙漠里的海。
好看。
阿黎换了问法,梅良这才回道:“比小乔差远了。”
“你没骗我?”阿黎一脸不相信。
“我为何要骗你?”梅良不解。
“不应该啊。”阿黎皱巴着脸,没良心确实没必要骗她这种与她没有干系的事情,但是,“他长得不漂亮,那拿什么去迷倒他们的皇帝老儿啊?”
难道、难道是——
这么一想,阿黎瞬间面红耳赤,一副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的震惊又羞涩样儿。
她这莫名其妙就通红了脸还红透了耳朵的模样正让梅良更是不解时,只听阿黎忽然又瞪着他骂道:“不要脸!你们男人真的太不要脸了!这么无耻丑陋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这丫头又发什么疯?
“我说丫头,你是不是自己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为何要红着脸瞪着他骂不要脸?
“才没有!”阿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反应强烈地跳了起来,整张脸红得厉害。
嘴上说着没有,但反应却已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梅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她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不由问她道:“丫头你是不是在想那荣亲王?”
“才不是!”阿黎反应更强烈,脸红得就像被煮熟了的虾子似的,“我才没有想他!”
“哦,我知道了,你不想。”梅良点点头。
“没良心你这啥子反应啊!?你不信我没有想是不是!?”阿黎跳脚。
“不,我信。”
“不!你不信!”
阿黎与梅良正在院子里吵吵闹闹时,温含玉见到了荣亲王。
荣亲王现在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之外,一切与此前没有任何两样。
住所不变,便是方超都依旧留在他身旁伺候。
他很安静,也很冷静,一点不在乎自己现下的处境,也不为自己会在姜国的手中落得如何下场而担心。
温含玉敲开紧闭屋门的时候,清新的茶香入鼻,沁人心脾。
方超随身的剑已经被梅良收了去,他手中没有任何利器,但他的眼睛却锋利如刀,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含玉,警惕得就如一张随时都会射出利箭的弓。
“你是何人?”方超站在门后,不偏不让,并不打算让她进屋。
“想认识认识荣亲王的人。”温含玉淡淡道。
她身上明明没有一件武器,她甚至远不及方超高,但在她面前,方超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单就她那一双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就能将他眼中的锋利给削了去。
然愈是如此,方超愈不敢把路让开。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道温温淡淡的声音:“方超,既是客人,便请进来吧。”
方超默了默,才应了一声,往旁让开了身,却迟迟不愿意开口说一个“请”字。
与大多数一样,羌国与姜国的人,都将对方当成了敌人,无论对方是何人。
方超便是如此。
温含玉抬脚跨进了门槛。
毕竟是偏远之地,就算是荣亲王的住处,也远比不得京中的宽敞。
这屋子并不算大,只是较寻常人家宽敞上不少而已。
温含玉走进屋,转个身,便看见了荣亲王。
他正在煮茶,茶香正从他手中茶壶里溢散而出。
的确如阿黎所言,温含玉想要见一见这个传闻中独占南门川宠爱二十余年不衰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究竟是不是与书上写的一样,相貌平平又魁梧健硕?
阿越不在,她终归无事,自是要寻些事情看看做做才行。
不过,这个荣亲王和书上写的、和她想象的似乎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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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