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事儿,这一章两千,晚上会补上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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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森就在紫石之下,紫金光芒环绕在他身边,有的甚至是渗透进去,看得允星暗暗叹息。这种表征已经是确证了,掌教圣人的“金口玉言”,确实沾染了紫极黄图的因果,未来不管事态如何变化,这一场反噬注定是躲不过去。
事到如今,允星唯有祈祷自家师尊神通广大,维持住道基根本,不至于造成难以收拾的后果。
萧森对自家的因果增减却不是太在意,他仰头观看紫石,赞道:
“紫极争鸣,也只有当年罗刹鬼王跨界而来时,与巫神较量、妥协,那一劫之间,方现出此等异象。如今她虚位以待,后面有志于此的,也不只一人,说‘神道之兴,由此而始’,并不为过。”
紫极争鸣……
允星博览群书,自然知道这个名词代表着什么。理论上讲,真界虽大,位尊职显、居于正位的神主,两个都嫌太多,当年罗刹鬼王自血狱鬼府跨界而来,与尚在其位的巫神,自然也是有一番冲突。
不过,这种冲突,并非是巫门与罗刹教杀个天昏地暗之类,而是在更隐蔽的层面上。当其时也,仍摆在巫门的紫极黄图上,神纹密集如雨线,织就万千异象,持续一劫方休,也直到那时,罗刹鬼王的名号才真正刻于紫极,奠定尊位。
八景宫一些热衷于研究真界史实的修士,甚至将其视为巫神陨落之始。不只是因为巫神没有维持住他一界独尊的地位,还因为在紫极黄图上暴露出来的神纹变化不慎流传出去,让人窥破了他部分虚实,给后面的剑修大能提供了思路。
反倒是罗刹鬼王,一来是利用真幻之法,最大限度遮掩了自家底细;二来也是在站稳脚跟之后,及时改进了自家根脚,到最后还是一点儿破绽不露,让人不得不感叹于她的心计。
此时的“紫极争鸣”,或许远比不上当年两位正牌神主斗法时的玄妙,但想要觑破虚实,要更简单一些。
允星虽然修为境界有所不及,却也尝试着解析。
可惜,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结合由邵天尊通过特殊渠道传回的消息,允星能够判断出,里面定有一位是大黑天佛母菩萨,另外那位,莫不成就是渊虚天君?
“渊虚天君他……”
“渊虚天君?不,这里可没有太多的玄门法度。”
萧森微微摇头:“就算是渊虚天君在日后,会加入这场‘争鸣’,但也绝不是现在。”
允星微愕,随即奇道:“不是渊虚天君,那么除了大黑天佛母菩萨以外,另一位是……”
萧森也答得坦然:“一时间还看不出来,不过我们可以猜,也可以尝试着验看。”
说话间,他曲指一弹,紫石上发出“卟”地一声闷响。
允星眼皮跳了跳,就看到其上神纹脉络,包括高居于上的佛祖、道尊、元始魔主等神异文字,隐隐波动。
至于巫神、罗刹鬼王之名,波动的幅度更大,有部分“笔划”甚至像是被强行扭曲的竹片,绷开了里面细细的“纤维”结构。
然而,掌教圣人指尖也是沁出血珠。
萧森若无其事,笑道:“你现在看这些神纹脉络,有什么不同?”
允星定睛去看,见其中有一部分是比较陌生的,但还有一些,与上面某位神主的“笔划”,竟然有点儿相似……
“唔,元始魔主?”
虽然是在云外清虚之天,隔绝内外,不虑被魔念察知,可当允星吐出这个神主名号之时,心头还是微微悸动。
“眼下这情况,究竟是什么道理?”
大黑天佛母菩萨身在局中,她的疑惑,一点儿不比亿万里开外的允星来得少。
不久前,与她争抢三方虚空控制权的余慈,陡然间变得不那么“专注”,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分心。据她估计,很可能是在接手太霄神庭核心区域时,遇到了什么麻烦。
便在她抓住机会,想趁机一鼓作气,夺取胜势之时,现在虽然已经没那么重要,却依然是必要根基的水世界,突然又出了问题。
而且问题来得十分荒唐。
苏双鹤!
已经确认分身破灭,本体被论剑轩捉住的苏双鹤,竟然出现在了水世界中。
就是这样一位大巫,冒着被同化的危险,冲进水世界,其影响是非常惊人的。
几乎是转瞬间,苏双鹤已经抽吸了部分巫神灵水,不顾一切地将修为推到了地仙边缘,就是在这个时候,以李伯才为首的论剑轩修士,也是豪勇地冲入水世界,与之展开激战。
虽然李伯才是剑仙大能,手下结成的剑阵也非常了得,可在水世界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想要迅速将此时的苏双鹤制伏,还是极为困难,掀起的大战,震动一界,对三方虚空的影响,相当严重。
大黑天佛母菩萨注意到,由于对剑修本能地排斥,使巫神灵水聚在苏双鹤周围,几乎是重复了曾在幽煌身上发生的种种。已经被巫神灵水彻底渗透的水世界法则体系,则是提供了远比四方八天更为优越的环境。
也就是说,苏双鹤虽然也是被巫神灵水侵蚀得厉害,难成人形,可是其在水世界中,负载反而比当时的幽煌轻得多,也灵便得多。
她必须要正视巫神“灵性”的作用了。
就算仍只是本能,也是给她制造麻烦的本能。
前面,她已经将幽煌控制住,眼下也想如此这般,借大日真意,将自家生死轮回的法度“嵌套”进去,将麻烦控制住。
可是,在她试图这么去做的时候,却是发现,以李伯才为首的论剑轩修士,倒是做一番好戏!他们究竟是要击杀苏双鹤呢,还是在给苏双鹤掩护,让他的异变来得更深入、更激烈?
大黑天佛母菩萨的生死轮回之力,被李伯才毫不客气的绞碎,半分都没有透到苏双鹤身上。
同样层次的剑意,如果落在苏双鹤身上,恐怕早已建功。
真是……呵!
细想一层,这也没什么奇怪,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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