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瞎眼老人,两只眼睛只剩下了眼窝,看着都让人害怕。
“有两位面生啊,待会儿进去别乱走。”
他的眼睛根本就看不见,却知道来了三个人,甚至还有两个没有来过的。我和旁边的梁博都有些吃惊,梁冰那边倒是习以为常。
“老地方,我要见老板。”梁冰说话的时候,脸色异常冰冷,肯定是和梁博的事情有关。
对于这个小旅馆我非常好奇,一般来说旅馆都会开在地段比较好的地方才挣钱。
但眼前这家却挑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普通人根本就找不到。
而且哪家旅馆做生意不是敞开大门,这家却是大门紧闭,而且还得对的上敲门暗号才能把门叫开。怎么想这都是做正经旅馆生意的,尤其是门外的灯笼,看着都让人不舒服。
反观梁博倒是满脸的兴奋,若不是梁冰跟着,估计早就撒欢儿开了。
“梁博,跟你姐夫去房间,我待会儿来找你。”梁冰朝着弟弟说了一声,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示意老人带我们去房间,她自己朝着楼上走去。
“姐夫,我姐干啥去了?”梁博看着离开的梁冰,好奇的朝着我问道。
这姐弟俩的两声“姐夫”让我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带路的瞎眼老人神色变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带着我们走到了一楼最边上的房间。
“晚上不要随意出门走动,尤其是他,带着东西跑更容易出事儿。”
瞎眼老人交代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虽说这小旅馆从外面看上去很残破,但是里面现代化的装备倒是很齐全。宽敞的房间里,电视店内一样齐全,而且看上去非常干净整洁。
梁博进来之后,直接就扑到床上,打开但是不断的换台。
而我的注意力则在老人刚才的话里,他明显已经看出了梁博的不对劲儿。
可能梁冰把我们带过来,为的也是这件事。
我转过身看先梁博,躲在他影子里的影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这反倒是让我更加的好奇。
没过多久,梁冰推门进来了,脸上神色不减。
“怎么了?”我担忧的问道。
“老板不在,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梁冰看了一眼弟弟,继续说道,“跟我出来一下,有事情要跟你说。”
梁博的注意力依旧在电视上,自从进屋起,他就完全沉浸在电视当中。
门外远离房间的过道上,梁冰再次把那把枪递到了我的手中:“晚上我要出去一趟,老板不在没办法庇佑你们。帮我照顾好弟弟,这次算我欠你的。”
梁冰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话的语气非常认真。
我接过枪,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我立刻掏出几枚铜钱在房间里摆下几道阵法,门背后窗户上洗手间都贴上了符,才让我松了口气。
“姐夫,你贴这些干啥,难不成这房间不干净?”
我的动作已经引起了梁博的注意,只见他拿着遥控器好奇的盯着我看。
“职业习惯,顺手就布置上了。”我弄完之后,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房间是普通的标间,只有两张床,坐下之后我才觉得这床贼舒服。
以前也多多少少住过不少次酒店旅馆,还没有那间能跟这里相提并论。
“姐夫,说说吧,我对这些非常感兴趣。”梁博电视也不看了,顺势倒在床上朝着我说道。
跟爷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可说的事情也比较多。
随便挑选了几件说了出来,就震惊的梁博睁大了眼睛。
那崇拜的眼神看向我,让我非常受用。
也许是床太舒服了,说着说着,我们两个人都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脖子有些冰凉,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洗手间的灯在亮着。隔壁床的梁博不见踪影,吓的我赶紧起身,朝着洗手间跑去。
“梁博,你在里面吗?”我大声朝着里面喊道。
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动静,握紧门把手拧了一下,才发现根本就没锁门。
刚把门打开,里面的场景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梁博赤着上身,站在镜子前诡异的笑着,两只手策在耳边,有规律的朝下滑动。这模样,就像是个女人,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
鬼上身?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立刻返回房间,从包里掏出拍魂尺,狠狠的朝着梁博身上拍了下去。
就在尺子落在梁博身上的瞬间,他的体内竟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女人的声音刺破了房间的平静,听的我都有些头皮发麻。
还没来得及拍第二下,梁博转过身推了我一把。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这一把直接推到在地上,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力气。
在我到底之后,他转身就往门外跑。
我在房间里布置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破坏殆尽,根本就拦不住他。
强忍着疼痛,抓起拍魂尺和帆布包,直接就冲了出去。
临近中秋,外面的月光很亮。
幽冷的月光下,梁博赤着上身疯狂的乱窜,我在身后紧追不舍。
终于在一片嘈杂的空地上,他停了下来,抬头紧紧的盯着天上的月亮,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是什么。
远远的,一台大红轿子飘了过来。
和之前在黄山村树林里遇见的不同,这轿子有四个“人”在抬。
两男两女,对于这四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白事上摆放在灵堂前的金童玉女,四个纸人抬着纸做的大红轿子远远的朝着这边飘过来,停在了梁博的面前。
见梁博就要上轿子,我立刻冲了过去,手上不断结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虽然“金光神咒”对我的消耗非常大,可现在这却是最好的选择。
咒语念完,我也已经冲到了轿子前,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朝着前面的纸人额头一点。
纸人立刻倒在地上燃烧了起来,如法炮制,四个纸人全部烧起来之后,轿子也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