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母, 请等一下。”
顾明音快步追上,赵太太立马停了下。
“明音找我有事?”虽然好好地一个日宴被顾家的这番破事搅了,但赵太太并没有迁怒顾明音, 相反的觉得她很有勇气, 也很果断的与家人脱离干系。
顾明音看了眼周围,确定无人跟上后, 才压低声音说:“边人多, 我也不好直接和您说。其实我有一次撞见过顾汐月, 她好像在和人交易, 我多留意了一下,发现是用于安眠的药物。”
顾明音也不好直接说自己是看了原著内容, 于是随便诌了一个借口。
赵太太听后眸光一凛,毫不怀疑顾明音话里的真实。
儿子天两头找借口出, 开始还能拦住, 后完全阻止不了,每次回都是脸色蜡黄,精神不振,她本以为儿子是沉迷男女之事, 现在全不尽然。
顾汐月说怀孕,其实她里是发怵的。
所以不管她肚子里有没有,今天必须都没有,可是如果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呢?她怀了个什么玩意?
赵太太忽然了。
她意盈盈地看着顾明音, 语气柔和:“明音,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顾明音:“我是不喜欢赵墨臣, 但也不他再被人骗,至于接下怎么办,全凭赵伯母拿意。”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对我耍花招。”她说着握住顾明音的, “说起也是我们赵家欠你,她是怎么欺辱你的,伯母今天都帮你讨回。”
林子大了,什么小猫小狗都进他们家。
赵太太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别人玩机的人。
她叫管家,附耳到:“派人一趟顾汐月的住处,把藏在家里的药都找出,再联系刘医,请他帮个忙。”
“好的。”
“动作快些,不要耽误时间。”
赵太太说完又看过,“明音回吧,我把叔公请。”
叔公上了年纪,所以没有参加这次晚宴,独自在别院修养。
顾明音也没有问她具体做什么,转身折返回大厅。
等候的时间有些漫长。
顾汐月面如菜色的坐在椅子上。
她哪里怀孕,赵墨臣根本就没碰过她,她如何怀孕?当时气急败坏,讲话根本没过脑子,说完自己都不敢置信,如今骑虎难下又没有退路,除了坐在这里等死外毫无办法。
顾汐月扯着衣角,慌乱如麻,待会儿除了咬死不认外再没有第二个法子了,可是……就算她死不松口,赵家就能放过她?
顾汐月越等越慌张,然而该的还是了,赵太太搀扶着叔公,径自到她跟前。
赵太太居高临下:“伸出,让叔公你把把脉,有没有一看便知。”
顾汐月咬唇不肯。
赵太太底冷,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腕子扯了出。
顾汐月急的快哭了,又是挣扎又是扭动,死活不让叔公把脉,最后还是被人强按着结束了号脉。
滑脉是脉相中最容易看的一种,叔公诊完摇头:“这孩子没怀孕。”
得到答案,赵墨臣倏然瞪大眼睛,“顾汐月你又骗我?!!”
赵墨臣快气晕过了,短短一晚上他便经历了大悲大怒,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再撒过一次谎后竟然又用另外一个谎言填满。
赵墨臣再也站不稳,眼前发黑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顾汐月,你真是太无耻了……”说完闭眼,内早已麻木。
顾汐月低头哭着,哭声充满无助。
赵太太不禁冷:“你满口谎言,我甚至都怀疑你说阿臣对你做过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做过,还是说只是你的臆。”
说完话,管家拿着东西出现:“夫人,这是从顾小姐的包里翻出的东西。”
看到些东西时,顾汐月眼神里一下子没了光,只剩下恐慌无措。
赵太太不慌不忙地接过两袋白色粉末和一小瓶药物,垂眸轻语:“顾小姐,原谅我冒昧的找人检查你的包,毕竟你不声不响在我庄园里藏了这么久,我实在担你携带了些危险的东西,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赵太太目光如炬,将东西抬高:“这是你的吧?”
顾汐月恐慌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赵太太:“这是什么药物,你能告诉我吗?”
顾汐月拼命摇头,嘴里不住重复:“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现在唯一能就救她的就只有赵墨臣,如果被赵墨臣知道他们所发的关系也是假的,她就完了,真的完了。
晚宴上多得是老油条,哪能看不出她是在撒谎,她越说不是,东西就越是她的。
赵太太也不怕她不承认,指定着人群中的某人说:“王,您是医,您说说看这药是做什么的?不瞒各位,顾小姐是借着阿臣偷偷藏进的,我很怕她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坑害我们,所以我必须要清楚这些药物的用处。”
王医只看了一眼便说:“这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处方药,白色药瓶里的用于镇定与安眠。”
赵太太又问:“外面可以买到吗?”
王医摇头:“这是处方药,普通药店买不到的,必须拿医处方医院开药。”
顾汐月看到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的确找了些不入流的人买过安眠药,但是绝对没有买过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
她明白了,赵太太是让她死。
赵太太从容向王医道谢,对顾汐月:“顾小姐,我现在很担忧你的精神情况,为了你也是为了阿臣,我会带你医院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说完,赵太太让人把顾汐月拖,又向所有人表达歉意,这场日宴便以很滑稽的方式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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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太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带顾汐月检查就带顾汐月检查,除了顾汐月,赵墨臣也被按着做了全身体检。
检查结果令赵墨臣愕然,顾汐月还是处.女,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发过关系!除此外医还在他的血液里检测出轻微安眠药成分,还好用药天数短,没有破坏身体的免疫系统,如若长久以往,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赵墨臣不敢相信,他竟然又一次被她耍了。
赵家当然不会放任赵家的孩子被人愚弄,结果出的第二天,赵太太便将顾汐月以故意伤害和诽谤等多项罪名向法院提起诉讼。
虽然顾汐月现在还没有成年,但这场诉讼依旧引起大规模讨论。
赵太太趁机买通公关,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顾汐月的黑稿,她利用着顾汐月对顾家和顾明音所做的种种,把赵墨臣这个字摘除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把赵墨臣洗成一无所知,只报恩却被骗的傻白甜。
一番操作下,成功让所有人记住了【顾汐月】这个名字。
网络谩骂,电话骚扰,人身攻击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败诉后将要承担的巨额赔偿。
顾汐月当然赔不起,她缩在窄小的出租屋里,日复一日在恐惧中度过。
终于,赵太太了。
顾汐月已被近日的骚扰折磨的不成人形,头发都为过分焦虑而白了几根,看起不像几岁,倒像饱受苦楚的成年人。
赵太太二话不说的甩过一份文件。
顾汐月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精神病医院的入院同意书!
她顿时尖叫着把文件撕碎,碎屑洋洋洒洒地散了满地。
赵太太尽情看着她闹,看着她撕,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没有疯!你别把我送进,我告诉你!没门!”
“你们这是犯法的!小我告你们!”
赵太太了几声:“顾小姐你好像没有看清楚,你仔细看看,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顾汐月一愣,颤巍巍地把最后一页拼凑起。
——顾、大、强。
顾汐月瞳孔紧缩,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她仰起头,不可置信地赵太太。
赵太太俯身看她,妆容精致,眼神毒辣:“小姑娘,你和我斗未免还嫩点,你真以为你对我儿子做了番事后我会让你在外过得逍遥自在?”
顾汐月嘴唇颤抖,拼命摇着头:“不作数……不作数,顾大强又不是我爸,他不能做,不能……不可以……”
赵太太冷冷一哼:“顾大强可以为了你的千块把顾明音卖一个懒汉,自然也会为了我的万块把你送到精神病院,而且……”赵太太说着挑起顾汐月的下巴,脸上满是胜者对弱智的嘲讽不屑,“你败诉是铁板钉钉子的事儿,你觉得你个父会为了你赔几百万?还是说你觉得顾家会再管你,或者依靠你个在外治疗脑袋的大哥?”
顾汐月身子一软,彻底失力。
没人管她,父不会,养父不会……
或许她还有哥哥?
不,哥哥也不是她的……
她明明得到过一切,现在却沦落于泥里,落得千万人踩。
病院的人已经进门。
望着些穿着制服的医们,她恐惧无比,连滚带爬地爬到赵太太跟前,死死抱住她的大腿不松,脸上挂着鼻涕眼泪,“赵伯母我错了,我不应该对阿臣样做,我不应该他下药,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赵太太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挣开顾汐月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用了平最大的力气哭喊挣扎,然而没有用,所有的反抗在些人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顾汐月被强行带上车,次日,医院向法院出具了精神病鉴定报告,诉讼不了了之。
同天,顾汐月正式被南山取消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