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胜身上染了少许鲜血,这血并不是他的,而是妖仙与炼体士的。
这两位心里都知晓,凌胜怀有步步生莲,一步踏行,千里随心,便是真仙道祖大约也仅如此了。至于剑气,凌胜今为剑仙,其庚金剑气几乎让人无法抵御。
这一位妖仙,一位炼体之士,在见到凌胜之后,心里都已知晓。若不联手,万难在凌胜手里逃得性命。可他们也未曾想到,即便联合起来,在凌胜手下,竟也撑不过几个回合。
就连地仙老祖都在庚金剑气之下殒命,何况这两位都只是地仙初境的修为?
凌胜身上溅了少许仙血,只是一拍,血迹就即从玉虚仙衣上面消去。
炼体之士,一身本事全在体魄之上,筋骨强健,气血宛如江河,比一般地仙的仙体,都要非凡,堪比龙躯。而妖仙的躯体,同样非凡,鳞甲爪牙,眼珠内脏,都是少见的宝物。
这两位都在孕仙山脉成就仙道,也没有什么仙宝,这点让凌胜颇为遗憾,只是这两具躯体也算不错,就算不作其他用处,单是用来炼制蛊尸,就颇为难得。更何况,在猴子手里,这两具尸首的用处,只怕不小,到头来得到的必定不仅是两具蛊尸。
这妖仙虽然修行数百年,但是其本体倒是还好,只有数丈来长,在寻常人眼里可说是庞然大物,但是在修道人眼里,也就寻常精怪的大小,就算是云罡大妖,一般都要比它庞大许多。也许这妖仙本体就是这般大小,也或是成就仙道之后,修行变化,导致变小了。
凌胜把这位修成真龙之力的炼体士尸首及妖仙尸首一并放入木舍当中,随后又往上层而去。
咻!
忽有一道光束,从地上迸出,打向凌胜后心。
凌胜眉头微皱,却未转头,任那光束打来。他后心处也是一个窍穴,剑莲一动,就有剑气奔腾,从那窍穴中迸射出来,将光束打灭。
尽管凌胜习惯以剑指施展剑气,但是白金剑丹三百六十五个孔窍,尽数对着体内三百六十五个窍穴,化生剑莲之后,这一点并无变化,他身上各处窍穴,都能以剑气御敌。
“唔?”凌胜眉头微皱,缓缓转头,便见一道遁光朝着远方飞去,瞬息不见。
以凌胜的本领,若要追上去,也不过瞬息之间,但他并未去追,因为上方又有一人来袭。
在登天台下方,入口颇多,众仙者入得登天台,都各自寻找入口,登入上方塔层,极少争斗。可此时不同,到了这一层来,入口渐少,众人相遇也有些频繁,于是便有了许多争斗。
登天台顶只有一位。
若能杀掉一个,便能少一位对手。
众人抱着这样的想法,这登天台上方便都是乱象。
“你……你是……”
当凌胜抬头时,那位来袭的地仙立时露出惊色,显然认出了凌胜。
这位地仙是法华仙门的太上长老,他也未曾想到,随手打出的仙术,居然是打向了凌胜。若早知这人是凌胜,逃还来不及,哪敢对他出手?
道术已然打出,收手已是来不及了。
这剑魔凌胜声名在外,跟他讲道理九成九是无用的,更何况,在这登天台,人人都是对手,毫无道理可言。这位法华仙门的太上长老也没指望能这样一记道术打死凌胜,更不指望自己能够与凌胜分个胜负。
当他认出凌胜之后,就即转头飞遁。
凌胜并指成剑,把那道术击灭,余威不绝,瞬息百里,打中了那位法华仙门的太上长老。
这位地仙太上长老被剑气穿透,立时从半空摔落下来,跌入泥层中。
“都乱了?”
凌胜放出感知,便发觉感知之内,俱是乱象,众仙但凡相逢,必然打出道术。
有些人争斗不休,有些人打出一记道术便走,也不管打不打得死你。
这一层打得都已乱了,于是众人便都不认人了。
只要发觉有人便是一记道术打去,也不管你究竟是谁。
凌胜眉头紧皱,往入口处而去。
遥遥便发现,入口处的争斗最为激烈。
这里通往上一层,人人都要经过这里。以如今厮杀不断的场面,只要与人相逢,必然就要争斗。
“乱得毫无章法。”
凌胜剑指一并,体内白金剑莲就即化出一道剑气,通过经脉,来到手上,离体而去,与庚金大道相合,化作庚金剑气。
庚金剑气呼啸而出,划破长空。
天空被剑气一划为二。
有三位仙者没能避过剑气,从天上坠落下来。
众人俱是停手,露出惊骇之色。
谁人如此厉害?谁人如此张狂?
这里众多仙者,他竟一剑诛杀三人,威慑众人?
“那是……庚金剑气?”
一人迟疑出声。
其余人俱是沉默,这天地之间的剑仙并不多,而剑仙当中,能够怀有庚金剑气的,当世也就一人。
剑魔凌胜。
天地之间,唯有他的剑气最为纯正,聚敛西方庚金杀伐之气,化生庚金剑气。也只有这位凶名在外的剑魔,才能一剑诛杀三位仙人,震慑诸多仙者。
那人倏忽而至,足下生莲,来到入口百余丈处。
随后,他便一步一步走向塔层入口。
适才众人都争先恐后地涌向入口,不惜争斗,但此时俱都停手,静静看着那人往塔层入口走去,没有谁敢出言呵斥,更没有任何人敢出手阻止。
凌胜一身银色仙衣,负手踏空,缓缓走向入口。
他一步迈入,到了上一层。
而这一层依然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开始动手,随后这里又自陷入争斗当中。
无数仙人争斗,仿佛天崩地裂。
而上一层,凌胜没有停留,并未再去寻找宝物,更没有参与争斗,他一步踏出,登临塔层入口。
这一层比之下面那层,更为纷乱。
当凌胜再上一层,便发觉乱象更为明显。
因为入口愈发少了,而先行登塔的都已聚在上方,因此后来之人要想登临上层,便要争斗。而上层的争斗,实则更为激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