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小心。”
容曜挡在李潇玉前面,飞起一脚踹飞一人手里的木棍,一手将那人翻转胳膊,踢翻在地。
“无妨,今日就让你舒活舒活。”
“郡主,一切交给我。”
“好,让我看看你的功夫到底如何了。”
“那就让容曜露两手!”
容曜抓住一人的手将他漂亮的一个过肩摔,学着李潇玉的模样,生生折断了一人的小手指,就在另外一个人打过来到时候,一个错身,伸腿绊倒来人,将那人连同木棍一起踹向倒下的那人。
容曜抓住来人的胳膊,先是一人给了一拳,拳头松开,又是一手背。多亏了李潇玉让容曜和青鸾军锻炼铁砂掌。
容曜这一手,直接让壮汉吐出血来,捂着胸口满地打滚。
容曜的速度极快,几下就将八个壮汉打倒在地。
李潇玉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多谢郡主栽培的好。”
李潇玉懒懒的看向华容,“国法还有一章,左藏令你忘记了。”
李潇玉扶起刚刚醒过来的右藏令孟学良,斜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华容,“企图伤害皇亲国戚者,罪该当斩!”
李潇玉扶着孟学良走向马车,对着容曜说道:“容曜你去一趟大理寺,告诉大理寺卿,我齐王府知道了右藏令的委屈,特地申请大理寺卿审理这一次的酿酒案。”
“是,郡主!”
华容望着李潇玉的背影,皱起眉头,齐王府,这人就是齐王妃?好生嚣张!
……
“什么?李潇玉众目睽睽之下接走了孟学良?”
凌祁天看向李密和华容,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次秘密叫他们俩人来,竟然听到了这样的话,他的怒气已经上升到了极致。
“你们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可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孟学良也处理不来,如何让大理寺那帮看人下菜碟的混蛋知道你们的价值?”
“凌相国莫要这般生气,据我所知,这大理寺卿金润荣有一个儿子,经常去启运赌馆赌,欠下的钱几辈子都还不完,不过嘛,我已经派人告诉他,只要他审理的时候让华容赢,我便将赌债一笔勾销。”
李密到底是李密,做事滴水不漏,行事作风更是缜密。
“你都安排好了?”
“凌相国吩咐的那一刻,我便想到了今日,自然是做一手留一手,好让咱们都好过。”
“很好,那我就静待你们的好消息。”
“相国勿忧。”
“嗯。”
此时凌雪裳披着黑色披风走到父亲故友的门前,门童小吏通报之后,凌雪裳走进内宅,静待主人的来临。
“雪裳?怎么你亲自来了?”
“郝叔叔,其他人来我不放心,自然要亲自来了。这是我父亲的书信,需要你做一件事,只是不知道你可愿?”
“我河北世家名儒都遵循师兄的差遣,又如何是不愿的?拿来我看看。”
郝融看着凌祁天的书信,大笑起来,“就这么一点小事,还要世侄女亲自前来?”
“对郝叔叔或许是小事,可在我凌相国府看来确实推波助澜至关重要的一步。”
“你且放心,我一定办成。”
“那就静待郝叔叔的消息了。”
“一定会给你们最好的消息。”
“那我就在家里等待喜讯了。”
“嗯。”
永康十四年夏,河北士族大世家们静坐在皇宫外,他们扯着横幅,上面写着:打倒禁酒令主审官右藏令孟学良!
而这禁酒令反对的第一人则是郝融,这郝融写了一封很长的谏书,贴满了大街小巷,甚至送到了慕云绝的案头。
这郝融写的很是通俗易懂,更是写的大俗大雅,让百姓都能够朗朗上口。由于篇幅很长,百姓只记住了三句话,也成了坊间街头巷尾的谈资。
这第一句话,叫做无酒无肉不欢,形同行尸走肉,人生一大憾事。
这第二句话,旱灾之地是天罚,当地百姓自找思路,与他们这些士族富足之人无关。
这第三句话最是让人起疑,他竟然说喝酒就跟父母创造后代一般,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那有什么孝道伦理,又讲的什么父子天伦的忠孝?
这简直是对儒学的肆意鞭笞,引起了慕云绝的厌恶和斥责,可是郝融我行我素,依旧带领着众人坐在皇宫门外,以士族之力逼迫皇族交出孟学良。
李潇玉站在皇城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这帮人,她想起了一个极其相仿的案例,那就是孔融带头批判禁酒令,甚至辱骂曹孟德祖宗十八代。真的是风水轮流转,让她在这个异世也看到了同样的事情。
李潇玉挑起眉,看向一旁闷闷不乐的孟学良,“你倒是厉害,让半个东岳国的士族都来讨伐你。”
“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称职的事情,哪知道这禁酒令竟然跟踩了这些人的尾巴一样,灾民嗷嗷待哺,可他们呢?却一点也不能腾出粮食给灾民。难道他们的命是命,百姓的就不是命了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很形象啊。”
“齐王妃,若是他们闹得很了,将我交出去吧,我不怕死。只要能够证明大道何在,只要能说明天道纲常,只要能够让世人知道什么是对的,即便是死,我也甘愿。”
“你倒是有骨气,可惜这帮人不会让你青史留名,你也甘愿?”
“只要能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一些粮食救助百姓,我就甘愿!”
“你倒是大度,但是你也不想想,他们这般逼迫你,你当真服软?这不辜负了我救你?不辜负了陛下让你躲在皇宫里避祸?”
“我……”
“若你真的是一个能臣,该是收服底下这帮食古不化的老酸腐书生才是。”
“可是他们只想着自己士族的名誉,只想着他们自己士族的享乐,我如何能够降服?”
“难道你只能被他们逼迫,就不能逼迫他们吗?”
“可有什么能让他们听我的?”
“大理寺难道就是看着的吗?”
“可是大理寺卿还不是向着他们?”
“有我和陛下在,难道大理寺不想保留官职?”
“这……”
“你要做孤臣和诤臣,第一要做的,就是利用一切的力量,化腐朽为神奇,而我相信你有这个智力,反败为胜。不是吗?”
“你为什么这样相信我?”
“因为我一向是个自信的人,而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也必然是这样的人。”