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办法是什么,直接就被他们给推出了门。
站在门外,我连自己到底要去哪儿都不清楚。
只能慢慢回忆着王师儿子和几个同学分开的地方,应该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我们这小县城就只有那么一个高中,郑灵和张颖之前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爸妈也在那边教书。
在学校周围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
可到了这边之后,新的麻烦又来了,王师儿子当时是追着那条三条腿的黑猫跑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规律。因此我要把那些地方找到,也相当的麻烦。
就这这时候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就是干这一行的吗,还漫无目的找人?
立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符,拿在手中折叠起来。
不到一分钟,一个小小的纸人就叠好了。
然后拿出笔,在纸人上用朱砂写下了王师儿子的生辰八字。
这东西还是我在之前看到大和尚写的才记住,这里刚好就派上了用场。用银针把生辰八字扎在纸人身上,双手快速结印,眼神紧紧的盯着纸人。
终于,纸人开始动了起来。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跟在了纸人的身后。
纸人身上贴的是王师儿子的生辰八字,因此在这边就会按照王师儿子所走的过的痕迹往下走。这就类似于蚂蚁会跟着前面的味道,绕远路走一样。
周围错综复杂非常的乱,看上去荒废了很长时间,没有多少行人。
这也让我松了口气,虽说纸人非常小,如果不仔细看就像是被风吹起来乱动的纸一般。但是保不住,谁会发现异常。
只是这情况,也给我增加了不少难度。
横七竖八的巷子排列着,跑了没多久我就已经迷失了方向,只能跟着纸人走。
纸人忽然加速,朝着拐角跑了过去。
我立刻跟了上去。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转过拐角,纸人竟然不见了。
立刻掏出拍魂尺朝着四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地方我没有任何印象,在水盆里并没有见到王师儿子在这个地方停下。
“喵呜……”
猫叫声忽然响起,在这安静曲折的巷子,吓的我心都重重跳了两拍。
循着声音看去,发现了那只三条腿的黑猫,嘴里正叼着我的纸人。
黑猫转过身看了我一眼,转身就朝着巷子口跑了过去。
它走的很慢,边走还边在回头,仿佛是在让我跟上。
把心一狠,提着拍魂尺就跟了上去。
走来走去,竟然从那片巷子里出来了,来到了条我不认识的僻静街道上。
三脚猫扔下我的纸人,“喵呜”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那惊人的速度,看的我也是目瞪口呆。
本来已经做好了遇见危险的准备,可没想到竟然被带到了这里,这可跟我心里的预期不太一样。
街道并不宽敞,两边的店铺招牌看上去也很旧,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换过了。
边上的风景树还是巨大的法国梧桐,街道上零散的落叶随风飘荡。
太阳下,几个老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本来想要绕过他们,可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死的那女人,是不是穿着大红色的衣裳,身上都沾满了血……”我上前插了一句话,把王师儿子穿的那个衣服描述了出来。
几个老人并没有惊讶我的到来,而是惊奇的问道:“你也知道?”
“死的太惨了,大半夜出事,跟前也没得个人给送医院去,冻都冻死了。”
“冬天大半夜,穿那种衣裳,肯定不是正经女人。”
“你们都知道个啥,我听人说,根本就不是人干的。前几天医院都挤爆了,出了不少稀奇事。听说,上头都出手了……”
最后那个老头,伸手往天上指了指。
跟他们这边聊了好半天,终于问到了女人出事的地方,离着这边并不远。
告别几个老人,我立刻朝着那边赶了过去。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正是在水盆当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邱欣彤就出现在这儿,王师儿子也是在这里倒下的。
站在十字路口朝着四周看去,破旧的楼房,杂乱的电线,一股浓浓的衰败感。
拿起罗盘找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
正当我想要回去的时候,转过身一个画面引起了我的注意。
没想到,在这个十字路口往远处看去,竟然正好能够看到焦化厂的湖心岛。湖心岛上的那个亭子,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房檐上挂着的那几个白色灯笼都看的清清楚楚。
难不成,王师儿子的事情,也跟焦化厂的事情有关?
掏出电话刚想把这边的发现告诉方师傅和大和尚,没想到他们的电话竟然先打过来了。
“郑凡,回来吧,王师儿子醒了。去我家集合,你还记得路吧,赶紧过来,我们等着你。”
既然待会儿要见面,我也就没有必要在电话里说这边的事情。
朝着湖心岛方向再看了一眼,转身往外走。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公交站牌,等了好半天才来了一辆公交车,直接就跳了上去。
在城区换了两趟车,才来到方师傅这边。
房子里大和尚,方师傅和王师都在。
方师傅跟大和尚看上去倒是很平常,王师反倒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在椅子上。
“方叔,这是怎么了?”我指了指王师,朝着方师傅和大和尚问道。
“没事儿,儿子醒来后不认他,人家的家务事儿别管。”方师傅看了一眼那边的王师,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也不知道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这并不是我要在意的事情。
方师傅和大和尚打电话喊我回来,肯定不是小事儿。
我并没有先问他们,而是把我自己遇见的事情都告诉了两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方叔,慧能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这话我满脑子疑惑,朝着他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