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只为车票
此时,张一哥不以为然,见他自己就要坐上了去江北省烟雨市的火车,在心中暗想:“这也不错嘛。还有桃花啊。烟雨早就等着桃花,然后好好地在枫林一醉方休,真是诗意盎然啊!”
然而,此时的他,并没有购买到回家乡的火车票。这可真是个头大的问题啦。这对很多人来,车票就比一枚小小邮票要实在一万倍,能把家和游子真正地联系起来。这要是每到过节的好日子,那个车票像游子的风筝,又像家人的手中线,更像个遥远而不得不攀登的喜马拉雅山脉,从来就是个老大难问题。
张一哥不由得感慨地写道:“这即便出现了高铁,也没有得到彻底改变。所以,我们还在不停地大肆修路,总是觉得那不够用,总希望到处都是高铁,像蜘蛛网一样四通八达,总是要更加强大的高铁网。那就是我们新时代的万里长城。毕竟,现代战争就是打高消耗和高补给。这没有好的交通,是没有办法把军需物资投递过去。”写着,不由得唉声气起来。
然而,他张一哥从来就是个好强的人,不甘心就此落败,就在心中暗想:“这要就不做,要做就做好。”想着,不由得紧握拳头,仿佛要和西风大大地战一场,似乎就看见了他将满身黄金甲。
与此同时,他张一哥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从来不想被人给生生地拽住,听人家一段教训或者是几句闲言冷语。这还有是,他要争取做个彻底的守法而不偷税逃税的商人。
所以,他这个时候就心中暗想:“我必须买到票,不做人家的可怜虫。”想着,毫不犹豫地加入到购票大军中去,深深地呼吸着,在心中暗想:“我年轻力壮,那买票不成问题。”想着,哼着鼻子,时不时地踮起脚后跟,看看那长长的买票大军。
可是,他张一哥就是估计不足,正被人推来推去,刚踮起的脚后跟,猛地被人踩了下,不由得反脸一看,见人家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像一条疯狗一样。对于疯狗,聪明的人从来不会逗,而是从它旁边绕过去。本来,他要离开,无奈这到处都是排队买票的人,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地在原地站着,忘记那疼痛。
对于如此妥协,那就毫不奇怪,是严重的一票难求造成的。
他很是不习惯这场景了,是因为他已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场面,是因为他很久没回家,想着林林总总和现实,不由得悲从心头涌来,似乎连绵不断,排山倒海地压过来。
他没有流泪,并在心中暗想:“男人流血不流泪。这要是流泪了,不如给祖国搞铁路建设。”想着,用力地拍打胸部,似乎要把那无名之火给压下去,或者尽快地排泄干净。
这是临近过年时分,其实,他张一哥并不想就此回家,而且也好多年没有回家了。这不是他不想过回家,而是这对他这个人来说,家从来就没有过具体概念。他从小到大,就是不晓得家的模样和温暖。他曾经所在的家,那是别人的。
他自己的家是什么呢?张一哥时常这样追问自己,从来没有过答案。为此,他不得不读十万个为什么。可是,那收录的理由真是太少了。人生根本不是那个十万字所能概括。一直以来,他常常在别人的书里字间,寻找有关于家的答案。尽管书对他来说从来不什么事,理想从来是丰满的,现实从来是骨干的,他都没有找到过一回。有时,他甚至觉得那哪怕有十万分之一也好啊!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在没有明月夜的晚上,他好过点。那要是到了有月亮时,他就觉得那月亮像一把菜刀,就觉得那满天星星像一颗颗无名牌子弹,一股脑儿地袭击着他。所以,这些年下来,他张一哥从来没有回过家,从来都是在拼命地工作。
到如今,他张一哥事业算小有成就了,按着古人说法,算是好男儿有了衣锦还乡的资本。所以,他就要在此时,从江南省枫林市回到江北省烟雨市了。
回家从来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这是有个前提,只要有车票就好办,就像当年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只有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就一切不再话下。
显然,这车票前提是有的,需要买。因此,张一哥毫无悬念地来买车票,是非常卖力气地在买车票要回家。之前,他也搞不懂这点,每每看到鱼儿不远万里地回游的报道时,总举得鱼儿非常地傻里傻气。
然而,到了此时,张一哥哪里还记得,他曾经给鱼儿贴上的标签呢?他哪里还在乎那样的标签,将会实实在在贴到他自己身上呢?当然,这还不能用“拿碗吃肉,放碗骂娘”之类的话说他。
总之,他在拼命地挤着,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悲凉心情,在心中暗想:“大搞基建,却被有人嘲笑成为基建狂魔。那些西风的跟屁虫说,我们就是晓得修地球。然而,他们哪里晓得这一票难求的苦处呢?”想着,不由得哼着鼻子。
但是,张一哥此时也来不及感慨,也不会就此伤心落泪,只是用力呼吸,并暗自下决心:“老板,我不哭。不然,这被我的员工知道了,那会嘲笑我不是个真男人。何况这悲伤落泪给谁看呢?没人同情这半点的!到了如今,世界不相信眼泪。”
显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男人哭吧不是罪,在他的语言系统里从来没有过的。对于这样的话,他从来就是嗤之以鼻。
所以,他张一哥到目前为此,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跌跌撞撞地挤进了售卖火车票的窗前,来不及细想,就麻利地掏出,那早已经准备好的车票钱和他的身份证,捧上自己的笑脸,满以为人家也会对此笑脸相迎的,在心中暗想:“我是这里的顾客,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是在送钱,是上帝。”
然而,他不知道,这是没有上帝的地方。
所以,那个死女服务员的脸是冷冰冰的,让他觉得寒意阵阵地袭击着,可比冰冷的玻璃还要冷三万个三。那个温度,估计是零下五万摄氏度吧。显然,这体温计都没有造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