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箜这口无遮拦的模样,让夏侯城眯起了眼睛,他真的恨不得把身边这个兄弟赶跑,可是他若是这般出了手,怕是会让整个暗天阁的兄弟对于他产生间隙。
想想也是若是自己对于夏侯箜是这般的狠厉,又会对于谁真的真心和善待呢?这带下属的人还是要以身作则的,所以夏侯城只能是忍下夏侯箜这种有头无脑的笨蛋。
“怎么?你这是对我无话可说了吗?”夏侯箜歪着头,一副欠揍的嘴脸。
“夏侯箜,在我发火之前,快速离去,我不想手里有什么闪失,更不想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会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攀龙附凤罢了,不过说起来也是你的运气比较不错,毕竟认识了还不是皇帝的七皇子,若不是你押对了宝,怕是我也没这个福分来这里分一杯羹吧?”
夏侯城温柔的笑起来,转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玉如意,走近夏侯箜,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人家的兄弟,那都是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互相帮衬,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可是咱们夏侯家不知道是到了什么霉,自从我父亲那一代开始就喜欢内讧攀比,互相拆台,还有不怕死的,张着大嘴给自己找晦气,你的智商跟你那姨娘一样,有待提高啊。”
夏侯城也不管夏侯箜的脸色多么的难看,回头看了一眼发呆的赵菲瑶,“还愣着?”
“啊?哦哦哦。”赵菲瑶提着裙摆,快速的来到夏侯城的身边。
夏侯城伸出手来,“伸手。”
“啊?”
“你又想摔倒?”
“哦,呐。”赵菲瑶快速的伸出手,感受着夏侯城掌心带来的温度,回头忍不住的看了两眼夏侯箜。“相公……你那个弟弟好像脸色不好看呐。”
“嗯,我知道。”
“你这当众不搭理他,甚至不安排他的住宿,万一传出去,好像不太好呢……”
“是吗?”
“阿瑶……”
“啊?”
“你会把燃着的窜天猴带回家吗?”
“那当然不会了,那不是等着窜天猴窜上房顶,烧了自己的家吗?我又不傻。”
“是啊,我也不傻。”夏侯城回头看了一眼赵菲瑶,声音压低,“更何况那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窜天猴*。”
“哦……有这么厉害?”
“你见过找死的人吗?”
“没有啊?谁会傻傻的自己找死?”
“那你今天算是幸运了,见到一个把自己当活靶子的人。”
“什么意思?”赵菲瑶挠挠头,她没明白。
夏侯城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蛋,而她则是低呼起来,“啊……疼疼疼……你松手。”
夏侯城温柔一笑,“你这智商到底是随谁?赵大人也不笨,你母亲优伶世家的女子都是聪明绝顶,怎么就有你这样的猪脑袋?”
“怎么了吗?我娘说吃亏是福,我娘还说女人傻点好,可以过得开心。”
“嗯……是开心,开心的你整天没事傻乐,别人看着你跟个跳梁小丑一般,寻个开心。”夏侯城的嘴巴就是毒辣,让赵菲瑶嘴巴嘟得老高。
“怎么了嘛?我不过是问问我不知道的事情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呗,做什么这般说人家?人家哪里做的不好了?”
“你哪里都做的不错,就是人,实在太笨了。”
“笨也不行啊?难道我还要聪明绝顶吗?”赵菲瑶扬起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有本事你也笨给我看看?你别以为你聪明,你就不敢笨了,你笨起来也能让被人笑你的。”
“哦?谁敢笑我?”
“当然是我了。我一定会很大声很大声的笑的,而且笑的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敢出来。”
“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谁说的?我很大胆的!”赵菲瑶蓄意表现出一副凶悍的模样。
“是吗?你又想作妖了?”
“什么作妖?我说的是事实。”
“那你确定?”
“当然,我可是个不笨的丫头!”
“好吧,你说的,我也没办法,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自己找难看的。”
“你胡说……八……道……”赵菲瑶光顾着抬起头看夏侯城的脸了,缺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一个凹进去的地砖,只看着她一下子跌倒成了一个球,往前滚去,而这下了雪的北晋国愣是被她滚出一道学道来。
夏侯城负手于后,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哎呦的赵菲瑶,“我胡说八道还是料事如神?嗯?”
赵菲瑶要紧下嘴皮,她很想大喊一声,可是她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她往后看了一眼,老天,她这一跟头甩出去了三尺多远,这雪道还带着她摔倒时候的挫样呢,这旁边有几处还有她的爪印。
她很想捂住脸,可是她现在没办法做一个缩头乌龟,她瘸着腿站了起来,“不过是摔了一跤,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小时候常常摔倒,真实的。”
她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往前走去,只是听到夏侯城的闷笑声,加快了步伐。
夏侯城轻叹一声,她到真是个开心果。
此时高楼之上一女子眯着眼睛看向那里去的两人,笑了起来,“你可知道刚才那对人,是什么人?”
“我听到了,那个自称是夏侯箜的人喊他大哥,这人是夏侯城,号称东岳第一谋士的城公子。”女子身边的男子儒雅一笑。
女子玩着手里的垂发,妩媚的斜坐在栏杆上,看向那惨不忍睹的雪道,笑了起来,“人们都说家和万事兴,若是家不和,人不兴,这家畜不旺,六财不行,对吗?”
“怎么,你想用哪边的人?”男子挑了挑眉。
“这夏侯城一来就惹到了一个家族的笨蛋,若是你我伸出手来帮他设局去掉累赘,想必他一定很感激你我,而你我也需要他的权势,不是吗?”
“你就这么笃定夏侯城会为你所用?”
“不,我笃定的不是夏侯城为我所用,我笃定的是夏侯城是个妻奴。”女子转过脸来,那风华绝代的背影之后是一张魅色如妖的女子,那浑然天成的妩媚让男人都把持不住,想要臣服在她的裙下。
“你这么做,可知道我的皇兄又会为你做些什么?你不怕成就了别人,糟蹋了自己?”萧琮到现在还是不能适应昔日的少女突然变成一个成熟女子的事情,他还没消化完毕,还需要接受。
“萧史要运作整个北晋国需要左膀右臂,要想让一个男人臣服,不仅是要抓住他的胃和眼球,更要抓住他的心,他对你不离不弃而又无法远离的心。”王箬沐缓缓的伸出五指,五指慢慢朝着掌心靠拢,仿佛将萧史的心抓在了手心里一般。
“我那皇兄最讨厌被束缚,更讨厌被控制。”
“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求我的事情。”王箬沐淡淡一笑,她心里补充道,一如嫡子慕云昭的毒,一如齐王妃李潇玉的毒,那毒非我不可。
“我不懂,为什么你来了,不直接去找皇兄,反而来找我?”萧琮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萧史的顾命大臣也是他唯一一个有血亲关系的兄弟,他自然舍不得你,而我也需要你。”她转过头看向萧琮,“毕竟我说过,你我是有缘的。”
“可是沐沐,你该知道,有时候你太过于激进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我也知道,我若是太过于松散了,就一无所有了。”王箬沐看向萧琮,“难道你不想让北晋国强盛起来吗?又或者你不想成为铁帽子王,能够造福后代吗?”
“可我不忍见你和我的皇兄这般,你这样,如果皇兄知道了,你可知道结果?我皇兄最是讨厌玩弄人心的女人,尤其是背着他玩弄他最在意的臣子和知己的女人。你这样无异于玩火*,知道吗?”萧琮出于对朋友的好心,劝诫道。
“是吗?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富贵由天不由我,我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但是这听天命之前,还是要尽我所能的去做。”王箬沐手轻敲着栏杆,望向那楼底下白茫茫的一片,“这里有他,怕是我这一生都不会离开了。”
“你呀,跟我的皇兄真的是一段……”萧琮想说,却不没有说下去。
“孽缘是吗?可他也是我命定的有缘人,我相信老天不会骗我,而我更相信他与我的命里本就是一对。”
“沐沐,我只能祝福你,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你还有竭尽所能的帮我。”
“可是你想好了吗?”
“我将血玄沐湖整个势力都北迁,就是为了我的有缘人,我父母归隐之后,我再也无牵挂,只除了他。既然我都把血玄沐湖搬了过来,又怎么会没下定决心呢?你未免太小瞧女人的信心了。”
王箬沐从袖口取出一个绢纸的信笺递给萧琮,“看一下,这是前段时间我的人截获的信息。”
“上面写了什么?”
“李崇卿打算在北晋边境挑起祸事,让边境的百姓流离失所,迫使冬季之时萧史出兵镇压。而我问过钦天监,钦天监说这几天边境上会有暴风雪,李崇卿打算兵不血刃消耗一部分北晋的兵力,更希望能够激起一些兵变的火花来。毕竟这样,可以为他走下步棋子做准备。”王箬沐冷笑起来。
“李崇卿真的打算和慕云绝联手挑衅北晋国?”萧琮还是不可置信,“他们怎么放下个人恩怨的?”
“这倒是归功于那个姓凌的大小姐。”王箬沐弯起嘴角,“只是他们想得过于美妙了。”
【作者题外话】:回到萧史支线,咱们官配露出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