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牧的出手，纪海和于志平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以他们的阅历和经验，自然不会认不出这一式。
灭道三十一，长空。
这是只有s级以上才能施展的战技。
灭道九十九，几乎是军队的专利。但修炼方法并不是秘密，理论上人人皆可练习。只不过，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普通人几乎一生也无法学会的。
这个和天赋无关，而是和修炼条件有关。
其中相当一部分招式，对源能的体量需求极大。s级源能只是一个敲门砖，更需要足够数量的士兵辅助才有可能施展。
哪怕以李牧独一无二的破源属性，也无法在个人状态下施展。
灭道三十一，便是很有代表性的一种。
这一式打出去后，威力极为恐怖，会产生撕裂空间的错觉。再加上因为能量涌动，会形成近似流云长空般的光影，顾以“长空”来命名。
纪海也会使用这一招，知道这一招的恐怖，更知道李牧用这一招的目的。
“阻止他！”纪海厉吼。
“灭道之六，枪！”
“灭道之三，斩！”
纪海和于志平果断出手，以穿刺和斩击攻击李牧。
这杀伤半径小，但胜在速度较快，而且能够对主阵者本人构成一定威胁。
虽然破解起来也不难，但只要李牧出手格挡，那就是他们的胜利。
灭道九十九，几乎都是瞬发的战技，没有多少需要蓄力。
“长空”亦是如此，只要用出来，就能发出去，不存在被打断的可能。
只是不需要蓄力，是针对招式本身而言。如果想让招式用更大的威力，需要将能量进一步的压缩。
所以纪海和于志平没想着要打断招式，而是想让李牧尽快打出。否则时间稍微长一点，他们两个一定接不住。
看之前的灭道之七就知道，只靠那一击的瞬间爆发力，便把撑起护盾的纪海打的在星舰上翻滚。换成威力更大的灭道三十一，那就不是人翻滚了，而是整艘星舰翻滚。
两人的出手很果断，似乎也很有效果。
李牧没有任何蓄力的举动，双手向下一推，灭道三十一打出。
怀中的圆球能量体就好像破了一个口子，无数光华如匹练一般涌出，在宇宙当中划出一道光幕。
流云万里，山河流转。
灭道三十一，长空。
纪海和于志平及各自麾下的星际战舰，就像万里长空下的两艘大船。
虽然看着并不渺小，却依然毫无意外的被席卷了进去。
两人并未坐以待毙，均做出了抵抗。
阵临结界，战技防护，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纪海和于志平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余地。
灭道三十一需要将能量尽可能的压缩，这样在爆发之后，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但李牧的源能特异，在调集力量的同时，就已经提前完成了这个步骤。
所以哪怕是瞬发，这一招既然具备完整的力量。
“警备，警报，稳定系统失灵！”
“加大左翼推进器马力，稳住，稳住！”
“不行了，已经彻底失控，做好撞击准备……”
在铺天盖地的光幕之下，两艘星际战舰就像被狂风席卷的树叶，不断的在空中翻滚。在船员们的惊呼声中，径直向李牧预定好的红色行星坠去。
“没有想象那么强啊……”
计划完美的执行，可李牧却皱起了眉头。
这一招很强，或许比所有s级用出来都强。可是对于李牧，却差了很多。
按照李牧的设想，这两艘星际战舰应该像陨石一样砸下去，可现在看起来，竟然没有完全失去平衡，还尝试性的做出努力。
灭道三十一的战力值，是灭道之七的两倍多。
李牧打出灭道之七的时候，战力是八万。用这一招灭道三十一，就算是保守一点估计，也该在十五万战力以上。
可是事实上，却只有十万的战力。
只不过杀伤半径大一些，才将两艘星际战舰一起卷落。如果只单纯计算威力，只比灭道之七强了两万的战力。
其实两万的战力已经非常恐怖，一些s级的强力攻击也就差不多这个水准。可是对于李牧，这点的确不太正常。
李牧仔细思索，感觉可能还是自己源能的关系。
就像奔腾大河一样，李牧的河道因为破源，天生就比其他人窄。虽然这样可以压缩能量，最大化战技的威力。可是当河水超过承受范围后，就会溢出或者堵塞，反而会产生限制的效果。
对于其他人来说，灭道三十一和灭道之七，是两个级数的战技，威力相差很大。
可是李牧因为自身的特殊性，灭道之七的威力比其他强出两三倍。可是换成需要巨大能量的灭道三十一，这个威力增幅就会打上折扣。
而且在所有战技当中，灭道三十一还不是能量最大的。换成其他一些，需要更多能量的战技。尤其是那些毁天灭地的大招，李牧所施展出的威力，甚至有可能会比其他人弱。
用个简单的比喻，其他人拿弹弓打人，拿迫击炮打人，拿导弹打人，那是完全不同的力量层次。
到李牧这里，用弹弓就能打出迫击炮的威力，用导弹可能还是迫击炮的威力。
而且这种情况，越高级越会明显。
在s级的时候，只能阵临万人。再如何强大的招式，初始能量就是这么多。可随着源能等级提高，那就是十万人乃至百万人的阵临。
连现在这种能量级数都不能容纳，日后源能等级提高，阵临更多人的时候，李牧很可能和高等级战技无缘。
“还是得想想办法，解决下这个问题……”
通过和纪海的战斗，李牧可以确信自己在s级的水准，说是同级无敌也不为过。可如果再升上一级，高段位战技弱化的缺点会持续放大。
小技能一丢一个准，唯独一开大就空大。这样单挑或许能打打，可团战没个能赢。
现在李牧是最强的s级，那时就会是最弱的ss级。
要是搁以前，李牧才不会在意这个。
最弱又怎么样，老爹最强就够了，二少爷强不强很重要吗？
只是现在李家已经走出雷云星，行星最强的李署长已经不好使了，很多时候需要李牧自力更生。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老爹正和任继忠竞争行政官。李牧不光要自立更生，甚至还得帮忙打排位，而且这段位还不低。
当年新三区战役打的那般惨烈，也只是在决战时才真正用到星舰级别的武力。
可现在呢？老爹和任继忠只是才开始竞争执政官，就闹到这么大场面，三艘星际战舰在宇宙中开片！
这只是刚刚开始，等竞争到白热化，打高端局是早晚的事。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李牧必须尽快提升自己。
李牧认真复盘思考得失，不慌不忙的返回了星舰内。
“舰长。”
周飞宇带着人，迎接凯旋归来的李牧。只是一行人的表情，都有些异样。
“你们怎么了？”李牧奇怪：“我打赢了啊，都哭丧着脸作甚？”
“您的母亲，秦女士……”周飞宇弱弱的问道：“还救吗？”
“这不废话吗，当然要救。”李牧没好气：“不然我干嘛来了。”
周飞宇沉默着。
李牧沉默着。
然后过了几秒钟。
“妈！！！！！！”
李牧狂奔至舰长室，驾驶星舰一头扎向那颗红色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