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海尔斯港位于丹麦北部的文叙瑟尔-许岛北岸,是丹麦最重要的渔港之一。
希茨海尔斯港边上就是希茨海尔斯镇,镇中心有个圆形广场,六条宽阔的马路以此为中心朝着六个方向延伸,路两旁都是两三层的欧式小洋楼,小楼或红或白或青,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我顺着路一直走到小镇的中心,找了家面包店买了两个手工面包,然后寻了个路边长椅坐下祭五脏庙。
正吃着东西手机却响了起来,我一看,原来是肥猫打来的。
“喂,老板,什么事?”
“当然是过问项目进度,毕竟这和你年底绩效考核以及奖励有关。”这家伙依旧是那懒洋洋的语气,我甚至能脑补出这家伙正蜷成肉球趴在窝里的样子。
不过等等,什么绩效考核,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可没有提过这个,而且肥猫提到的奖励二字明显是在暗示我这涉及到的不仅仅是奖金。
我有些蒙圈:“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可没提这些。”
那边的回答却是:”年轻人,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激发你的工作热情嘛,毕竟冰箱里的那块肉只剩下五天最佳保质期了。“
手里的面包被我一把捏扁,原来这家伙这样折腾完全是为了那块放了几百年的肉。
“你特么就不能直接吃了?非得用美人鱼的歌声当配菜?”
“这你就不懂了,吃斑纹鲸肉的时候没有美人鱼伴唱,那和吃一块咸鱼干有什么区别。”肥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不懂,不满,也无言以对。绩效考核制度就是在员工身后挥舞的皮鞭,你不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那这鞭子就会狠狠抽在你身上。
我十分厌恶受到别人的控制和摆布。
“我辞职,这北欧美人鱼你自己去找吧。”
“年底考核过关就给你开放一部分绝密的档案资料。”肥猫赶紧补了一句。
他的话切中我的要害,但它当初说就算是死也不会开放这些档案资料,这家伙想吃肉的欲望到底是有多强烈!
我内心有了一丝动摇,不得不承认我的求知欲更强大,但我还没傻到直接就跳坑。
“咱们先说清楚,怎样算考核过关。”
“每年年底统计全年完成任务数,只要完成了我下达的任务超过七成就算考核过关,如果全年任务没有超过四件,那么失败次数不超过一次就算考核过关,考核过关可以阅览五份绝密档案资料。另外每提前完成或者超额完成任务一次,就多开放一份绝密档案,这个和考核成绩不挂钩。你看如何?“这家伙一口吃定了我的语气,很明显,它早就想好了这个腹案。
我想了想,成功率七成明显远高于我们这个行业的平均水平,于是一番讨价还价后把成功率定在了五成,这个成功率也算是极高的了,不过还有同考核成绩不挂钩的奖励不是,而且肥猫表示会提供最准确的情报和最好的装备,这确实会给成功率提供加成,基于这个大前提我认同了这个协商结果。
“行,那就这样吧。不过你得保证将来不会再玩什么新花样了。”
“我摸着我的良心保证绝对不改了。”
满身肥膘的资本家是摸不到良心的。我暗自腹诽了一句后说道:“我昨晚在卡特加特海峡发现了三条北欧美人鱼,可惜没搭上话就让她们跑了。”
肥猫明显有些激动,嗓门提高了三个音阶:”什么?跑了?多好的机会啊,你到底会不会泡妞!“
“那你来?”
对方的气势弱了三分:“呵呵,没事没事,能遇上一次就能遇上第二次,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没其他事了吧,我挂电话了。”
我没有等它回话就直接挂了电话,因为我心情很不好。
经过这么一通电话,我也没了胃口,看着眼前朝霞万里的美景,我觉得那些游客们肯定非常喜欢,但我还是去休息休息比较实在,至于这次的任务就留到晚上再说吧。
在旅馆里躺了五个多小时,睡意已经全无,我索性起床出了小旅馆去街上看看风景,随便碰下运气看能否收集些情报。
我找了家希茨海尔斯街的小酒吧,点了一杯啤酒和一些当地特色美食,然后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可惜这次本该愉快的享受又被人打断了。
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洋妞毫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在了我对面。
我扫了一眼对方,断定她不是同行,也不是做皮肉生意的,曾经也没见过面。不过恕不相识为什么要坐在我对面,在我印象里洋妞可不太喜欢黄种人,难道潮流变了?
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死死握着拳头盯着我,似乎在下一刻她就会跳起来揍我一顿。
对方的眼神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哪来这么大的仇?
“不好意思,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希望你给莉娜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莉娜,也没听说过这个人,你认错人了。”没想到这天上掉鸟粪砸头上的事竟然能让我给遇上。
洋妞脸色一黑继续给我扣屎盆子:“你昨天调戏了她,如果你不道歉我们就告你性骚扰!”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面前的这位洋妞诽谤我性骚扰了一个叫莉娜的人……
性骚扰绝对算是极其严重的罪名,这不仅代表你这个人恶心猥琐,还侧面说明你连勇气和力量都没有,有需求去月抛、去花钱买啊,偷偷摸摸占女人便宜算什么J8男人?
这时候周围坐着的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就差直接挑明骂我无耻下流了,可我什么都没做,对不起,这个黑锅我坚决不背!
“女士,你知道我的家乡有个词叫碰瓷吗?”
洋妞明显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她皱起眉头死死盯着我,然后微微偏头看向酒吧里。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莉娜?秦巧织?
酒吧里坐着的那个黑发女孩不是她还会是谁,只不过她坐的位置正好处在我的视野盲点上,这会她探出头才让我发现。
原来她们是同一个人!
我此刻的心情只能两个字形容,卧槽!
我完全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昨天在哥本哈根遇上一次,今天在丹麦的最北端竟然还能遇上。这是天意还是缘分?
见我发现了她,秦巧织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惊慌,拿起两个小包朝这边小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