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看太后,献王也正好在呢,也就说起了公主的赐婚。
献王一听已下旨赐婚长平侯府嫡孙公子,当时就坐不住了。
“什么?”
献王的过激反应让皇帝与太后都为之惊诧。
“煜儿,你这是怎么了?”太后眉头微皱,怎么可以有如此失态的行为?
献王渐渐放松下来,将岳青禾是女儿身这件事暂时压下,随即寻了另一个借口。
“前几日,我去看望长平侯,正好撞见……岳公子不知为何……被岳明远废了双腿……”
“什么?”这回可换成太后与皇帝一通惊讶了。
“岂有此理!”皇帝当时即为雷霆大怒,“来人,传朕口谕,三日后令长平侯府嫡孙进宫,朕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岳公子……咳咳咳……”
好不容易将公主的婚事定了下来,皇帝也总算了了一件烦心事,岂容他人蓄意破坏?
所以,很快皇帝的口谕就传到了长平侯府。
不过,这件事对岳家来说却不算是个坏事,不用想这件事肯定又是献王禀明的皇上,也只有他知道这件事。
既如此,岳青禾相安无事,这打得那可是献王的脸。
三日后,岳青禾奉旨进宫,在离开岳华章的院子时,很是信誓旦旦地向自己的祖父与父亲表态:“请祖父、父亲放心,到了宫里我一定随机应变,一定誓死捍卫咱们岳家!”
漂亮话谁不会说,可转身之后,岳青禾心里也是没着没落的,她一介女子,调戏公主已经给自己坑了,还拿什么挑衅一个王爷?
哎,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为了自己以后在岳家能够翻身农奴把歌唱,只能硬着头皮拼一拼了。
进了宫,这次面对的可是皇帝、皇后、太后以及献王那个王八蛋。
岳青禾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跪下请安又起身,再看献王那张脸,明显都要绿了。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被他们岳家给骗了,竟然敢演戏给他看,简直该死。
皇帝倒还问了一句:“你……腿没事?”
“回皇上,微……臣的腿好好的啊!”
岳青禾回话,想来自己如今有爵位,称微臣应该也对,(若不对,哪位亲给提出来。)
皇上的眼神往献王那边瞥了一眼,清了一声嗓子,又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昭阳呢?去请昭阳过来……昭阳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嘛……哈哈”
嗯?
岳青禾心中一凉,不会就这样当着大家的面被凌辱了吧?
想想那天公主对她撕扯胡来的猛劲儿,那今天这可都是她的人,她现在连喘息都困难,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吃干抹净?
好歹也是皇家,怎么都不要颜面的吗?
皇后、太后的,身为女子也没有羞耻心的吗?
还有献王你个王八蛋,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妹妹搞百合?你不能总是靠眼神谴责愤怒,你得站起来……
哇……这两个三个的……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的吗?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禽兽不如。
“皇上……”
最后,也只能岳青禾亲自出马了,毕竟她得保重自己,不能就这样被他们赤裸裸地给残害了。
“皇上,微臣看公主性子活泼开朗,怕是不喜约束,若是不需要微臣留下问话,不如……带微臣去见公主……”
一个脑子单纯的公主总比这一群虎狼一般的人好相处,这里太过压抑了,她得出去透透气。
“不急。”太后终于开口了,“那日你与公主是如何相遇的?”
岳青禾心里凉凉地思量着那日的事情,太后到底是公主亲娘,听她这语气,是不是有怪罪她戏耍公主的意思?
知女莫如母,她自己闺女什么脑子她不可能不知道。
“回太后娘娘。”岳青禾拱手屈身,回禀道:“那日,只因与王爷发生了一点儿小误会,就耽误了前往荷花宴的时辰,等到了御花园,正好遇到一位心地善良又活泼可爱的小姐姐,当时,微臣实在是不知道是公主殿下,后来,当得知正是公主殿下的时候,微臣心里惶恐,就……就……寻了一个理由,退下了……”
岳青禾说得倒也是算是实话,当然了,除了夸公主的那句。
现在可是他们皇家有逼婚的意思,她就是有一二冒犯公主的地方,怕是也没有人会追究,毕竟这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了。
想到这赐婚圣旨,岳青禾这个心口真是“嚯嚯”地一阵疼痛,她的大好青春年华还没开始,她还是一个孩子,就被生生扭曲了性别。
太后听了,倒也真是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脸上反倒是浮现一丝微笑。
与她了解到的情况相差无几,不管岳青禾的话是真是假,从她夸赞公主的那句话上来看,她到底是没有胆子敢藐视公主。
“看来,你与公主倒是真有缘分,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娘娘,十四了……”岳青禾头大,这是……丈母娘盘问上门新女婿吗?
“昭阳一十七,大三岁是吉兆,当真是绝配!”皇上倒也善会讨好太后,还真是孝顺。
接下来便是皇上身边的皇后娘娘附和的点头微笑。
岳青禾却也只能“呵呵”了。
至于献王,那一张隐忍的黑脸,简直不要太难看。
岳青禾心里愤愤道:你看不惯我,你倒是说出来啊?你不是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这会儿怎么就蔫了?
“婚配公主,岳家也算是樊龙附凤了,本王想知道这件事长平侯与世子是怎么看的?”献王终于开口了。
可这话以及这个语气,明显不太对。
“煜儿?”太后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皇帝赐婚,哪里容得他们有什么想法?
何况,皇帝还在这儿呢,这可就显得没规矩了。
献王灼热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岳青禾淡然的神情之上,丝毫没有听到太后的质疑一般。
岳青禾知道献王是什么意思,这个混蛋贱人就是要阴险地拖他们岳家下水,她今天敢说她祖父与父亲赞许这门婚事,明天他就敢翻牌治他们岳家一个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