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如此才对吧,毕竟连续杀人凶手都出现在了自己的家中,这样也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了,比方说,我的家人都是悦惜颜的俘虏。
悦惜颜很愉悦的笑着,这在我的家人看来,就像是天使一样的微笑,虽然这比喻看似异常的荒唐,不过换在我的立场上来看的话,确实是这样,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天使与恶魔只在一瞬之间,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哪里看到这句话的,也不知道这句话流不流行,不过这句话确实能够概括的说明现状,在我看来是恶魔(连续杀人凶手)的悦惜颜,和不知道悦惜颜本性的家人,毫无疑问可以说是天使一般的幸运。
当然,我也没有露出一丝的惊讶之意,就如同以往一样,没有让家人怀疑到我有所异常,自然,我也知道,这只是针对家人的,对于熟知我的悦惜颜来说,我根本就是已经被她完全看透了,那一笑的含义,恐怕并非是简单的打招呼,更重要的是悦惜颜知道我内心的真正想法,也就是所谓的看好戏的这种态度。
我也没有否认的意思,事实上我正是如悦惜颜所想的,脑袋里已经一团浆糊了,悦惜颜的再次出现使得我多了很多问题想要问悦惜颜,并非是肤浅易懂的表面,而是悦惜颜真正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难想象,悦惜颜只是想要要挟我,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缘由。
我有点懂了悦惜颜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不说一话的就这么走了,这绝大多数是知道我已经陷入了思维的泥沼当中不能自拔的缘故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以此来刺激我的这种想法,毕竟我这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按照他人的剧本走,也就是说我除了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悦惜颜之外,还夹杂着对悦惜颜的不快之意。
[嗯。]
我一边做出了简洁的回答,一边拉开了座椅坐了下来。
我看到了桌上丰盛的菜肴,我很难想象我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明明在医院里的那几天(记忆中)都没有能很好的补充营养。
[我有点不舒服,就先上楼休息了。]
隔着一道门,能够清楚的听见方馨的声音,也能清楚的读懂那声音中混淆着哭诉、伤心等多种不同的负面因素。
我把视线转向了我爸那边,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我爸的眼神中充满了[你到底干了什么?]这种疑问,当然,这疑问并非是疑问,而是肯定,不留半点余地的,已经把我认定为了凶手,明明完全不干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方馨的那种不正常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在我看来,那完全就是个神经病,这不是当然的嘛,再怎么说也都是由我来承担后果的。
我默默的拿起来筷子,也没有考虑是否可以吃了就独自的光吃起了米饭来,狼吞虎咽的,用我最快的速度解决我碗里盛有的米饭。
[我吃饱了。]
我放下碗筷,并抬起手抹下了我嘴边残留的米粒。
我并非是饿了才狼吞虎咽的,只不过是为了尽早的能够离开这里,虽然说我本来就没有想要来参加的意思就是了,而且,就算是没有胃口,也必须要填满空腹感,毕竟今夜又怎么可能早睡呢。
我不知道我爸和我妈是怎么处理恭贺我出院的晚餐的,我现在脑袋里装的只有悦惜颜的事,我躺在床上,把手放在额头上,虽然这样并没有一点用处,但我却能感觉到额外的舒适感,我并没有因此就这么的闭上眼睛,因为我知道,
吱嘎——
没有敲门的声音,房门就这样被轻悄悄的推开了,我很了解我家人的习性,因此我很确信打开房门的人是谁,
[方响前辈还真是高冷呢,明明家人为了庆祝你出院而准备的晚餐。]
悦惜颜的话中带刺我是听得出来的,不过我也知道悦惜颜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且我大致上也能猜得到悦惜颜接下来所要讲的话。
[哦,不过方响前辈也不要担心,我已经帮你安抚了你的父母,连同你妹妹的事一起呢,他们都没有生气哦,真是太好了呢。]
我坐起身来,看向悦惜颜,只见悦惜颜此刻正打量着我的寝室,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看上去异常的单调。
[方响同学还真是不与时共进呢,居然连台电脑都没有,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可都是人手一台的,要是离手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呢,我很有兴趣想要请教方响前辈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不会说[因为我家穷,连买电脑的钱都没有。]这种话的,虽然实际上我连个手机都没有,当然我也没有抱怨过,对于我来说有和没有都是一个样子,能让我感兴趣的只有能让我感到寂静的空间。
我也没有考虑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根本无心回答这个问题。
[你也知道我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吧,如果你是来跟我闲聊的话,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还是放弃吧。]
我说出了之前在医院里没有说出口的话,我认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一环,虽然这句话在熟知我的悦惜颜看来就是一句废话,但是说与不说却又是另一个概念,按照悦惜颜先前所讲的,[我也知道方响同学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不过不回答的话我也不就不知道方响同学在想些什么了吗?],也就是说,我对悦惜颜表态了。
[你在说什么呢,方响前辈,这怎么会是闲聊呢,医院那会我也说了吧,我可是在尽“班长”的职责全力帮住方响前辈走回正轨呀,所以这才在方响前辈出院的今天晚上前来探望的呢!]
我对这个桥段还是有印象的,这是悦惜颜突然在对话中插入的一个小插曲,我个人认为这个小插曲比老师讲的大道理要差的多,也就是我认为这确实是段可有可无的对话,我还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效果,不过明明只需要实话实说就好了,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但无奈在我的脑海中我认为这是最恰当的表达方式。
[是嘛,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三天前在医院里对我不说一话就擅自的离开是什么意思,可别说是为了赶着去学校,这点在你来医院探望我的时候就已经失去效力了。](如果说三天前的相见是偶然的话,那么三天后也就是现在的相见则是必然的。)
虽然这样看上去是我进了悦惜颜的套数,不过对于有自知之明的我来说,自然不可能是按照悦惜颜的步数来了。我之所以说出这句看似是闲聊态度的话,实则上悦惜颜也应该能够理解其中之意,悦惜颜能够对我抱有这种不自然的态度也是有所缘由,那么再次的出现定然是为了让我确信一些事,恐怕悦惜颜的目的是想从我的口中用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打听出来的吧!
在医院里的第一次用这个方法是抱着不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用着或许可行的想法,不过可惜的是我陷入了思维的胶着状态,而第二次也就是现在悦惜颜用这种方法是或许可能我还不知道悦惜颜的说话方式就是一种另类的询问方式,也理所当然的,对于我看透了这种行为悦惜颜也应该有所理解。
[所以说,方响前辈还是把我看成了连续杀人凶手了。]
悦惜颜说出了一句异常诡异的话,我猜不透悦惜颜到底是不是抱着开玩笑的态度说出这句话的,因为在我的视线当中悦惜颜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在内,
[方响前辈,那么我用我是连续杀人凶手这个假设来反问你,你把我认为连续杀人凶手的根据是什么?]
根据是什么?
我可以不用想就能流畅的说出来,毕竟我是确确实实见到悦惜颜的容貌的,悦惜颜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么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么竭尽全力的想要隐瞒这件事情有什么好处呢,就算我到处乱说都不会有人相信我的,因为我要是有乱说的余地的话,又怎么会证明悦惜颜是连续杀人凶手的呢!
这两句看似矛盾却又不矛盾的话语忽然让我脑中一闪,我注意到了一个词,一个让我一度忘却却又非常重要的词。
[其实方响同学的命是我救下的。]悦惜颜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没有记错,因为我曾一度把它当做一个笑话置在一处。
[在有这个根据之前,方响前辈又是如何注意到连续杀人凶手的,啊,好吧,现在我就是连续杀人凶手。]
[那还用说,自然是我听到了在学校里除了我以外的脚步声。]我的内心是这个想法,但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的脑海中又重新浮现出了别的异样。
连续杀人凶手应该是个异常谨慎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连续犯好几起案件都未能抓获,这点我先前用在了悦惜颜作为连续杀人凶手却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医院里,虽然看似有偏差,但也实属无碍,那么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天真到让我察觉到脚步声呢,而且寂静无人的夜间学校里也是下手的好场所呀,又怎么会跟踪我跟到荒废的小村呢,要是我中途没有选择那条路又怎么说呢。
不过在此之前,在有这些疑问之前,还有一个最为根本的困惑,一眼就能看出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的详细,就如同是身临其境一样。]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假设悦惜颜不是连续杀人凶手,那么又如何能够知晓的这么清楚,这样的解释只不过听起来更像是掩饰一样。
我看着悦惜颜,悦惜颜也看着我。
[在和乐超市的时候,你都没有发现我在暗中跟着你,你又如何能够注意到连续杀人凶手的呢,也正是这样,我才会问你你是如何注意到连续杀人凶手的。]
照悦惜颜这么说,那么在学校里跟踪着我的就不是连续杀人凶手了,而是其他的某人,所以我才会注意到脚步声,才不会在学校里下杀手这些都能反驳掉了,而且既然悦惜颜在和乐超市里暗中跟着我,也就是说悦惜颜注意到了有着跟踪我的人,才会暗中跟着我的,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不是连续杀人凶手是其他的某人,那我为何会被谋杀,而且悦惜颜还说[其实方响同学的命是我救下的。]这种不合常理的话。
[还是不愿意相信嘛,那么……]
悦惜颜从口袋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机,因为我对电子产品不太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悦惜颜的手机是什么品牌的,我看到悦惜颜手机上带着粉红色的保护套,上面还画着一个很可爱的卡通角色,我怎么也联想不到悦惜颜身上。
[不知道方响前辈有没有看新闻连续杀人凶手是何时开始犯案的,截止至今犯了几次案件,每次案件中间间隔了多长时间。]
悦惜颜把刚刚浏览的网页拿给了我看。
我大致的浏览一遍内容,那上面的内容写了连续杀人凶手出现的时间是在半年前,每次不定期的犯案,至今为止已经有了五起案例。
我知道悦惜颜把这则新闻给我看是为了什么,连续杀人凶手犯案是在半年前,而悦惜颜是在我受伤的那天才转校来我们学校的,也就是说
这则新闻证明了悦惜颜并不是连续杀人凶手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