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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949章 爱他很痛苦(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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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今天天气太好,阳光正明媚,还是戴初空描述的画面太有吸引力的原因,总之,戚不凡同意了。

戚不凡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件长款羽绒服,戴初空担心他冷,就在他的腿上,搭了一块毛毯子。她亲自推着戚不凡下楼。

戚不凡注意到戴初空的手有些发紫,应该是冷的。

他突然说,“回房,忘了东西。”

“哦。”

戴初空推他回房。

戚不凡坐在轮椅上,打开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取出一副皮手套。这手套是狼战戴过的,有些大,但防风。戚不凡将手套递给戴初空,说,“女孩子的手,可不能冻坏了。”

戴初空盯着那手套,有些发怔。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戚不凡的时候,那也是一个大冬天,他穿着一件短款棉袄,在一个寒风肆意的夜里,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年迈的爷爷打开大门,戴初空躲在爷爷的身后,看着冒着风雨而来,站在门口,面颊通红的男人。那时,戴初空对戚不凡是真的没有任何心思,毕竟她也还小。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戴爷爷商量的,总之第三天,戴爷爷就让戴初空跟着他走,临走时,还告诉戴初空,从此以后,戚不凡就是她的小爸爸了。

戴初空早已到了知事的年龄,知道戚不凡不是爸爸,他是一个大哥哥。

戴初空的老家在北方,到戚不凡的老家,要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在火车上,戚不凡详细地跟戴初空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他跟戴老大之间的关系。

知道自己的爸爸,就是为了救面前这个大哥哥才死去的,戴初空并不恨戚不凡。那会儿的戚不凡也还年轻,神情显得严肃,但长得却很好看。

他让她管他喊爸爸,说他会将她当做女儿照顾。

戴初空偏不,她开口就喊他哥哥。

戚不凡怎么都没法替她改口,只以为戴初空是因为太爱戴老大,没法再管别的人喊爸爸,戚不凡也就没强求。戚不凡老家是山区,夏天下雨的时候,容易滑坡。

戴初空在镇上读了两年小学,那天放学,她跟几个邻居小孩一起放学回家。路上遇到了泥石流,几个孩子全都被埋在了里面。

戴初空也被埋在了泥土里,她摔倒的时候,伞布刚好挡住了头,泥土这才没有进入她的口腔鼻腔。

被泥石流掩埋前,戴初空听到别的孩子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声音,而她,在片刻的失神后,破着嗓子喊了一声哥哥。戴初空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长满了胡茬的脸。

她盯着戚不凡,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戚不凡忽然一把抱住她,抱得紧紧地。

“丫头,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戴初空能感受到,抱着她的那双手在大幅度地颤抖。戴初空小心翼翼地亲了戚不凡的脸颊一口,才说,“哥哥,别怕。”

那次意外,戴初空的手骨头被压断了,接了骨。

等她病好,去找邻居家的孩子玩,这才知道,其他三个孩子全都死在了泥石流里。因为他们的父母不在家,他们年迈的爷爷奶奶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戴初空去问奶奶,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奶奶说,“那天雨特别大,你爸爸冒着山洪泥石流的危险,徒手把你挖出来的。你被挖出来的时候,呼吸都没了,浑身都是泥巴,你爸爸抱着你干嚎,我没见过他那么伤心的样子。”

戴初空有些受到震撼。

哥哥好傻。

他就不怕死么?

她跑去问戚不凡,“哥哥,要是你在救我的时候,泥石流又发作了,你也会跟着死的,你不怕吗?”

戚不凡把她一把抱起来,举得很高。

她听到戚不凡说,“你是我的小宝贝啊,我不怕死,我怕你死。”

等到戴初空适应了当地的生活,交到了朋友,和左右邻里都熟悉了,戚不凡这才离开老家。他拎着一个包,一个人去了一个叫做滨江市的大城市。

头两年,戚不凡工作很辛苦,过年的时候才回去一趟。回去的时候,总会给戴初空买很多东西,那时候,戴初空吃的用的,都是村里最好的。

后来,他在电话里告诉戴初空,说他认识了一个有钱的少爷,要给那人做助理,待遇很好。

他说存够钱了,就在滨江市买个房子,再来接她。

所以戴初空那时候最向往去的地方,就是滨江市。

戴初空第一次收到戚不凡送的礼物,就是一双手套,那是一双手背上有一双兔子耳朵的手套,粉红色的。戴初空其实不喜欢粉红色,她更喜欢蓝色,但戚不凡认为女孩子都喜欢粉色。他给她买的任何东西,都是粉红色,像是书包、文具、鞋子…

她一个不喜粉色的人,也因为戚不凡的原因,迷恋上了粉色。

她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表白,那时候,她吓坏了,跑回家就给戚不凡打了个电话。戚不凡第二天就跑了回来,警告了那男孩子一顿,从此以后,再无人敢给戴初空表白。

因为人人都知道,戴初空有个当兵退伍,人狠话不多的爸爸。

戴初空平静地度过了青春期,没有早恋,没有叛逆。

是什么时候对戚不凡生了别的心思呢?

戴初空不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有一次看神雕侠侣的时候,看到刘亦菲扮演的小龙女,在绝情谷抱住了浑身被仍满绝情花的杨过,看到小龙女哭,她也跟着哭。

小龙女一声声地喊过儿,她一声声地喊哥哥。

那一刻,她脑子幻想的是戚不凡将他从泥石流里挖出来的画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戚不凡什么。

反正只要想到他,戴初空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灿烂的,是粉色的。她期待每天清晨的到来,期待长大,期待日子变好,她才能去滨江市跟哥哥一起生活。

这么多年,暗恋戚不凡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如今,戴初空仍然不知道爱别人是什么感觉,但爱戚不凡,真的很痛苦。

------题外话------

再说一遍,今天只有四千字更新,大家看了就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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