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原本还在抽泣的几个家长,立刻把注意力挪到了我的身上。
“真的能救过来,不管多少钱都救。”
“救活了再给钱,他是这样说的?”
“救,我们救……”
几个家长把我围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时候方师傅才缓缓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各位放心,娃们都还有救,只不过要换个方法。救不活的话,不收你们一分钱,要救的话,接下来都得听我的。”
方师傅的出现,给了这些本来已经绝望的家长们一丝曙光。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仔细考虑方师傅说话的真实性。
原本这些家长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而且方师傅还给她们承诺了,救不活的话不会收一分钱。这么好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在医院领导目瞪口呆之下,学生家长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们接出了ICU病房。
本来在权威专家认定脑死亡之后,医院和学校相关领导就希望他们把ICU病房腾出来。可是这些家长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所以坚决不做。
“你们有车的把车开上来,每家子只能来一个人。”
方师傅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站在最前面大声喊道。
瞬间,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方师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指了几个人,让剩下的人都回去等消息。这几个跟着一起去的都是几个学生的父亲和哥哥,而且还都是有车的。
把几个学生分别送上车之后,方师傅朝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还是继续跟着他。
没想到,车上明明有位置,他竟然还要骑着那破旧的摩托车。
“郑凡,招魂铃带着吧,摇,从医院回去的路上不停的摇。”摩托车上,方师傅才压低声音朝着我说道。
摩托车发动后,身后大大小小五辆车跟着开,远远看去十分的拉风。
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到了深夜十分,外面并没有多少人看到。
方师傅摩托车开的很快,冷风像刀子一般划过来,吹的我脸都快木了。
路上我手上的招魂铃就没有停过,响了一路。
还是在来时的那个路口,方师傅依旧把摩托车停在了那边。
几个学生家长下来后看到这地方,脸色明显有些担忧。
“放心吧,一个星期后你们还是到这儿来接人,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方师傅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名片,朝着几个学生家长递了过去。
看完名片之后,几个人才放下心来离开。
他们离开了,可把我给害苦了。
从这路口到院子里七拐八拐的也有十来分钟过的路程,五个毫无行动能力的学生要我们送回院子里去。方师傅说自己必须得留下来照顾剩下的孩子,所以都得我给背回去。
整整一个半小时,我才把最后一个学生放在床上。
“方叔,真的能救过来吗,该怎么救?”我好奇的看着方师傅。
“你不是看到过的吗,张颖和郑灵都是那样子救过来的。”方师傅坐在床头椅子上,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张颖和郑灵的也是陷入昏迷被救过来的,可她们当时的状况和这几个学生完全不同。而且把张颖和郑灵救过来的人是梁冰,可梁冰现在自己都醒不过来。
“没多大问题,师姐过来救梁冰的时候,顺带的事情。”
“确定没问题?”我还是不太敢相信,尤其是梁博也在里面。
方师傅再三肯定,才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虽然能够把几个人救过来,但是该解决的事情还得解决,尤其是废弃医院那边的事情。
折腾了整整一夜,等躺倒床上外面鸡都打鸣了。
等我一觉睡醒去看梁冰的时候,发现方师傅已经把几个学生搬到了梁冰旁边。
梁冰躺在冰棺里面,其他五个学生分散在周围五个方向,众星捧月般把梁冰围在中间。按照方师傅的说法,这么好的布置不能太浪费了,再多放几个进来都没有任何问题。
正在这时候,手机又响了。
“姐夫,我姐是不是出事儿了?你让我姐来接电话。”
听着梁博的焦急的声音和语气,我的心里也咯噔一下,赶紧朝着他问道:“你姐正忙着,到底怎么了?”
“我昨晚上做梦,梦到我姐在冰棺里躺着。”
“放心吧,你姐没事儿。你这几天还是每天都在做噩梦吗?”对于这个“生灵”的梁博我非常担心,如果他出事儿的话,很有可能真正的梁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半天时间,才把他安慰好。
中午时分,方师傅才带着我,朝着废弃医院方向而去。
熟悉的饭馆门口,我让方师傅停下了车。
当饭馆老板看到我和方师傅进来的时候,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
“小伙子,又准备进医院去看了?”
还没等我开口,方师傅上前就散了根烟。饭馆老板看到烟盒,眼睛立马放光,接过烟来狠狠的吸了口,看先方师傅的眼神也和善了很多。
“说吧,想知道啥尽管问,这片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至于方师傅到底问了饭馆老板些什么,我也没有心思去知道,这会儿我确实饿了。饭菜上桌,我就拼命的吃了起来。饭馆老板也坐在了我们对面,和方师傅谈笑风生。
“听说医院以前盖的时候出过不杀邪乎事情,也死了不少人。前几年那场火,估计跟这些事情有关。”
“那个老头家在哪儿住着,能指给我们看吗?”方师傅也点着烟问道。
这话立马让我停下了筷子。
我跟梁冰探索医院的时候,给我们留下来最深印象的就是那张黑白遗照。从落的灰尘看,已经有些年头了,可饭馆老板却说那老头刚被接走没俩月。
“你们往后走个五分钟,看到一间瓦房,那就是他们屋。”
出来后,根据老板提供的消息,我们沿着后面的巷子这大概五分钟,就看到了那家瓦房。四周都是小楼房,这间瓦房看上去非常突兀。
更让我心惊的是,这瓦房乍一眼看上去很像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