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偏不语感觉到不对劲,人一懵,张牙舞爪的正要叫唤,就被林寿又把奇门遁甲塞进嘴里,咽回去了。
趁着偏不语差点被噎死,在那不停拍后背顺气,没有碎嘴子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功夫,林寿低眼视卖尸录中。
光阴倒流,岁月回溯,刚刚所埋下的“尸体”的生前记忆在走马灯中重现,这个地下遗迹曾经的历史兴衰,在林寿眼前呈现。
果然可行。
卖尸录奖励还在其次,林寿埋掉这个实验室遗迹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试试能不能看到它的“记忆”,结果真的可行。
林寿从卖尸录中看到这个实验室遗迹的一生,从动土动工到建成,挂牌进项目,一件科考队从南极冻土下发掘出的东西,被送进了实验室。
随着运输箱子被几个研究员打开,林寿看到里面的东西,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
从南极运来的箱子里,正是他穿越大景以来安身立命的外挂,卖尸录。
卖尸录,从那时起就已经存在了。
实验室对卖尸录进行了立项研究,根据研究人员的说法,卖尸录拥有将能量转化成物质的能力,也就是熵减的功能。
虽然不知道运作原理,也不知道卖尸录是一种自然生成的物质,还是什么地外文明远古文明的产物,那是考古学家去研究的,这个实验室对卖尸录的研究目的,就是研究卖尸录的熵减功能运作原理,搞清楚怎么把能量逆向转化回物质,从而解决人类面临的危机。
然而,研究进行了十几年,始终没有成果,项目已经几近被放弃,这也就有了后来林寿从偏不语手里得到的磁带。
林寿看着走马灯里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推进,拼图一块块完整,逐渐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就在走马灯进行到的研究员录制磁带之后没几个月,实验室发生了一件事,直接导致了这个研究项目终止,然后实验室被封存,到现在被林寿挖出来找到。
发生了什么?
实验室里来了个人,拿走了卖尸录。
没了卖尸录,研究自然也就终止了。
问题是……林寿震惊欲绝的看着走马灯里的画面,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走马灯暂停,林寿怔怔的看着画面上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那个取走卖尸录的人。
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
“怎么了,你愣什么神呢,你要现在后悔咱再挖出来还来得及。”
偏不语还心疼他的伟大考古发现呢。
林寿懒得搭理他,随着实验室遗迹的走马灯入手,此间事了,挥手收工回去了。
往后,回了洋馆,与宁洛薇说起以后,这次来是接她回京的,但毕竟这些年在上海立下了这么大产业,怎么处理,怎么安置。
宁洛薇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她是那个有情饮水饱的主儿,别的全然不在意,林寿要问她,她随口说就丢在那好了,反正林寿去哪她去哪。
得,那林寿只能把事再甩给黄老五黄小跑它们,让它们去安顿,仙家们倒是没有想家一说,毕竟京城也不是它们的家,它们是关外来的,对于留哪都无所谓,主要是和九爷重新联系上了。
再者说了,上海京城虽相隔两地,但也不是多天高地远,何况和大人那也在修铁路了,往后两地往来无有许多阻碍,对于会铁路遁的林寿更是一日来回罢了。
所以,上海九藏会和物流这边留下仙家管事,报社那边和殷德刘镮之十公主他们许久未回家,也是要一道回京,报社有些人想回京,有些当初走时拖家带口在上海安家了,就没回去的必要,而且在上海这些年也招了新人,提拔几个来管事,不出几天,就归置安排好了一切。
林寿带着一行人,开船,回京。
回了京城,偏不语糊图他们各干各的去,林寿把七爷八爷安置好,和殷德被告知老爹回来了,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当年改朝换代龙椅上换一朝天子,他爹牵连流放,已多年未见,如今父子再聚,他带着媳妇,一家团圆去了。
相比之下,刘镮之就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他爹刘大人早年就寿终去世了,此次他回来,林寿陪他去老头坟前烧纸供酒扫扫墓,回来还说让人物色个姑娘家,他也老大不小了。
最后再说,宁洛薇和姜云云这姐俩,林寿早有准备,去上海前就把那原来的豆腐铺给盘回来了,甚至都装修拾到好了,人回来直接拎包入住,安排的那叫一个妥帖。
倒不是说林九爷突然转性,当暖男了,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的京城菜市口,可不比曾经。
这点尽出“人才”的人杰地灵的宝地,虽然曾经就是缝尸铺茶楼豆腐铺,现在还是缝尸铺茶楼豆腐铺,但这么些年这么多事,人情往来可不是当年了。
林寿原来和宁洛薇安允梨二女的关系是说不清道不明,喝茶湿个边儿沿,吃饭剩个碗底儿,话不说清楚,事不认清楚,那时候突出的是俩字儿:拉扯。
可如今回来,今时不同往日,他这一路撤掉羞布,亲的不能再亲了,关系都负距离没有一点拉扯空间了,却是该回头看看他种的因,他造的孽了。
如今,脚踩两条船已成不争的事实,安允梨宁洛薇的性子林寿还是懂的,这样下去万一被发现,肯定出事,咋办?林寿也是人麻,要么硬着头皮,要么硬着头七。
当然,九爷损招儿馊主意多还不要脸,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依然敢在那装大尾巴狼,他跟二女早打了预防针,说:
虽然行了夫妻之实,但毕竟还没明媒正娶,没过门儿,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免得让人说闲话,这街里街坊都是些长舌妇闲老娘儿们,嘴太碎,可不兴给她们念叨去,咱以后亲热,可趁着晚上没人,自家关起门儿来说话。
林寿编理由找借口,拐十八道弯儿,把两女稳住,一心想着能回到他沉睡前那个状态最好,更可恶的是,二女那他还用的都是一套说辞。
一番深情话,说予二人听。
林寿还得交代知道情况的偏不语,糊图和殷德刘镮之他们,给他兜着,别露馅了,为此还请了顿涮羊肉。
“九爷,您这……”
纵使一直给当忠诚狗腿子的糊图听完,都忍不住有点欲说无词,不着正文,悍不畏作死的偏不语,更是一边嘴里嚼着蘸满了麻酱的羊肉,一边道:
“林九啊,你这样是要遭雷劈的……”
然后在林寿“我抽你噢”的眼神恶瞪下,不说了,吃肉。
林寿这边安排的妥妥当当,以为挺好。
然而,有些意外是安排不来的。
次日,缝尸铺里。
林九爷坐在那头冒虚汗,如坐针毡,这辈子头回这么紧张心虚,浑身刺挠不妥帖,手里摸着张九筒,手心都捏出汗了。
林寿面前的小桌上是局儿麻将。
左手边上家,宁洛薇斗牌问他要不要,右手边下家,安允梨问他摸清楚牌了么。
对门,坐着某只吃瓜猹怪姜云云,一如既往冷淡的面无表情,但林寿好像分明看到了有只猹精大尾巴在后边儿,兴奋的都摇成螺旋桨了,你在高兴什么!
此情此景拍成照片,阎王来了都头疼,说是地狱绘卷也不为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