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去了!”
“这个人我认识,雪芝仙坊的田智,修行资质很是惊人,现在才四十多岁,六十岁前,必可突破凝丹期,据是雪州几十年罕见的天才。”
“那岂不是稳据一个名额?”
“那还用。”许多观者议论纷纷,几个出自雪芝坊的已面带喜sè。
宇然静静关注着,就听到坐在最前排的一人发出一声冷笑,站起来道:“这样的货sè也敢喝头汤?”
脚步迈出,踩在虚空如实地,似缓似快的向着田智所在平台而去。看到一个修士面sè漠然的御空而来,田智脸sè大变,凝丹期!
看着来人逼近,田智忙道:“这旁边还有九十九个空位置,你为何要抢我的?”
那人却不答,而是问:“你既然站在了这里,自然就做好了面对除你之外所有人的挑战,你,准备好了吗?”
田智赶紧往台下窜去,不敢再留,可人还在空中,就惊见一只飞翔的橙sè火鸟急速扑至——
轰!
在旁人看来,向台下窜去的田智连尖叫sè变都来不及,就被一只火鸟扑中,在天上炸成了粉碎,连血肉都没一,彻底成为灰烬虚无。
“啊!我的儿啊!”所有人被这凌厉狠辣的手段惊得不敢吭声,一个女子悲切的嘶嚎就分外响亮,而后被她身旁的男子死死捂住了嘴巴,只能无声哭泣。
台上之人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理会。虽然那眼神中藏着太深的仇恨,但,需要在意吗?
三位公证人对此都没有任何表示,刚才有言在先,现在死了又有何怨?
片刻之后,青衣老者问:“还有挑战者吗?”
没人吭声,他便道:“那么,第一个名额就这么定了,离火宗内门弟子,明炎。继续吧。”
前排又一个修士呵呵笑道:“真是羡慕明道友,居然抢在了我前面,你第一,我第二,岂不是明我不如你?”
那冷漠杀伐的修士此时却苦笑道:“正庸不要以此取笑,为了这个斗一场多不值当。”
这修士似乎对于明炎的回复很满意,也就不再话,御空飞行到明炎身旁的一个平台。
而后陆续有十四位凝丹期修士御空飞至一个平台,彼此间没有什么争斗。其中十一位来自修行界不同宗派,三位来自仙门世族的优秀子弟。
其他修士受到已化作飞灰的雪州天才田智的言传身教,根本不敢逾越而行。
十四位凝丹期修士后,一个凝神巅峰修士飞至了第十五个平台。
一些修士又开始跃跃yù试,他就漫不经心的取出一柄锤,持在手中向着盆地轻轻敲了敲,而后就一个方圆十丈的巨锤之影出现,向着盆地狠狠砸去。
轰隆隆!
高台上目瞪口呆的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大地震荡,心中却觉这人比第一个上场的有人情味多了,要是等有人挑战他才亮出这杀招,岂不是一砸一个没影,肉饼肉酱都是奢望!
而后陆续又是十几个各有底牌的修士占据了平台,宇然愕然的发现,自己已错过了出场的好时机。
不过还是当机立断,在一个修士刚落定平台后,宇然就御空飞行至下一个平台。心想,御空飞行是凝丹期修士的招牌,应该没人不识趣来找自己麻烦吧?
人算不如天算,他发觉许多观者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御空飞行?居然还有凝丹修士!”
“你扯吧,没见先前那些凝丹修士心高气傲的样子,要被同阶修士排前面还行,岂能容忍被凝神修士抢先?他前面有十几个凝神修士压着呢!”
“那你怎么回事?”
“笨蛋,御空符没听过啊,即便不是这个,想来与之相似也是一定的。失策啊,要是其他地方也就罢了,现在他如此使用,还想冒充凝丹修士吗?哈哈,虚张声势都弄得不高明,反而让人看透了虚弱的本质。”
“嗯,他若是不动声sè还没人跟他计较呢,前边十几个凝神修士上去,也不是每个都亮了底牌的,却无人敢惹,他要也这样,谁知道哪个是滥竽充数啊!”
宇然真心没想低调,只是修行时间太短,他还没有那种“论资排辈”的心态,面对凝丹修士,和凝神或练气修士,他都是一个心态,不俯视,不仰视。凝丹修士介绍,凝神修士接着时,他也没觉得什么,待发现问题后,已经连过了十几人。
听到各种嗡嗡评论,看到一个凝神八层的修士如一个斗士般急匆匆而来,仿佛怕别人抢了他的肉,宇然更是郁闷。
为了避免如此没必要的过招,宇然伸手一指,一只长三丈,高丈余,额头一根数尺长的独角呈白sè,燃烧赤sè火焰的异兽突然从虚无中出现,傲然而立,头颅向着那疾驰而来的修士了,便一头扎向山下的盆地。
轰隆!
没有先前巨锤砸地的威猛,可爆炸开的无数碎石飞溅数十丈高,烟尘滚滚,威力也绝不弱了,不是凝神修士的手段。
那疾驰而来的修士猛地停住,有些猜疑的看着宇然,似乎在思量他是否动用了什么幻术之类的手段。
“地阶下品火系术法,焰角冲撞!”正庸有些惊讶道。
出自离火宗,对火系术法研究极深的明炎摇了摇头道:“那白sè独角有些诡异,威力已经与地阶中品术法相当了。这是不知此人这时才出场是何用意!”
那急匆匆御剑飞来,就在宇然身前数丈外的修士咬了咬牙,他也听到了明炎二人的交谈,终究没有再次发起冲刺的勇气,狼狈的掉头飞回去了。
松了口气的宇然却又听到对自己“yīn险”“戏弄弱者”的评语,比杀人不眨眼的明炎还糟糕,让他彻底无语,只能装作无视。
……
高台,来自宗派修士的观者席。
姜峋道:“哥,那就是宇然。”
被他称为哥的男子,亦即姜峻,样貌比他还要年轻几分,气质更加儒雅深沉。了头道:“果然不凡,他现在才二十出头吧?”
姜峋道:“应该是吧,虽然打听来的消息前言不搭后语,明显被人改动过,可当时我们离开时妹也才十几岁,等到嫁人生孩子,怎么也要几年,那子也就只能二十几岁。”
姜峻沉默片刻,问:“查到妹夫家了吗?”
姜峋摇了摇头:“当年没关注,现在更无丝毫头绪。就只能从他的姓名和仙门的特殊关照入手,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我怀疑他那‘宇’姓是宗派传承的辈分。后来倒是得到一个消息,就是仙门九巨头有次专门提到了他,并要给以关照——或者,他是九巨头某一位的血脉?”
最后姜峋心猜测着。
姜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道:“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查了,以后也不要想着找他麻烦。”
姜峋气愤道:“哥,你不知道那畜生有多嚣张,在青云坊把我们坑得有多惨!岂能如此便宜的放过他!”
姜峻冷静的道:“第一,他有仙门的特殊关照,你想找他麻烦都很难;
第二,事到现在,咱们还没成死敌,又有着血缘关系,何必要往这条路在?姜家经不起几次折腾!
第三,我发现当年之事在你心中留下了心结,你才偏执至此,无论对错,不要多做纠缠了,把姜家发展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姜峋有些沮丧的嘀咕道:“好吧,总是你的理由。”
姜峻道:“走吧,这没什么可看的了。”而后,他与姜峋二人从原地消失不见。青衣老者三人似有所觉,轻轻一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